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梳头丫鬟》
正说秋官进了厅里,便被玉露狠狠的剐了一眼,秋官心虚,只以为她是怪自己腿脚慢现在才回来,只得老实往后站着。
这方厅里,戏正唱至高潮。
范晚禾使了个眼色给对座的大姐姐,范清禾略犹豫,却还是叫了自己的丫鬟安娘过来。
范清禾使她拿了备的寿礼,是用一食匣装的温热饼子,里头是她亲手做的孝母饼,此外还有一匣,是两色上等的软烟罗。
她起了身,移步厅央,行了礼:“母亲生辰,女儿谨奉寿饼一方,丝绸一匣,愿母亲岁岁康健。”
安娘上前,便有赵妈妈和玉露接过,呈给顾氏看。
顾氏没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你是个有诚心的。”
范清禾退了下去,再是范砚禾。
范砚禾向来自诩诗书读的好,于是便亲做了一首诗,描于澄心堂纸上,这纸张顾氏识得,是百金不许买一枚的,又将那诗词给众姐妹们亲瞧,赞的是顾氏此人高尚品性,周氏看了只觉牙酸。
顾氏极为满意:“我家砚姐儿果真不凡。”
再下一个本是三姑娘的,可范云禾不知怎的,通红着脸,迟迟没了动作。眼看尴尬着,范晚禾抽了身,笑着到了厅中。
她盈盈一礼,身后的听竹与另一小丫鬟捧着数个匣子跟着行礼。
顾氏好奇她都送了些什么。
范晚禾一一开了匣子,介绍起来。
“这为桂花香露,是女儿晨时亲手采摘桂花香树上的露水制成。这为女儿缝制的两个香袋,里头除了装有沉香、白檀香、青木香,更有其余七味香,共十香。再有这套累丝嵌宝的首饰,是女儿早两月前叫工匠赶制。愿娘心似汴梁春日,日日舒怡,恭祝母亲福寿绵长。”
这番展示完,未说顾氏满意,便连周氏都嫉红了眼,只恨顾氏得了个这么伶俐乖巧的女儿。
这三样礼物,既有心意,又不失体面,实在用心。
顾氏连道了几声好:“四丫头是最孝顺的,没枉了母亲平日疼你。”
范清禾有些落寞垂下头,范砚禾瞪了眼四妹。
范晚禾这般现眼,却是叫范云禾再不敢起身送礼了。
她面如纸白,嘴唇都在打着抖,呼吸一滞一滞的,偏生身后的潘妈妈还小声挤兑她:“云姐儿,你怎如此没用?眼瞧你排那四姑娘后头送礼,寒酸成那样,怕是又要被夫人厌了。”
这话正点在了范云禾心上,她手心都渥了汗,在厅里使劲搜了几圈,却始终没看到素心的身影。
她也不知为何,只是瞧素心不在,心中愈发惊慌。
眼看着顾氏敲打的目光要往她这来,门口忽的来了位穿戴朴素的老嬷嬷,瞧见她,范云禾掐紧的喉咙才猛然一松。
是范母身边的钱嬷嬷。
顾氏瞧了她,立刻便起身,笑迎道:“钱嬷嬷,娘怎让您亲自来了?不过寻常日子,使唤个小丫鬟来便是。”
钱嬷嬷身上一股佛檀香味,面容也如菩萨般和善,持了一方红漆匣,笑道:“今日是娘子生辰,老太太说娘子素日理家便辛苦,又怕您怪她平日不理个家事的,只好叫了我来给娘子送生辰礼,还让您莫要怄了她未曾亲自来呢。”
顾氏知晓自己这个婆母的脾性,也知她为何要置身事外。
原在范家,她嫁进来之前,是有一小姑子的,可听说那小姑子被范老太爷逼着嫁了一武将,本是想替家中儿郎仕途多走些门路,却不想那武将生性是个残暴的,一有个不顺心意的,便逮了范家姑娘打,他手上又有些功夫,专挑了只伤内里的肺脏,每回瞧着人是好生生的,实则早便被打的吐了几回血。
范家姑娘后头是实在被打的受不住了,好不容易逃回了娘家,却又叫范老太爷送了回去,没成想送回去的第二日人便没了。
郎中只说是肺脏受损人才暴毙的,只有范母和范老太爷知晓,是他们亲手将女儿送去赴死的。
虽后来范二郎出息了,将那武将一家寻了由头报复,可范老太爷日夜羞愧不安,没多久便也跟着去了。
至于范母,则再不问家事,醉心于佛龛,也唯有年节才会出来露个面。
顾氏自然享受这等掌权的快感,因此巴不得范母没个出现,面对钱嬷嬷,心中态度欢喜的不得了。
“我怎会怄气,母亲每年都送些贵礼来,我却没能在她跟前敬孝,心中实在不安。”
钱嬷嬷不语,笑着开了匣子,里头装的是一串红麝香珠,一串伽楠念珠,颗颗圆润饱满。顾氏知晓范母早年嫁妆丰厚,留的东西也都是好的,自然欣喜收下。
周氏冷哼一声,范母虽每年也送了她生辰礼,可她就是瞧不得顾氏如此神气。
顾氏余光瞥见周氏脸色难看,心中爽快的很,好声对钱嬷嬷道:“嬷嬷若不留下来用了宴再走,我给嬷嬷设个席。”
钱嬷嬷却是直言断拒:“老太太那边离不开,娘子好心了。”
说罢,顾氏也不好再挽留,让玉露送了钱嬷嬷出去。
这头玉露却未及时进去,眼瞧着素心从灶房里取回醒酒汤,钻回门槛边上,估摸着素心要进门之时,便猛地撞了上去。
幸而素心做事谨慎,知这瓦罐瓷器的容易出事,紧贴着胸前持着的,因此倒未曾摔碎瓦罐,只踉跄后退了几步。
那玉露便是趁此,摸了素心腰带间的帕子去。
她在掌心飞速揉捻,藏进上褥对襟里,待素心抬头,只瞧见玉露似是在拍心口,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我个姑奶奶,你要死不成!”
这玉露本就做贼心虚,只劈头盖脸骂了素心几句,便往里去了。
素心未与她计较,快步将醒酒药送了进去。
钱嬷嬷方走,那边周氏便送了自己备的礼。
她本就看不喜顾氏,又怎会送些好的,不过挑了两匹早已过了时兴的旧色缎子。
瞧着这两块破布,顾氏连笑都懒得给一个,嘴上吐道:“嫂嫂大方,多谢嫂嫂了。”
周氏也不害臊,给自己斟了酒,细细喝着。
眼瞧着整屋子的人都送完了礼,唯剩下一个三姑娘还没个动静。
顾氏也想起这茬子事来,冷冷的望向坐在末尾的范云禾,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给撕碎。
范云禾一抬头,心惊肉跳,却又瞧见素心不知何时回来了,心中定了一定,好歹是站起了身。
“母、母亲。”
范云禾自个儿抱着生辰礼,兀自顶着满屋嘲弄的眼神走至顾氏面前。
素心见她抱着一卷轴,想来是三姑娘没得仆妇钱财准备生辰礼,便只能自己动手了,也是可怜。
顾氏抿了口醒酒汤,眼皮未动,并不想多搭理。
前些年,这云姐儿送的东西向来都是低贱的,什么自己绣的香囊,陈年赏她的缎子,素布做的鞋面。
她是用来赏下人都嫌磕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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