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书童,你成大夏文圣》
毡帽男人吃得很快,但却很安静。
不多时一碗杂碎见底,他将碗筷整齐地摆好,站起身,走到卢厚的摊位前,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轻轻放在了油腻的案板上。
“结账。”
卢厚憨厚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银子。
“稍等,找你钱。”
银子不大,约莫一钱重,远超一碗下水的价格。
可卢厚却有些诧异,这银子还挺少见的。
什么银子上面还铸了一片莲花瓣?
毡帽男人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找钱。
转身掀开棉布帘子,走入了风雪之中。
不远处,落魄书生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了这枚银子。
和尚?
落魄书生眉头微皱。
大夏立朝,曾有过一轮声势浩大的灭佛。
前朝被奉为国教的佛门,一夜之间跌落尘埃,寺庙被毁,僧侣还俗,无数经文典籍付之一炬。
如今的佛门,早已不复当年盛况,在大夏境内,其地位甚至远不如那些山野间的鬼神精怪。
一个和尚,还是出现在这清河县的小馆子里。
有意思。
不过书生并没有对对方的身份有过多联想,有读书人在,和尚也翻不起风浪。
他看着窗外愈发沉重的大雪,摇了摇头。
钦天监那帮老不死的。
非说清河县这场连绵一月的大雪有异,让自己来查。
却又神神叨叨,语焉不详,连个确切的线索都不给。
天大地大,让自己上哪儿找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管了。
回去睡觉。
书生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拍在桌上,也起身离去。
而毡帽男子这边,从卢记下水离开后,并没有在城里停留。
径直穿过街道,走向了清河县的西城门。
走出城门,城外是被大雪覆盖一片白。
毡帽男子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东方走去。
他速度很快,远远的,一座山出现在视野里。
虫尾山。
清河县县志记载,此山形如蠕虫之尾,故而得名。
又因山上寸草不生,土石
皆呈灰败之色本地人更喜欢称其为“秃冢”。
在清河县百姓的口中那是一处不祥之地。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座荒凉的秃山之上还藏着一座早已废弃的古刹慈枯寺。
毡帽男子从山脚走到寺庙。
寺庙早已破败不堪山门倾颓院墙坍塌。
唯有大殿前一棵巨大的枯树依旧顽强地矗立在风雪里。
树干虬结表皮开裂所有的枝桠都光秃秃的如同伸向苍天的嶙峋鬼爪。
这是一株早已死去的菩提树。
毡帽男人没有踏入寺内半步。
而是走到那棵巨大的枯树下
姿态虔诚仿若朝圣。
任由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顶。
这一跪从白天跪倒了黑夜。
深夜风雪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
毡帽男子身上早已被大雪盖得见不到人形。
就在这时那棵早已枯死多年的菩提树毫无征兆地从开裂的树皮缝隙中渗出了一丝微弱的金光。
紧接着一滴滴黏稠如蜜的金色树液从裂缝中缓缓渗出。
树液滴落在雪地上。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积雪并未融化反而在接触到金色树液的瞬间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繁复而妖异的曼陀罗花纹。
跪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
他那张被风雪冻得僵硬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癫狂的狂热。
透过树干上一道越来越大的裂缝他看见了里面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枚半透明的琉璃佛胎正静静地悬浮在树心之中。
佛胎内蜷缩着一个婴孩的轮廓。
只是那小小的胸膛没有半分起伏死寂一片。
就在这时一声清越的啼鸣划破了风雪的呼啸。
一只通体雪白的孔雀披着月华从漆黑的夜空中俯冲而下。
它轻盈地落在菩提树前姿态优雅高贵。
在它的喙中衔着一本破旧泛黄的经书。
看到这一幕男人脸上的狂热达到了顶点。
他仰起头用一种混杂着哭腔与狂喜的嘶哑声
音,冲着漫天风雪,嘶吼出声。
“枯木孕子,孔雀衔经,佛子降世!
与此同时
笼罩了清河县整整一月的漫天风雪,竟毫无征兆地变小了。
九天之上,本该璀璨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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