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
从独栋别墅区回来,齐思终于做完最后一道题,抬头看时钟。
凌晨1:18。
突发情况打乱她十二点之前睡觉的计划,终归是做好事,熬夜就熬夜吧。
收拾作业,将明天带去补习班的作业放进书包里,再拿起睡衣走进浴室。
细密的热水打在肩头上,轻微的酸疼刺激着皮肤神经,她低眸探去,左臂三头肌紫了一片。
那两扇木门跟两块石碑似的,纹丝不动,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撞开一道勉强容许她通过的缝。
从内打不开那道门。
世界上有爱子女甚过爱自己的父母,当然也有视儿女如草芥的冷漠父母。
路声的父母显然是后者,且比后者更狠心。
普通父母不喜欢孩子,不愿意承担责任,最多将孩子抱养出去,或者送到孤儿院。
以近乎“谋杀”的行为,哄骗路声进密室,躺棺材……兴许,他们还不如陪她找路声的千管家,千叔眼里的着急不像演戏。
也不怪路声行为疯癫,说话疯言疯语,摊上这么对爹妈,换谁谁也得疯。
希望路声吃一堑长一智,往后面对狠心爹妈,长点心吧。
折腾一晚上,今天的背诵任务还没完成,齐思一边背书,一边冲洗身上泡沫。
拗口的文言文像催眠曲一样,没一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快速冲洗身上绵密的泡沫,套上睡衣。
也不管湿着头发过夜会让她头疼,垫了一块枕巾睡觉。
梦中昏沉,她又回到那栋别墅。
……
别墅里金光灿灿,天花板上镶满金子,她坐在沙发上,女性模样的纸人正在帮她捏肩。
“舒服吗?”
她听见路声在耳边低语,侧眸望去,纸人的脸渐渐变成路声的模样,而他的双手也掐住她的脖子……恩将仇报的狗东西!
手机闹钟震个不停,齐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找到手机,关上闹钟。
缓了片刻,她想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又重新倒回床上,被人敲了一记重锤,头痛欲裂。
靠,怕什么来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齐思凭着记忆解锁手机:“喂?”
“思思,你怎么没来上课?”
电话那头是段童的声音。
“头好痛,起不来,我今天不去上课了。”齐思鼻腔酸胀,即使闭着眼,眼睛止不住的流眼泪。
段童问:“安姐和均哥在不在家?”
“他们不在家……帮我请假,我继续睡了。”
“家里还有药吗?喂,思思!”
“齐思要请假?”舒阳文刚走进教室,听见最后一句,皱眉道。
“她好像重感冒了,家里没人,我们带卷子去她家做题。”段童折叠刚铺开的试卷,又从讲台上拿起新试卷,数着数量,多出一张。
她惊讶道:“每一科,老师准备了四人份试卷?”
舒阳文示意段童看右手边第四张桌子:“那张桌子,还没挪走。”
路声没有搬走?
一道熟悉的嗓音随着两人疑惑响起。
“上课了吗?”
两人同时向门口望去,身形颀长的黑发少年慢悠悠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自从得知路声胁迫齐思,舒阳文对他再没好脸色,拎起段童的书包,绕过课桌,从讲台上拉她走:“童童,我们走吧。”
千管家察觉到两位同学似乎不欢迎路声:“少爷,你今天还上课吗?”
路声走到讲台上,拾起三张孤零零的试卷:“查一下监控,看齐思有没有出门?”
“齐思同学没有出门。”千管家检查后回复,“少爷,医生建议您回医院挂水。”
“好,我们回医院。”
千管家打量他的神色,少爷好像不开心,因为同学的冷落吗?
少爷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旁人的看法?
—
“先喝药还是吃饭?”
舒阳文和段童带着口罩,坐在齐思的床前,一人捧着药,一人捧着粥。
“先吃药吧?她都烧迷糊了。”
“空腹吃药对胃不好,我认为先给思思喂粥,等半小时后再喂药。”
舒阳文道:“叫不醒她,她怎么喝粥?”
段童扶着齐思坐起上半身:“我扶起来,你用勺子喂。”
迷迷糊糊听讲两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齐思半睁眼,看见段童用手托着她的下巴,舒阳文用汤匙舀粥,一个劲儿地往她嘴里倒。
“你们……我。”
“别说话,先喝粥。”段童打断她。
半碗粥喂了将近十分钟,段童抽出齐思腋□□温计:“39.8℃,改变行动计划,先给她喂一粒布洛芬,我们送她去医院。”
舒阳文掰出一粒布洛芬胶囊,喂进齐思嘴里:“你给她装换洗衣服,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我们。”
段童拉开衣柜,翻找干净睡衣,问道:“我们去哪家医院?”
舒阳文道:“新康医院吧,私立服务好。”
“啊。”齐思只觉脑子里蒙了一层雾水,反应慢半拍。
两人回头瞧她呆滞的模样,既心疼又好笑,齐思只在生病的时候傻乎乎。
赶到新康医院,两人推轮椅送齐思上楼,抽完血,拿报告找医生,最后安排进病房。
舒阳文站在病房外给齐思的姐姐齐安打电话,汇报齐思的生病情况和医院具体房间号。
“打针,能不打屁股吗?”
齐思攥着裤腰带,盯着粗大的针管,死活不肯脱裤子。
护士举着针头,柔声道:“不疼的。”
段童也跟着哄道:“思思,打针不疼。”
齐思道:“我不信,打屁股很疼!”
护士没见过她这么大的孩子还怕打针,劝道:“小妹妹,我尽量快一点,一下就好。”
“真的?”齐思半信半疑。
段童头一次昧着良心:“我请了最温柔的护士姐姐,保证不疼。”
舒阳文挂断电话,听见病房里传出一道嘹亮的哭嚎声,当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齐思从小就怕打针,每回打针,先跟医生护士耗上三百回合,实在没办法才会投降。
齐思的控诉呜咽声断断续续:“童童你个骗子,这针好疼,呜呜呜……现在还要打我的手,手疼……屁股也疼。”
她的哭声很大,护士抱着药盒出来,被三个活宝逗乐,收敛嘴角笑容:“你快进去安慰你朋友吧。”
“好嘞。”舒阳文打开手机录像,推门进去,“来,让我们来看看,是谁十七岁,还怕打针……”
路声从对面病房走出来,站在门口。
透过玻璃门窗,他看见舒阳文嬉皮笑脸地举起手机录像,齐思盘腿坐在病床上嗷嗷大哭,叫段童去抢舒阳文手机。
疾病将人绑在病床上,与药物为伴,与消毒液共存。
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变成一件快乐的事情。
“千叔,等那两个人走,安排我住齐思隔壁的床。”
“少爷,您先回房间休息,我稍后就为您安排。”
被拧成一条绳子的手帕不断滴水。
千管家将湿手帕交给路声。
路声用湿手帕擦拭齐思脸颊、额头的汗珠。
烧糊涂的齐思嘴里一直说着胡话:“狗东西,恩将仇报……路声……我要跟你绝交!不要再掐我脖子……我要生气了。”
“路声在梦里做什么坏事了?”路声指尖撩开压在齐思喉咙上的头发,问道。
“路声,路声他。”
齐思声音沙哑,睁开眼睛,放大的帅脸占据主要视线,没有眼镜的世界像开了高斯模糊,所有物品糊成一团,既没有细节,也没有清晰的边界。
唯独面前,路声的脸,格外清晰。
她甚至能看清他每根睫毛的走向,或上扬,或下垂,总之浓密且纤长。
换做是她,起码刷上三遍睫毛膏,才能得出这种效果。
路声有病,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蛊惑人心的好皮囊。
她迟疑道:“咦,梦中梦?”
路声道:“思思,不要和我绝交。”
齐思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好半天,大脑cpu加载缓慢。
她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那你不要对着我犯病哦。”
路声道:“我努力控制。”
他好正常,好听话。
这大概是梦吧,现实里的他嚣张又善变,既然是梦……齐思理直气壮命理路声:“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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