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长歌》
卯时。
掖庭的寒露渐浓,井台边,几个绿袍宫女正偷偷往窦绥的铜盆里倒夜壶水——这是她们昨夜就计划好的“新招”。
“看她在凤仪宫这么嚣张,姐几个得先发制人,才不能被她欺负去。”远椿说。
阿箩捏着帕子冷笑:“姐妹们,等会儿窦娘子去告状,咱们就说看见她自己泼的水,反正她平日里最会装模作样......“
“对,一会她来,直接把夜壶水倒她身上,让她丢脸,等她去凤仪宫告状时,姐几个作证,再说她“诬陷同僚“。把她赶出掖庭!”暮烟说。
哪知,窦绥早就看到她们几人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她凑去一听,果然是在算计自己。于是蹑手蹑脚地回房端起夜壶盆。
窦绥走到几人身后,大喊了一声。
“姐姐们在干嘛?”
几人被吓了一跳,惊跳起来,窦绥故意“不小心“撞到阿箩,暮烟和远椿身上。铜盆倾斜,半盆“污秽“全泼在她们的石榴裙上,腥臭瞬间弥漫。
阿箩尖叫着跳起来:“窦绥!你故意的!”
窦绥故作惊慌:“哎呀!姐姐们,真是对不住。”她指着井台角落的青苔,“这井台太滑了,姐姐若是不信,咱们可以请黄门来验——这青苔上的脚印,可是姐姐的绣花鞋印?”
几个宫女凑近一看,果然有清晰的鞋印——昨夜下雨,青苔湿滑,她们的鞋底都沾着同样的泥点。
“窦绥,我们这就告诉黄门令去!让你在掖庭再也待不下去!”远椿说。
“去吧,快去,我等着。”窦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喝茶,毫无畏惧。
几人见她如此有恃无恐,面面相觑,倒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好。
“怎么,怕了?各位姐妹,说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境遇,世家女也罢,出身低微也罢,总归都是为皇家办事的,无论咱们里哪些人以后当了娘娘平步青云,或是分配到后宫去伺候,那也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自己如若不和睦,不抱团,那么偌大的皇宫里,任是谁都能欺辱我们,换句话说,如果以后我们谁成了娘娘,众人关系也不错,自然也是会有些照应的,总归不会差。现在你们明白了么?”
远椿几个听着她的话,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窦绥舀了碗热茶递给她们:“喝吧,一会换了衣裳,免得着了风寒。”
阿箩攥紧衣角:“窦娘子明知道是我们想…为什么不告发。”
“为何告发?”窦绥倒起一杯茶,在油灯下晃了晃,“姐姐看这茶。”她突然吹灭灯,“黑暗里,我们只能感知到自己手里的东西。
“什么意思......”
“你们怕我告状,是因为觉得‘告状=胜利’。“窦绥点亮灯,茶水表面浮起细密的气泡,“可真正的胜利是什么?“她敲了敲桌子”“是让所有人——包括娘娘们——都觉得‘欺负窦绥划不来’。不如和窦绥合作,这样我在后宫有用武之地,有价值可言,自然更容易活下去。”
她忽然指向廊外:“看,那棵枯梅树。”
众人抬头——枯枝上竟挂着几个褪色的锦囊。
窦绥走过去摘下一个,倒出里面的东西:麝香。
“这锦囊的绣法可有人认得?”
几个宫女脸色煞白——“这是王美人宫里的,她最爱苏绣,也更爱芙蕖。”暮烟道。
“所以,王美人,今日出局了。”
窦绥刚说完,便听黄门令来宣旨。
黄门令捧着明黄卷轴立于掖庭正殿,殿内宫女皆跪伏,窦绥与阿箩等宫女亦垂首静听。黄门令展开诏书,尖利嗓音划破寂静: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王美人恃宠而骄,阴使奸计陷害掖庭秀女。此等蛇蝎心肠,实辱宫闱。着即刻——王美人贬为庶人,打入永巷冷宫,终身不得出。其贴身侍女翠儿杖责三十,流放边陲。”
此旨意一宣,暮烟几人算是服了窦绥的能耐了。
“窦绥可在?”
“臣女在。”
“窦绥娘子明察秋毫,护掖庭清誉,赏绢十匹、记档一次。余秀女各赏一月例银,安心当差。钦此!”
“谢陛下,谢娘娘还臣女公道。臣女领旨谢恩!”
众人彻底服软,掖庭的秀女们都围着她:“绥姐姐,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了!”暮烟说。
“是啊,以后掖庭有姐姐关照我们,出去腰板都硬气了!”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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