《谁说这哑巴狗腿不好用?》
应浔呆了呆。
望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哑巴。
好社死。
他这么问自己,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刚才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的夹子音了。
啊啊啊。
周祁桉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应浔的大脑轰一声炸开一朵蘑菇云。
从脸颊到脖子颈,浑身都升腾着热意,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他手忙脚乱关掉直播间,“啪”一声合上电脑。
“周祁桉,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还有,就算我卧室的门开着,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一下房门?”
应浔快要丢死人了。
继被小哑巴看到自己流落街头崩溃大哭的狼狈一面,又被他看到自己用夹子音矫揉做作谄媚别人的样子。
他和周祁桉一定是八字不合。
[浔哥,我不会说话。]小哑巴看起来有些委屈,[而且我敲门了,还敲了好几声,是浔哥你太专注了,没有听见。]
啊,是吗?
应浔尴尬地抓了把头发。
周祁桉敲门他没听见?
应浔的脸更红了,像前几日被小哑巴放在煎锅里煎得红红的大虾,又像春日果树上挂着的快要挤出红艳汁水的熟透了的樱桃。
他强忍着心慌和羞赧,极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在曾经的狗腿面前维护自己的颜面:“可能是我在忙别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浔哥,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在叫谁哥哥?]
小哑巴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没那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依旧追问刚才的问题。
应浔掩唇轻咳一声,含糊道:“没什么,你可能听错了。”
[没有听错,我听到浔哥喊了,你还说他技术超标。]
小哑巴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那眼眸黑漆漆的,仿佛能吸噬一切的黑洞,爬着丑陋伤疤的手指比出的手势却又比平时多了丝急切。
应浔莫名有些心虚,却还是虚张声势道:“是啊,我就叫‘哥哥’了,怎么了?我打算做直播和陪玩,叫两声‘哥哥’哄老板们开心,让他们给我刷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况且他还喊姐姐了,为什么小哑巴偏偏就单揪着“哥哥”这个称呼不放?
周祁桉听了,高大身躯似乎怔了一怔,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古怪。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指,不太相信地确认:[浔哥你说你要做直播和陪玩?]
应浔知道瞒不住小哑巴,两个人又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了以后直播的时候不遮遮掩掩,他索性直接摊牌了:“对,我现在做的兼职赚钱太少了,妈妈生病住院要钱,过段时间做手术要钱,给护工阿姨结算护工费要钱,我还要赚钱付你一年后的房租和伙食费,不多找份工作,想点别的出路怎么办?”
周祁桉闻言,垂了垂眼,低下头:[对不起,浔哥,我错了,我主要是担心你被人强迫,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嗯,我理解你的意思。”应浔唇角牵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放在以前我也觉得这是我一辈子不可能做出来的事,但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
他自嘲过后又展露出坚强的笑意,“爸爸失踪了,妈妈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19岁了,要承担起家里的责任。况且我又不是去做鸭子,只是言语上哄哄别人开心,给别人提供一下情绪价值,各取所需,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你给我刷飞机,让我叫你‘哥哥’,我也可以。”
自从19岁的夏天如那个摊在地上的行李箱一样,糟糕不堪,应浔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人生跌到谷底,他还在乎什么呢?
他当前就是努力赚钱,想尽各种办法赚钱,只要能多赚一分,今天比昨天好一点点,他的生活就还有期盼。
就算回不到以前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的日子,他也要在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拍净衣服上的污泥,爬也要爬得完美。
周祁桉怔怔地注视着这样的浔少爷。
跌入凡尘的月亮,深陷泥沼,却还是这样灼目清皎。
尤其是挑在眼梢的那抹不屈和明媚,让他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还有……浔哥说也可以叫自己哥哥。
周祁桉没忘记刚才撞见的浔哥那声甜腻好听的“哥哥”。
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浔哥的声音,像在蜜饯里滚过一圈,裹满了甜蜜蜜的糖霜,带点高贵上扬的尾音,又像猫的爪子,挠在心上,听得他耳根忍不住发烫。
所以才控制不住地心里泛酸,占有欲阴暗爆发。
尽管他知道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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