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得遇良人》
绿皮火车在铁轨上哐当哐当地行驶了将近两天两夜,终于裹挟着一身风尘与喧嚣,缓缓驶入了终点站。
宋晚晚和林默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车站,南国湿热而陌生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潮湿的草木气息和隐约的海风味。
顾不上休息,宋晚晚根据之前打听来的地址,拉着林默直奔几家规模较大的国营布料厂。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当头一棒。这些厂子门难进,脸难看,听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个体户,每次进货量可能也就几十匹、上百匹布时,接待人员的热情瞬间就冷淡了下去。算上高昂的铁路运费,成本确实不划算,对方态度虽然不算恶劣,但那种公事公办的、对小订单的冷淡,让宋晚晚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时代计划经济的余威和规模壁垒。
接连碰壁之后,宋晚晚站在人来人往的南方街头,看着那些行色匆匆、衣着已显露出更多色彩和样式的人们,第一次感到了些许茫然和丧气。理想很丰满,但八十年代的现实骨架,依然坚硬。
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的林默,察觉到了她的低落。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等她转过头,便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灰心。国营大厂路子不同。我们去城郊看看,听说那边有不少新办的厂子,或许更灵活。”
他的眼神沉稳而笃定,像定海神针般稳住了宋晚晚有些浮躁的心。是啊,南方毕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不可能只有国营大厂这一条路。两人打听着,坐上摇摇晃晃的长途汽车,往城郊方向去。
果然,在相对偏僻的城乡结合部,他们找到了几家挂着“XX纺织厂”、“XX布业公司”牌子的小厂。其中一家名为“永丰布业”的厂子,门面不大,但里面机器声轰鸣,显得很有活力。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梁的年轻厂长,听说宋晚晚是从北方来的个体户,想长期进货,顿时热情得不得了。
“宋同志,林同志,欢迎欢迎!我们厂刚开半年,正愁销路呢!”梁厂长亲自带他们参观车间,介绍各种布料,“你们别看我们厂小,设备都是新的,质量绝对有保证!价格好商量,运费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走零担货运,或者凑够一车皮发,成本都能降下来!”
宋晚晚仔细查看了布料的质地、花色和印染工艺,确实不比她在国营大厂看到的差,有些甚至更时髦。几番商讨下来,双方以极其优惠的价格和灵活的运输方案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宋晚晚当场订下了一批急需的的确良、灯芯绒和印花棉布。
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宋晚晚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她感激地看向林默,要不是他提醒和坚持,自己可能就真的钻了牛角尖。林默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中变得更加柔和。
宋晚晚这边的事情顺利解决,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隔壁的鹏城市。按照地址找到“华锋机械厂”,气派的厂门和崭新的厂房让林默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递上介绍信和之前那位领导留下的联系方式,门卫通报后不久,一位姓李的副厂长竟然亲自迎了出来,可见对林默的重视。
李副厂长寒暄几句后,直接带着林默和宋晚晚去了技术车间。一进车间,林默的目光就被那几台庞大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德国机床吸引住了,仿佛看到了挚爱的珍宝。更让他激动的是,厂里聘请的德国专家汉斯先生也在车间里。
汉斯先生是个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蓝灰色的眼睛里透着日耳曼人特有的严谨。起初,他对厂方突然带来一个年轻的“访客”有些不以为意。但当林默拿起图纸,指着上面的几个关键数据和结构,又用手势和简单的绘图,清晰地向汉斯提出几个关于加工精度和刀具磨损的问题时,汉斯先生的眼神立刻变了。
语言不通,在这个场景下反而成了优势。两人摒弃了繁琐的寒暄和客套,直接沉浸在纯粹的技术交流里。林默用笔在纸上写公式、画示意图,汉斯则用生硬的中文单词夹杂着德语,再配合实物操作演示。一个不能说话,一个中文不利索,却靠着对技术的共同热爱和严谨态度,沟通得异常高效和专注。林默扎实的理论功底和丰富的实践经验,让汉斯先生频频点头,眼中赞赏之色越来越浓。
经过两天的深入交流和观摩,汉斯先生已经彻底被这个沉默却极具天赋的年轻技工折服。他通过翻译,极力向李副厂长推荐林默,并表示非常愿意将自己的一些独门技艺传授给他,甚至私下里拍着林默的肩膀,用生硬的中文说:“林,你,很棒!有机会,应该去德国!深造!”
宋晚晚一直安静地跟在旁边,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德国专家是关键人物。看到汉斯先生对林默的赏识,又注意到他身上那件有些旧了的皮质外套,她心里有了主意。利用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她跑遍了鹏城刚刚兴起的几个小商品市场,终于凑齐了材料,连夜借用副厂长家的缝纫机,凭借记忆中的版型和出色的手艺,赶制出了一件当下最时髦、做工精良的飞行员款皮夹克。
第二天,当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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