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风雪》
“退下,让所有影卫都退下。”
此刻,楚知默甚至能听到外面宫人撞见裴寂也的惊呼,疲惫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惶惶不安和恐惧
心里的那根弦瞬间紧绷,权衡利弊间握紧了拳头,对影三下了命令,
“除非朕唤你们,否则谁都不得出面,包括你也不行。”
被挡在身后的楚知默感觉到身前的影三绷直了背,并没有立刻领命,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安抚地拍了他的肩膀,语气中是她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放心吧,他如此声势浩大地闯进宫,不可能是为了杀了朕,你们是朕最后的底牌,决不能现在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这番安慰起了作用,影□□了下去。
只剩一人的楚知默望着风雨欲来的门外,深呼了口气,拢了拢自己的衣衫和发髻,这才发现她抖动不止的手,
还没等到她转身,殿门砰得一声从外被踹开,
巨大的声响让楚知默呼吸一窒,满眼惊恐地回身,
轰隆——
屋外电闪雷鸣,被踹开的殿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摄政王眼底是化不开的寒潭,薄唇拧成了一道线,似含着未说出口的压迫感,
一道寒光照亮了他手中的血剑,靴底碾过地砖,踏着雷声步步向她逼近。
殿外,赵齐被人按在地上捂住了嘴,试图挣扎却狼狈不堪,只能悲愤地呜咽,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无所顾忌的闯入,目眦欲裂。
剑身上血迹早已干涸,撕裂天空的闪电无情劈下,剑身霎时间被照得直泛血光,
眼中此刻的景象丝毫不输阎王索命,楚知默呼吸加重,踉跄后退,
“摄··政王,这么晚,你···你入宫,有,何要··事?”
其实她演的七分真三分假,但不断逼近的人通身萦绕着令人破胆的肃杀之气,
几乎是踩着楚知默脆弱的理智步步紧逼。
冷风从窗外袭来,血腥气直面碾压伤她的脸。
裴寂也一分不差地将楚知默害怕的神情收进眼底,面前人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的兔子模样,
小皇帝害怕得太真实,哪怕是他也挑不出一点假。
他的眼底划过不明所以的意味,冷冷开口,“陛下可知,臣不久前遭人刺杀,险些丧命。”
遭人刺杀?险些伤命?
裴寂也说的她一个字都不信,楚知默双腿发软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这人突然逼宫是为了什么?
本就瘦小的人在裴寂也高大的身躯以如山倒的威压逐渐逼近时,衬得无助可怜,
就连空气都突然变得稀薄。
而她的心,从殿门被破开的那一刻就跳动如鼓,甚至盖过了窗外一道接着一道的响雷,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呼吸不上来的楚知默脚下一个不稳,就这么被绊倒在地。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顾不得狼狈连滚带爬地往前逃,
可还没等她爬起来,一只大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脚腕,呈碾压之势的力量将她往后拖去,
熟悉的场景唤起了楚知默压在心底的恐惧,
此刻,眼前画面于困扰了她两年的噩梦重叠,
即使她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东西来抵抗,可最终全都是徒劳,只能被像只待宰的畜生一样被拖走。
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排山倒海的恐惧压得她浑身颤抖不止。
“来人啊!来人!”
她拼命地叫喊,可殿外早已被裴寂也的人控制住了,
除了赵齐,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她的侍卫也好,宫女也好,放眼望去全都是裴寂也的人。
瘦弱的双手瞬间被有棱有角的摆件划烂,十指不甘地在石砖上留下血痕,
下一秒,楚知默被一把翻转了过来,紧接着脖子一痛,呼吸瞬间就被无情地剥夺走了,
她终于对上了裴寂也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如两年前,平静无澜却带着嗜血的残忍和疯狂。
那时,也是这样的一双眼,像是在看一只狗,看一只牲畜。
已经被杀心蒙住了眼睛的裴寂也手背一烫,突然,眸中泛起波澜,微垂眼睫,
原来,是小皇帝的泪水滑落脸颊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脖子是那么脆弱不堪,他仅用一只手就能掐断,但手中跳动的脉搏却那么有力。
被他攥在手中的生命是如此羸弱,裴寂也的心底翻涌上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但眼中杀意仍就未消磨半分,
“臣给陛下讲个故事吧,”
低哑却带着磁性的声音萦绕在楚知默的耳边,但窒息感模糊了她的感官,让她听不清恶鬼的低语,
“自臣回京以来,臣总是丢东西,臣不是没怀疑过敌人,但却发现他也丢了东西,并反咬了臣一口,
“看起来的确是因为东西不安分,所以才不见的,但臣左思右想,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监察司的成立,往前倒,是因为工部和兵部渎职,御史台不作为。
再往前倒一点,是廖哲被李瑾杀害,工部折了,死路一条的工部尚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死了害死他儿子的兵部尚书,拖兵部一起死。
再往前,是工部贪墨被查,再往前是廖哲和李瑾相争。
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窒息耳鸣伴随着恐惧几乎将楚知默淹没了,但她不甘地挣扎着,
只是效果甚微,直在裴寂也的手腕上和衣袍上留下一浅浅的血痕。
楚知默仍旧没有唤出影卫,
裴寂也将小皇帝濒死的恐惧和绝望尽收眼底,
“放··开朕,我、听不懂···,救命!”
一声轻哧清晰地传到了楚知默耳中,哪怕她模糊了视线,但仍旧捕捉到了裴寂也上扬的嘴角,
压在她脖子上的力道骤然加重,这下,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
只是,裴寂也并没有放过她,再次开口,
“不如,换一换,最开始是工部贪墨被查,兵部通敌被证。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就合理的多。”
有人早就算计好了,故意让廖哲和李瑾相争,又设局将工部贪腐事态扩大,这才有了发生的下面的一切。
周幸以说源头是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争斗导致的,但马车上,裴寂也将最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去掉所有中间过程,如果说最终的结果是监察司的成立,那么开头不应该是廖哲和李瑾相争,
还可以再往前倒一点,
是落霞殿有问题!
如果不是一场雨冲了小皇帝的落霞殿,引得群臣激愤,他不会想动工部。
所以,这才是源头。
“陛下,臣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裴寂也想通的一瞬额角青筋暴起,被愚弄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被算计了。
而算计他的人,除了住在落霞殿的小皇帝,他甚至想不到其他人。
他强压着怒意,回想起回宫后,见过小皇帝的每一面,
可以说,毫无破绽。
他从未正眼瞧过他,在他的印象里,小皇帝永远都是畏畏缩缩、不堪大用的蠢样,
甚至一直老老实实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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