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她只想寿终正寝》
夜深人静,无人知道孙家姐妹二人达成的协议。
如果陆昭华知道,也一定会觉得孙家姐妹二人是天方夜谭。
启朝向来官商不联姻,且商贾之家,根本得不到拜入书院的名额。
别说是伯府了,就是穷秀才家的女娘,也是要嫁到读书人家里的。
孙元娘当年能嫁给王氏分□□也是她自己有所图谋,私相授受的。又承诺了能为王氏引荐书院,这才被她嫁了进去。
可陈郡孙家治家严苛,早早地就把她除了名。所以她不回娘家,赖在伯府,其实也是这个原因。只是孙氏帮她遮掩着,没人知道罢了。
难怪孙氏急着毁了陆昭华的名声,若是揪不出个错处,只怕这门亲事根本没办法去说。
天光大亮,伯府内一切如常。
只是府里几个主子,心思各异。
伯爷身边的柳管事带着伯爷的信出了府。
待回来时,说是国相寺高僧掐算过,孙元娘和她的两个孩子冲撞了伯爷病情,需得快些离开伯府。
主院客房里,孙元娘将瓷器摔了个稀巴烂:“真当自个儿还是风华正茂呢?不过是个等死的病秧子,看他还能威风几时!”
孙氏抱着陆染华匆匆赶到,手中拿着一个通体黝黑的小瓷瓶子:“大姐,伯爷不仁在先,不如今夜就……”
孙元娘眯着眼睛点头:“我先假意收拾着,到了晚上就去找他辞行!你那边可千万安排妥当,这可是连夷三族的重罪,若非你是我嫡亲妹子,我是绝不会脏了手!”
下午时候,府上的众人忙活起来,说是孙氏要摆宴,将孙元娘送上一送。伯爷见此并未干预,只当是孙氏自觉被下了脸面,故意摆上这么一场。这些年孙元娘没少占便宜,也不差这一顿酒席,他嘱咐柳管事和身边两个小厮跟出去盯着,只要她们不对陆风华使坏,那便随他们去。
灼院,陆昭华瞧着忙碌的众人,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以陆昭华对孙氏的了解,她是定然不会这样明显和伯爷对抗的事,今日显然是要撕破脸的信号。若是单纯任性,陆昭华是不信的。
那她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依仗呢?
陆昭华知道的信息实在太少,现在就像个睁眼瞎,实在想不到孙氏将要做些什么。
风雨欲来,陆昭华只好强压下心中纷乱,将灼院下人都叫进屋里训了话,又独自将院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才稍稍安心。灼院是没有小厨房的,她趁着府中混乱,以嘴馋为由哄着玉儿带她去羊市街买了一包茯苓糕回来。她打算今日府上的东西通通不入口,并称病龟缩在了小小闺房。
这个样子属实是有些杯弓蛇影,可陆昭华惜命也惜福啊。
生在伯府,她亲眼见证了古代的繁荣,见识过巧夺天工的衣裳首饰,见识了精美绝伦的器物摆件,她不想潦草地死去。穿越一场,她想安安稳稳地享受这一生繁荣。
主院开宴时,果然来人叫了,陆昭华病恹恹的,又被孙氏数落了一顿。
“你这丫头,占尽了弟妹福气,却是最娇气难养。”
她没有一句关切,愤愤离去。
陆晨华和陆染华跟在身后,看陆昭华的眼神也颇为嫌弃。
倒是陆风华听说三妹妹病了,特意带了梨糖来看望:“知你贪甜,这梨糖温润爽口,病着时也能当个零嘴儿。”
陆昭华起身道谢,在陆风华转身离去时,终于还是将他叫住:“二哥哥,今日妹妹上街路过茶楼,书生们高谈论阔,我也听了一耳朵,都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要万事小心啊。”
她没敢明着去说,只好借了朝堂上的暗流涌动,侧面提醒陆风华。
陆风华身子一僵,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陆昭华心里装着事,歇也歇不安稳,干脆起身在闺房内走来走去。
一炷香燃尽,玉儿横冲直撞地闯进来,见到陆昭华当即跪下:“姑娘,伯爷辞世了!”
嗡的一声。
陆昭华愣了一瞬,大脑炸开了花。
照理说父亲还有几个月好活,怎么就忽然辞世了?
父亲走了,府里可就是孙氏独大了,她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没有消化的时间,她已经被玉儿抱着拆了头上的装饰,又给她穿上了洁白的孝衣。这是伯爷病重后就安排了柳管事提前备好的。
兵荒马乱。
陆昭华赶到寿安堂时,伯爷已经入棺了,府里上下已经哭成一片。
孙氏左右各搂着一个孩子,跪在棺材最跟前,悲痛欲绝。
陆风华眼眶含泪,除却对父亲亡故的伤痛外,眉宇间还有着看不清前路的忧愁。
不远处,孙元娘也搂着她的两个孩子,他们并未穿上孝服,只在头上绑了白布。
伯爷辞世,她离开伯府的日程自然是要往后推迟。
陆昭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孙元娘眼底神色,带着得意和心虚。
她心中震荡。
难不成,孙氏竟然胆大包天到,联合孙元娘害死了伯爷?!!
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孙氏从未给予她母爱,可伯爷待她不错,虽没有什么独宠,但也从未被苛待。
况且,伯府之所以钟鸣鼎食,完全是仰仗伯爷。
她们是怎么忍心?她们怎么敢的?!
陆昭华藏起眼底的恨意,红着眼睛,依照大人的样子为父亲哭灵。
陆风华作为嫡长子,已经披麻戴孝地由柳管事带着在汴京城中挨家去报丧。
至于才走没多久的族亲们,则是由府上的快马去传信。
依据规矩,伯爷需要停灵四十九天,再送回乾州族地安葬。而这四十九天里,陆昭华等人自然是要为父哭灵的。
伯爷身死的第三日,原本踏上归途的族亲终于返回汴京城。
陆九爷没了上次的客气,只冷着脸,不满地睨向孙元娘:“听说是你冲撞了,这才将伯爷克死!而且伯爷死时,就只你一人在卧房里拜别?”
这是不争事实,孙元娘并不狡辩,只行礼告罪。
孙氏在一旁看着,开口为她辩解:“国相寺里递了消息,大姐姐便开始收拾箱笼了,九叔,这一切不能怪到她头上啊!”
陆九爷看向孙氏,神情不满,却也没再追究,只在棺材前扼腕叹息。
真是天妒英才。
他们陆氏一族最出息的后辈,原本照着势头还能冲上一冲的,如今却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中,还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如何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夜里,孙氏姐妹二人被安排了回主院休息。
孙元娘轻声开口:“事情我替你做了,坏名声也全叫我背了。后面的事儿你可要抓紧了!我多宝哥儿也算你半个儿,到时候晨哥儿袭爵,可不要忘了表弟表妹才好。”
“那是自然。”孙氏心中畅快,答得很干脆,“族亲已至,今夜就是我晨儿获封之时!”
姐妹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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