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编修每天都在社死》
立春虽过,气温却未见转机,广场上呼啸的风如冰冷的钝刀,剐蹭走了众人身上为数不多的体温。
眼看着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不见沈鹤归出现,文武百官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鹿文笙望向对面的首辅大人,耐不住打探道:“张大人,你可知殿下去了何处?”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要得风寒,果然沈鹤归克她!遇上了就没好事。
眼观鼻,鼻观心的首辅大人连眼皮都没抬,仿佛完全吹不到冷风一般,面容语气皆十分平静:“本官不知。”
这两句对答,声音不高,却像在琴弦上随意拨了一下,瞬间打破了维持许久的虚伪平静。窃窃私语声陡然放大,变成了清晰可闻的交谈。压抑已久的猜测与不安,终于在冷风中彻底弥漫开来。
文人惯常清高,好面子,谁都敢怼,什么都敢抱怨。
“说好的未时宫宴,殿下已经迟到一个多时辰了,不仅音讯全无,还将我等肱股之臣置于这寒风中苦等,这成何体统!”
“大人慎言!”有人立刻接话,语气却更像是在煽风点火,“以前殿下素来勤勉守礼,绝非怠慢朝臣之人。除非……除非是遇到了不得不亲自处置的紧要之事。”他将紧要二字咬的极重,引得周围大臣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现下还能有什么要紧事,陛下病重,殿下怕不是去要禅位诏书,迫不及待坐上皇位了。”说这句话的是户部尚书,肃王得铁杆党羽。
他的目光在场中逡巡,最后精准地落在鹿文笙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寻求附和的意味。
鹿文笙急忙低头,遮掩性的喝了口冰凉的汤,假装没看见。汤水中的寒气一线入腹,她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她猜户部尚书活不了几天了,因为他嘴上没把门。
见鹿文笙埋头喝汤,户部尚书干脆提步朝她走去。
眼尾余光见此,鹿文笙心中警铃大作。
自己想死别牵连她呀!
她飞速思忖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棘手场面。
不料下一瞬,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掠过。前一刻还大放厥词的户部尚书直挺挺的倒在了她案前,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着。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鹿文笙愣怔了一会才看清,是一支锋利箭矢,从他的后脑贯入,前额穿出。温热的鲜血与粉白的脑浆瞬间迸溅而出,飞溅满了精致的杯盘案几,也染红了鹿文笙的部分脸颊和官袍。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铁锈与腥臊气味。
感受到面上与众不同的滚烫,鹿文笙僵在坐在原地,机械般抬手,触了触脸上的黏腻滑润。
被冻的有些青白的指尖染上红白交错的脑浆,触感如豆腐花。
“呕!”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打击猛的冲垮了鹿文笙的防线。翻江倒海般的呕吐后,户部尚书的尸体边多了一滩秽物,是她没来得及消化的断头饭。
她左手颤抖着去摸茶盏,打算漱个口,右手已本能地将自己的坐墩往上首方向拖拽。
她宁愿坐沈鹤归边上也不要坐尸体边上!
宴席间,越靠前的坐墩质地越佳,也愈发沉重。她又冷又慌,恶心的余韵未消,单手拖动起来格外费力,不得不弓下腰身,借全身力气挪移。
就在她撅起身子奋力挪墩时,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堵厚实的墙,有点弹有点硬。
鹿文笙含着漱口的凉水,扭头后望。发现她与身后之人形成了一个颇为暧昧的姿势,视线上移。
“噗!”
喷出来的是她的漱口水。
沈鹤归非常及时的避过了这波攻击。
“殿殿殿……下?”沈鹤归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后,一点征兆都没有,一年多不见,她说些什么会显得比较友好?“午午……安?”
啊啊啊!她这笨嘴,中午早就过了!
沈鹤归左手拿着一把装饰华贵复合弓,淡凉的瞥了她一眼,吩咐道:“在孤边上设桌案,请鹿编修上座。”
鹿文笙:“……”她再也不要在心里口无遮拦了。
沈鹤归一箭杀鸡敬猴,让百官噤若寒蝉。
军中兵士动作迅捷,很快给鹿文笙弄好了干净的桌案。
鹿文笙默默用藏在家中茅房边的立储圣旨壮胆,步伐坚定,动作豪迈的坐到了沈鹤归两臂开外。
“孤观各位桌上的餐食都未动,是怕孤下毒吗?”
鹿文笙垂眸盯着桌案,装死。
她觉得今日的沈鹤归与过往的沈鹤归好像完全不一样了,长相还是那个长相,但身上的压迫感与非人感翻了数倍,像彻底失去束缚的野兽,冰冷而又危险,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前,遏制在场每个人的脖颈,撕碎每个人的血肉。
沈鹤归冷冷扫过全场:“怎么,一个个都哑巴了?”
鹿文笙微微扭了扭屁·股,想缓解小腹深处的翻涌感,中午醋泡萝卜吃多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十息后,沈鹤归还在等第一个开口的人,耐心极好。
令人窒息的压迫与沉默中,一阵悠长的泄气声,突兀地划破了僵滞。
“布~”还带着颤音。
鹿文笙大脑一片空白:完蛋,没憋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她坐到沈鹤归边上才来,这口气是来报仇的吧!
感受到边上来自于沈鹤归的灼灼的视线,她强作镇定,硬着头皮开口,试图将这要命的注意力转移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殿下,那案上的菜都凉了,吃了会……会拉肚子。而且我试过了,没毒,不信你问张首辅,他德高望重,必定不会撒谎。”
沈鹤归的眉梢几不可查的挑了一下,身体微微向她倾斜:“哦,鹿编修居然尝过了?”
鹿文笙疯狂点头,谎撒的连自己都信了。
下首,张勉之的脸颊微微抽搐了几下。他正前恰好面是户部尚书的尸体。
“倒是孤思虑不周了,守白,快给各位大人换上热汤热菜。”沈鹤归换了一副仿佛很好说话的面孔,他保持着姿势,对鹿文笙道:“恰好,孤得了些好文章,一会儿到了,烦请鹿编修好好提些修改意见。”
鹿文笙勉强笑着,“殿下言重了,臣子为君分忧是应当的。”
“哦?你还当孤是你的君?”寥寥几字被沈鹤归说的意味深长。
鹿文笙被沈鹤归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对她发难。
破系统不早些来,她官都当了三四年了才来,若早知沈鹤归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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