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
“玉淑,你现在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苏玉鸿看着手中的地契房契,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这家青莲院的主人,说出去只怕是让人笑掉大牙。这丫头背着父亲母亲在外面自作主张就算了,还把杜家的大小姐也拖下水,人家要是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苏玉淑扁扁嘴,她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令妹的性子真是活泼可爱。”林长亭在一旁帮腔道,“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
“玉淑,不得无礼!这是我回师城之后结识的朋友,林长亭。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家也是历年经商,生意上的事倒是比我精通上许多。玉淑,按理你应该也叫他一声兄长才是。”苏玉鸿略带抱歉地朝林长亭抱了拳,“小妹莽撞,家中又宠着,冒犯了林兄还请您千万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无妨,女孩子就是要顽皮些才可爱,若是太死板了反而无趣。玉淑妹妹你说是吧?”
玉淑妹妹?
苏玉淑听见这个称呼的一瞬间的表情堪称师城一绝,那叫一个五颜六色精彩至极。她看着林长亭笑眯眯的那张脸就觉得窝火,这人装着人畜无害接近自己亲哥,也就苏玉鸿是个傻的才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罢了。
“是,长亭哥哥说的很对。以后我苏家的事还得指望着您帮衬呢,您说是吧?”
“岂敢岂敢,玉淑妹妹冰雪聪明,一出手就拿下一处青楼,长亭怎么敢卖弄呢。”
“非也非也,长亭哥哥老谋深算,一到此地就掀起腥风血雨,是玉淑冒犯了才是。”
“噗。”
两人看向杜蕊琴,她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怎么弄得跟冤家似的。”
“不敢。”
“谁跟他是冤家啊!”
“还说不是呢。”杜蕊琴看着两人异口同声的模样,露出了今晚最是放松的笑,“不过这林兄倒很是眼熟,不知哪里见过似的……”
“想来是长亭闲来无事,总是在师城晃悠着,惹了杜小姐的眼了。”
“差点让你打哈哈打过去,玉淑,你快快把青莲院这件事与我说清楚。否则我就告诉父亲母亲,看他们回家怎么收拾你。”
苏玉鸿很少看起来如此认真,苏玉淑有些心虚地抬眼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林长亭,这家伙居然和没事人似的把头扭到一边,让她自己顶了这个雷!不过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且二人早已商量好将此事告知于父兄,她也只好原原本本地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哥你现在知道了,咱们家要完蛋喽!”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早和家里说!现在还有心情胡说八道,可见我平日是真的对你太放纵了。”
苏玉鸿偶尔拿起哥哥的派头,倒是有那么几分威严的。苏玉淑背过身去吐了下舌头,刚好被林长亭尽收眼底。
她还真是个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
“杜小姐,时辰太晚了,我们还是先送您回去,以后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苏玉鸿想了想,把青莲院的房契地契交到了杜蕊琴手上,“杜小姐,我苏家向来不涉及到这份产业,这些还烦请您拿回去。就有劳夫人一并经营了,苏家这番身陷囹圄还要多亏了大小姐当日提点妹妹,否则我家还不知道要被人诓骗到几时。青莲院的产业就算我对杜家的谢礼,今后还请大小姐与我家互通有无,相互照拂才是。”
杜蕊琴迟疑着不肯接手:“这是几千两银子,即便是你我两家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不能……”
苏玉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执意举着两张纸不肯放下。杜蕊琴也连连摆手,不管怎么样都不肯收下。苏玉淑见二人拉扯个没完,一把把房契抢过来塞进了杜蕊琴手里——
“姐姐,这个你就先收着,这钱从我哥的账上出就是了。不过是什么礼,回来再细掰扯……”
两人都没听出来她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只是松了一口气。苏玉鸿平时在生意上习惯了与各式的东家掌柜打交道,但平日里说得上话的女孩子却只有苏玉淑一个。二人对视一笑,竟稍稍有些红了脸。苏玉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只是莞尔一笑,什么都没多说。
“那就先送蕊琴姐姐回家,我们也先回去。”
“那蕊琴就先告辞了。我提前准备了马车,就不叨扰大家了。回去我会命人将杜蕊华看管起来,明日我会请人到府上递帖子,还请到杜府一叙。”
“好,那你路上小心,若有什么变动及时遣人告知我们便是。”
林长亭也在茶楼下和二人拜别,临走时他对苏玉淑使了眼色,她心下便知这又是要晚睡的一天。入夜时分已晚,街道的青石板路上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就连空气里都悬浮着氤氲着的水雾,夏天总是有些闷热的。马蹄的“哒哒”声是如此明显,这偌大的师城里竟也有如此安静的时分。
杜蕊琴撩开帘子,侧身问跟在车边的侍女:“要你办的事儿可办妥了?”
“是,奴婢已经告诉她院子里的嬷嬷了,有她老家的人攥在手里,她不敢违抗。”
“那就好。只怕是我们这一回去,院子里就要有大动静了。”
杜蕊华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多年来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突然就这么被碎了似的松快。杜蕊华即便再怎么可怜,可于杜家也是个祸害。她决不能让她再在杜家有一席之地,如今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怕是以后都要死死守着秘密小心翼翼地经营才是。
要是杜家能和苏家那样平和就好了。
“大小姐。”
“嗯?”杜蕊华扭头看向木棉,她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自然也是没什么事情需要瞒着的,“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不要吞吞吐吐。”
“大小姐,杜蕊华她母亲那件事是真的吗?她当真做出那种丑事?”
“是啊。”杜蕊琴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这件事我可没骗她。摊上这么一个没脑子又丢人的娘算她命不好。”
“那其实也不怪老爷狠心,换成是我后院着火,我也是十万个不愿意……”
“你真觉得是他干的呀。”
杜蕊华这句话像是反问,又像是嘲讽。木棉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木讷地看向自家大小姐,她满脸调笑,平日里一双桃花儿似的眼睛此时笑得令人心生胆寒,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让人害怕。
杜蕊华放下了帘子,什么也没说。
她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苏玉淑就心烦多了。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禀明了父亲的好。”她是怎么都劝不住苏玉鸿要告状的心,她这正直过多却智慧不足的哥哥此刻正义正言辞地教育着她,“妹妹,父亲怎么说都是一家之主,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不告诉他啊。”
“哥你要我说多少遍,告诉他有什么用呢!”苏玉淑只觉得急火攻心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车里了,“他要是早上心就不会家里出了贼还不知道,更不会放任盐务被那刘掌柜一味吞占!更何况我已经打听来了,这刘掌柜原来和祖母家是有亲戚的,你觉得这件事告诉父亲他当真会管吗!”
“那也不能这么不尊重父亲,这么大的事儿……”
“哥,你觉得你说了他会相信吗?”
“不管父亲是否相信,我们做小辈的都应该——”
“苏玉鸿!”苏玉淑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瞧着马上就要到家,她几乎忍不住要揍上这死脑筋的人一顿,“你也是马上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这点事还需要我给你讲吗!若是父亲相信了还好说,可是他的性子你难道不知道吗!任人唯亲又乐于别人的奉承,他去问那个刘掌柜怎么办?岂非打草惊蛇!林长亭他好不容易查到的地方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杜家这边还指望着杜蕊华供出上面的人,如果他真的去说了,我们才真是功亏一篑竹篮打水一场空!苏玉鸿这些你都想过吗!”
“你早就认识林长亭?”
苏玉淑深吸一口气。她紧闭了双眼又坚定地看着苏玉鸿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是的。他恐怕没有告诉你吧,他就是上面派下来的御史。这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可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全在这个人的手里,若是能把我们苏家摘出去,或许什么事都不会有,若是我们不帮他,到时候死的你以为只是我们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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