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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编修每天都在社死》

7. 二更

西暖阁内炭火充足,逐渐驱散了周身寒意,也化解了鹿文笙紧绷的神经。

暂且不提做皇帝累的像狗,单资源这一块,还是皇帝爽,这暖阁,简直像进了三十度的空调房。

她用了块小巧的山楂糕,又喝了口热茶,打算趁沈鹤归还没来,闭眼假寐片刻。

然而倦意如潮,竟不小心沉沉睡去了。

待沈鹤归沐浴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阁内静寂,偶尔炭火发出哔啵声。鹿文笙趴伏在案上,睡得香甜。烛火在她清瘦的侧脸上投下柔和光影,衬得肌肤竟有种玉石般的温润,不用触摸,沈鹤归都知晓,那触感定比他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细腻温软。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流连,掠过那鸦羽般的细密长睫,微张的嫣红,笔直漂亮的脖颈。

沈鹤归不自觉上前抬手,点了点鹿文笙的睫毛。

这还是第一次见着朝廷官员在他面前睡的如此肆无忌惮。

罢了,暂且让他养养精神。沈鹤归大发慈悲想道。

恍惚间,鹿文笙觉得她应该把头抬起来,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丝线层层缠缚,沉甸甸地坠在暖融融的黑暗里,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

她在梦与醒的边缘奋力挣扎,意识如溺水者般拼命上浮,却总在即将触到光亮时,被另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重新拉回混沌的深渊。

直至,清晰的纸张翻动声如惊雷般劈入这片混沌深渊。

对了,她还再西暖阁等去洗澡的沈鹤归,她睡多久了?

鹿文笙急忙睁眼坐起,睡意被彻底驱散。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恰好落入了刚拿起一份奏疏,正欲展开的沈鹤归眼中。他被她这诈尸般的动作弄得微微一怔,蘸饱朱墨的笔尖在空中顿住,一滴殷红的墨悄然滴落。

见到墨发披散的沈鹤归,鹿文笙心头一凛,急忙起身,打算跪地请罪。

却不想动作太急,官靴踩到官袍,失去平衡,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沈鹤归将奏折搁置到一边,朱笔放到笔架上才缓缓开口:“鹿大人不必行此大礼,孤还未至六十大寿。”

鹿文笙:“……”

她只觉面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她的脸估计都在今日丢光了。

暖阁的地毯厚实柔软,除了丢脸些,倒也没摔疼。

鹿文笙支起胳膊正要起身,头顶便传来沈鹤归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直接跪着吧,不必起了。”

她不理解,但必须执行。

鹿文笙垂首顺从地跪伏在原地:“臣恭请殿下夜安。”

沈鹤归起身,绕过桌案,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鹿文笙的视线被牢牢限制在方寸之间,只能看着那双玄色缎面绣金纹的靴尖一步步逼近,最终在她脸前停下。

沈鹤归将一沓厚厚的纸轻轻放到鹿文笙眼皮底下,带着些商讨意味道:“方才宴上与你说孤得了些好文章,希望鹿编修提提意见,都在这儿了,鹿编修看看如何。”

“是。”她面前的纸张有新有旧,但材质完全相同,全是官府特制的卷纸,细腻挺括。纸上隐约可见的红色竖线与边角处那方颜色或浓或淡的官印,无声昭示着这些文章全都出自科举考场。

一叠考场文章。

鹿文笙心中一沉,汗液涌上后背手心。她抬眼去看文章,那些由不同品质的墨书写出的字迹,有流畅有晦涩,但无论何种墨都出自她手,化作了一篇篇扭转他人命运的文章。

沈鹤归等鹿文笙扫过所有代笔文章,才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神。

“殿下……”她想在挣扎一下。但沈鹤归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鹿编修只管为这些文章提意见,别的孤暂时不想听。”这些最初始的卷子他都看过,都是极好的文章,文章里也有些极好的点子,只可惜,需代笔考试的都是庸人,改了又改,使文章便变得平平无奇。

品评自己的代考文章,她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她摸不清沈鹤归的心思,决定沉默装死。

鹿文笙完全不报侥幸,认为都是巧合。她十分明白,沈鹤归全都知道了。她害怕,慌乱,但心里又有那份圣旨作为倚靠,在生死前便抱有万分侥幸。

手心的汗一点点褪去。

其实,未做这个编修前她对寻靠山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等做了编修,有了靠山,才发现是真的爽。

灵通无比的消息网,带她体验了巨大的信息差,让她赚的盆满钵满。

日进斗金的滋味,只有身处其中方知妙不可言。

这些年,她为富家子弟分析科举命题趋势,并附赠考官偏好,或者向商人透露漕运路线调整,某物于某地需求大增,自己顺便赚一笔等等,总之赚的比做官的俸禄多。

而且每次她从张首辅或肃王那里得消息赚了大笔后,便会将赚到的部分银钱,折算成孝敬送给他们。

张首辅年纪大,一般送的是百年山参,灵芝一类的补药,她希望他能多活几年,好好在朝堂上做她的庇护伞。

至于肃王那边,她一般是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送过去,又或是孤本与逸散的名家字画,毕竟作为皇帝真正喜爱的皇子,吃穿用度肯定是不缺的,搞不好,你送个过去,人家送了个更好的回来,岂不尴尬。

而且庆和帝还没死,肃王也只是失踪,她努力苟一苟,说不定还有机会将日子过的如往常一般。

鹿文笙将脑袋垂的极低,沈鹤归无法看见她的表情,也就没发现她在出神。

见她不言,他随意挑了其中一篇文章,指尖点在其中一段文字上:“这篇,是去年顺天府乡试的墨卷。文章做得花团锦簇,但这举人的日常行为,未免配不上其中‘藏富于民’的阔论。”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说的话却比直接的嘲讽更令人难堪。

“还有这一篇,”沈鹤归修长的手指滑向另一份墨色上乘的试卷,“会试之作,笔力雄健,墨香清冽,想来主家是下了本钱的。”

他俯身,靠近跪伏于地的鹿文笙,玄色衣料摩擦出细微的窸窣声,上位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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