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的白月光竟是我》
陈念念随意地扫了扫围住她的人,面上颇为无奈,几次尝试着向人群外走,都被人刻意拦住去路。
既然走不成,便干脆站着不走了,任由她们说着。
她倒不是怕她们,只是真懒得对付这些小喽啰。
不过是一群一遭人怂恿煽动就失去了自我判断力,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的工具人罢了,花心思对付她们,对她的任务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不说话?我们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见陈念念不回应,她们更是嚣张得意。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不过就是一个丑八怪,根本入不了将军大人的眼,相当将军夫人,这辈子死了这条心吧!”
“想来真是为难了将军大人,竟然要和丑八怪独处一日,换做是我,定然也会找个借口将这事躲过去,免得以后都吃不下饭。”
……
陈念念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理睬。
哎,她只希望她们赶紧说完,赶紧给她滚、蛋。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一点新意也没有,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她可太难了。
风慕予站在屋顶上,亲眼目睹了院中的一切。
他确实没有想过,他的爽约会给陈念念带来如此大的影响,得到头名本应该风光八面,受人艳羡,她却在此这般受人奚落。
她独自站在十几人的包围圈中,低着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却忍不住去猜测。
她会觉得委屈吗?
八年来,他很少在意别人的所思所求。
很少去关注别人正处在什么境地。
更不会轻易对别人生出同情、怜悯或别的什么想法。
却在这一刻,心中控制不住地涌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似是自责。
他其实可以将今日之事安排得更妥当。
他翻身而下,落在榴花院的门外。
随即,走向院中。
榴花院中众人见风慕予竟去而复返,皆是一惊。
上一秒还是骂街的泼妇,下一秒个个都成了端庄的大家闺秀,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原本乱糟糟的院子,一时生息全无。
陈念念算是见识到了,果然真正的演技都在日常生活中。
赵怜儿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关上房门稍作休息,忽见风慕予再次走进院子,只以为是来找她的,立时又将房门完全打开。
仔细地理了理长发和衣裙,她缓缓向着院中走了几步,步子不多,也不少,正好能够出现在风慕予的视野中。
风慕予习惯性扫视了整个院子,见院中总共二十三张脸,模模糊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有陈念念的模样,格外清晰而明确。
如同杂草丛中,唯一的一朵红花,引着他去摘下。
他没说话,径直向着陈念念走去。
赵怜儿发现风慕予并没有看她,心中不免闪过一丝疑惑。
忽想起风慕予自小便有不认人的毛病,她们分开了多年,各自的样子都有了些许变化,或许风慕予对她的记忆,也相对模糊了。
她的手不由拽了拽裙摆,面上流露出一丝伤感,犹豫着,想要主动上前拦下风慕予,却又有些怯场,不敢轻易走入人群。
她还穿着白里赶路时的白色长裙和灰色披风,披风上沾染着泥土与灰尘,一侧还有刀剑划破的口子,显出路途的艰险。
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似是刚刚大哭过,好不容易止住了,此时痴痴地望向风慕予,隐忍着,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
咬了咬嘴唇,她小心地出声提醒:“慕哥哥,怜儿在这里。”
站在陈念念正前方的紫衣女子,刚刚骂陈念念骂得最肆意,现在因风慕予在场,虽闭了嘴不再说话,但还总对着陈念念挤眉弄眼。
她看了看风慕予,又看了看赵怜儿,最后冲着陈念念抬了抬下巴,意思无外乎:看,将军大人又来找别人了,却理都不理你。
陈念念心中只余无奈,见没人再拦她,借机向后退了两步。
明明是风慕予和赵怜儿两个人的戏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现在也不想扯上任何关系,安静吃瓜,不要强行带她,好吗?
风慕予听见赵怜儿的声音,立时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不远处,暗色的光影中,一个单薄的身影独自站在树旁,一如记忆中那般娇小瘦弱,一如记忆中那句“你往后要好好保护她”。
冰凉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他关切道:“有何事?”
赵怜儿下意识愣了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是风慕予来找她的吗?怎么反倒问她有什么事?
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原本抬着头看着风慕予,忽低下头,如同做错了什么事,怯生生地回答:“没、没事。”
风慕予没有深究,当即移开了视线,继续向前走。
他走得距离陈念念越来越近,不自觉地开始打量她。
她的妆容一如往常,脸上只有些无奈和不耐烦,隐隐的,眼角还残留着一些刚刚睡醒尚未收敛的睡意,倒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见她正偷偷地向后退,他急忙加快脚步跟上。
赵怜儿隐隐意识到,风慕予并不是来找她的,而是为了别人。
她面上的伤感更重了几分,眼眶微微湿润,不想直接回房,错过见风慕予的机会,却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风慕予从自己的面前路过。
她忍不住又出声叫住风慕予:“慕哥哥,怜儿想起一事相求。”
风慕予再次止步,道:“你说。”
“我见……”赵怜儿动了动嘴唇,犹豫着,似是害怕风慕予拒绝,顿了顿,才鼓起勇气,恳求道,“院中的小厨房,可否……”
风慕予听懂了赵怜儿的意思,直接说:“你用吧。”
院中众人见风慕予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又是大吃一惊。
她们居住的每个院中都配有一个小厨房,但她们却连想都不曾想过真的能开小厨房。能够在将军府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厨房,往小了说,是要在将军府中常住,往大了说,可算是将军府的半个主人。
风慕予简简单单三个字,就宣告了赵怜儿在他心中的特殊地位。
陈念念趁着风慕予和赵怜儿的谈话吸引了院中众人的注意力,不动声色地退到自己的房门前,房门一开,再一关,耳朵保住了。
风慕予再回过头看向陈念念时,只看见了她一脚踢上门的背影。
她怎么走了?
因为他爽约,生气了?不想见他?
他刚刚抬起的脚,只得落回原处,原本有话要与她说,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她,但现在,想了想,总不能强行将她从房间里拽出来。
只能作罢。
达不成目的,他没有在榴花院多待一秒,一闪身,跳上屋顶,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留下只言片语。
院中众人昂着头望着暗色的天空,不明白风慕予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平日里都盼着风慕予出现,此刻,却因他的离去而感到庆幸。
他周身的气息无形之中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
晨光轻轻浅浅,透过树影落在榴花院中。
透过半开的窗户落在陈念念的梳妆台上。
陈念念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对今日的装扮表示满意。
第二轮比拼刚结束,第三轮比拼的消息明日才会公布,难得的休息日,她却早早起了床,准备去找赵怜儿一同用早膳。
虽不知道风慕予和赵怜儿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关系,但关系总归是不同旁人的,她得早点和赵怜儿处得熟些,有利于更好地撮合他们。
“小姐!小姐!”甜橙大声喊着,推开房门,几步走到陈念念的面前,激动地道,“霜降大人亲自送来了这封信,让我交给小姐。”
陈念念当即接过信看了看。
是风慕予写的。
想想也是,能够差使霜降的,只有将军大人。
风慕予的字像极了他如今的性格,一笔一划,刚劲有力,不留余地,又行云流水,洒脱自如,似不愿受任何人事所扰。
明黄的信纸上简单写着几个字:
昨日之事,今日补偿,巳时乘风院中见。
她倒是没想到,风慕予竟会因为昨日放鸽子的事亲自写信给她,她以为这么一点小事,鸽就鸽了,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还约她在乘风院见面。
据她所知,这些日子企图靠近乘风院的参加者,通通被护卫队狠狠扔出,那日她和陈娉婷进入得异常轻松,想来是风慕予故意的。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叫她去当面对质吧?
陈念念将信收进袖中,想了想,没有离开榴花院,而是走到赵怜儿的房外,轻轻敲响了她的房门:“赵小姐,你醒了吗?”
“笃笃笃——”“笃笃笃——”
她敲了好几下,却始终不见任何回应。
试探着推了推房门,门直接开了,赵怜儿并不在房内。
她在院中四处找了找,没找到,但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想起昨日风慕予同意赵怜儿开小厨房的事,立时向着小厨房而去。
走到半途,忽有一只手作势掐住了她的喉咙。
似是想要吓她。
她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一把扼住脖子上的手。
“痛痛痛!你快放开我!”
陈娉婷叫唤着,狠狠瞪了陈念念一眼,倒是没真生气,拉着陈念念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兴奋地说起她刚听到的消息,“你知道吗?将军府昨日连夜赶走了三十几人,取消了她们参加选妻宴的资格。”
轻哼了一声,她继续笑道,“听说昨夜她们还在院中挑衅你、嘲笑你,是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妒妇,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生得什么鬼样子!落得扫地出门的下场,活该!不过可惜,名单上没有燕梦瑶,若能把燕梦瑶赶出将军府,赶出黎国,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陈念念忍不住猜测风慕予的用意。
先清理燕梦瑶的跟班,再清理燕梦瑶?
“如今偌大的榴花院中,只剩下你和我,对了,还有昨日新来的赵小姐,这位赵小姐可不一般,她是越国的五公主,听闻昨日那些人被驱逐,就是因为出言侮辱了她,惹得将军大人不高兴……”
陈念念低下头,若有所思。
风慕予为了给赵怜儿出头,不惜得罪各方朝臣?
实力护妻呀!
陈娉婷见陈念念表情有变,忽想到了什么,转而安慰道,“赵小姐数年前曾在黎国为质,与将军大人青梅竹马,将军大人顾念几分旧情,对她稍好些,也是人之常情,不一定……你也别太难过。”
随即,她凑到陈念念的耳边,压低声音说,“她昨日害你没能和将军大人独处,你若不喜欢她,我们就找机会教训教训她!”
陈念念无奈地扁了扁嘴,颇为嫌弃地推开了陈娉婷凑近的脸,若不是她出手干预,就陈娉婷这副恶毒女配的做派,实在活不过三章。
“你别想太多。”为了防止陈娉婷背着她做出什么蠢事,她望向陈娉婷,郑重其事地表示,“我不难过,我挺喜欢她的。”
她期盼已久的赵怜儿终于来了,风慕予的幸福感因为她的出现有了变化,她的任务找到了突破口,她简直想要放鞭炮庆祝好么?
怎么可能难过,怎么可能不喜欢?
一阵清风扑面。
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落在陈念念的鼻尖上。
她下意识循着香气望去,在东边的树下望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赵怜儿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身上没有太多配饰,一根白玉簪挽起满头秀发,素雅清新,腰上系着一条灰白色的围裙,两边的袖子层层卷起,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身上残留的烟火气,透出几分亲和。
丫鬟站在她的身后,手中拿着一个小筐,筐中放着形状各异的食物,热气腾腾,香味四溢。她的丫鬟一身淡蓝色,与甜橙和脆枣穿着的淡黄色不同,应该是她自越国带来的,而不是将军府分配的。
赵怜儿看见院中的陈念念和陈娉婷,向前的脚步不由慢放了些,眼中多了几分怯弱,如同小兔子般,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若是直接走开,难免显得不懂礼仪,若是主动上前打招呼,又害怕遭到她们的无视或者拒绝,一时之间,踌躇不定。
陈念念看出赵怜儿为难,招手道:“五公主,可用过早膳?”
赵怜儿闻言,下意识一愣。
她知道许多关于选妻宴的消息,看说话女子的模样,应当就是那个传闻中相貌丑陋,却连获两次头名的陈家三小姐,陈念念。
昨日由于她遭遇意外,风慕予没有赴头名的约会,她以为陈念念即便不出手报复她,至少也会有所怨恨,没想到,竟主动与她说话。
她拿过丫鬟手中的小筐,上前几步,试探着问:“叫我怜儿就好,方才在小厨房中做了一些吃食,两位小姐,可要尝一尝?”
陈娉婷看向赵怜儿,皱了皱眉,没有伸手。
“多谢!叫我念念就好。”
陈念念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赵怜儿递来的饼状食物。
并没有太多期待,随意咬下一口,发现味道出乎意料得好。
当年赵怜儿在黎国皇宫为质时,一无所长,弱不禁风,若不是她处处相助,怕是饿死都无人知晓,几年不见,竟有了这般好手艺。
几下吃完,她看向赵怜儿手中的小筐,询问道:“我从未在黎国吃到如此美食,想必是越国特色,可有送去给将军大人尝一尝?”
赵怜儿的脸色忽而泛红,咬了咬嘴唇,反问:“可、可以吗?”
她特意早起准备美食,本就是为了风慕予,却又担心主动找上他太过于不矜持,纠结良久,听得陈念念的话,心中颇为动摇。
“对了。”陈念念夸张地拍了一下脑门,装作想起了什么事,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霜降大人送来了这个,我想应是给你的。”
风慕予虽邀请了她,但绝不是真心想要见她,与其见面给他添堵,甚至可能陷自己于困境,不如将他的白月光送上前。
加上他的信写得简洁,无论谁脑补一番,都不会生出怀疑。
借花献佛,一举两得,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赵怜儿当即读了信,面上喜色难以抑制,直接将小筐放在石桌上:“怜儿有事,先走了。”走远了些,听见她交代丫鬟,“双儿,帮我换身衣裳,然后去小厨房挑出最好的装上,跟我去找慕哥哥。”
陈念念又自小筐中拿了个团状食物,一面吃着,一面悠闲地看着,见赵怜儿匆匆进房,又匆匆出门,换了一身新的白色衣裙,纤尘不染,一身配饰,素雅精巧,悉心搭配,与方才的随意截然不同。
想了想,她找了个借口告别陈娉婷,也出了榴花院,跟上赵怜儿到了乘风院外。确认赵怜儿没有受到守卫的阻拦,成功进入了院中,她在院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细细观察院中的动静。
等了又等,乘风院中完全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直到过了午时,也不见赵怜儿离开乘风院。
虽然不知道风慕予和赵怜儿见面之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但风慕予对赵怜儿的到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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