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效应》
再次坐上这辆迈巴赫,心境有所不同。
上一次,两人是意外相遇的半陌生人。
这一次,鹤枝是表明过心意的追求者。
车速平缓,高架上依旧拥堵。
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鹤枝轻声开口,“段先生,您没有回我的信息。”
段洲庭右手手肘撑在车窗边,他应人话的时候习惯性会将目光转过来对着对方的眼睛,不卑不亢,不显山不露水。
“那鹤枝同学希望我怎么回复?”
上位者好像总是这样,明明算是鹤枝兴师问罪,简单的问题到他嘴里又成了反问。
问题不声不响地抛回来。
“回答可以,或是不可以,也好让我知道您的想法。”
“我的想法重要吗?”段洲庭习惯性打太极,“或者说,我说不同意,你就会放弃吗?”
“不会。”几乎是想都没想,鹤枝直接给出答案。
段洲庭似乎是笑了一下,露出果然如此的一副表情,“我们做商人的最忌讳做无用功,既然我的回答没有意义,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条信息上。”
鹤枝被他说的有些不服气,“段先生就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吗?对霍嫣然这位联姻对象也是这样吗?”
在提到霍嫣然这个名字的时候,鹤枝明显感觉到段洲庭面色沉了沉,但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
到底还是差了阅历,段洲庭显然没兴趣跟她争论这个话题,而是从车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只丝绒质地的盒子。
盒子被打开递过来,晚上在拍卖会上鹤枝争得你死我活的和田玉就在眼前。
她愣住,“这是?”
段洲庭抬眸,过往的路灯从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闪过,映的他幽深的眸里星光点点,生气十足。
“你想要的和田玉。”
鹤枝当然知道这是和田玉,她又问,“段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段洲庭大概是举的不耐烦了,轻轻将盒子放在她身侧,没什么情绪道:“猜测是齐老想用这块玉感谢我外公,齐老是长辈,怎好让他破费的,你拿回去给齐老,也算是我这个后辈尽点心意。”
鹤枝瞬间瞪大眼睛,“你知道这是齐老让我拍的?”
他挑眉不说话,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你反正都要给齐老,刚刚那么抬价做什么?”
段洲庭忽然蹙眉,一副真心诚意的样子,“我以为鹤枝同学是想看看我的实力,才一直和我抬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理所当然,“我当然不能在齐老的学生面前丢了面子。”
鹤枝:……
——
那块和田玉隔周周一就被送到了齐教授的手上。
齐教授听明白原委倒是没推辞,只感慨了一句,“阿洲一直都是个有心的,这些年,他孝敬我的也不止这些了,这样,你们两认识,索性你就替我请他吃个饭。”
鹤枝正愁没有理由去见他。
那天从拍卖会回来,鹤枝又给段洲庭发了不少信息,但都像石子入海,毫无回应。
中间鹤枝无数次自我怀疑,还是黎晚晴一针见血。
“虽然他没回你,但是也没删你啊,你还有机会的枝枝!”
鹤枝一想,言之有理。
正巧这会儿齐教授给了正当理由。
鹤枝索性放弃发信息的迂回理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连线声有节奏地响起,鹤枝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
叮一声,对面接起。
鹤枝用自己练习了无数次的嗓音招呼,“喂?段先生吗?我是鹤枝。”
对面沉默几秒,有个陌生男声响起。
“你好,鹤枝小姐,我是段先生的助理李唐,这是段总的工作手机,请问有什么事需要转达吗?”
????
搞了半天,人给的是个工作手机,还是助理号?
鹤枝压下怒火,继续道:“我想请段先生吃饭,可以麻烦您转达吗李助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
“稍等,我查一下段总的行程。”
“除了私人行程,段总的日程已经排到四月底,我会转达鹤枝小姐的需求,如果段总同意,我会给您致电预定时间。”
……
“麻烦你了。”
“没关系。”
挂了电话,鹤枝又给齐教授拨电话过去。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鹤枝对着齐教授道:“抱歉教授,段先生行程太满,我约不上他的时间。”
彼时齐承云正送完和田玉和沈宗年在郊外钓鱼。
齐承云放着外放,沈宗年把鹤枝这话全都听进耳朵里,他搁下鱼竿,低喝一声:“什么?这兔崽子连齐老面子都不卖?小同学,你先等着,我这就去教训他,一定叫他到你面前去道歉!”
“我……”
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那头电话就被挂断。
鹤枝盯着手机瞧了一会儿,只能作罢。
——
因为上次的浅谈,吴明主动给鹤枝介绍了一个导游的兼职工作。
两人约在食堂见面。
近年来国内文化朝外稳定输出,加上京市的四月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游玩的季节,所以不少外国游客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来京市旅游参观。
这样的游客需要一名口语伶俐,对文化历史相对了解的导游,当然薪资部分也会相对可观。
作为京大文修系的学生,很明显,鹤枝专业对口。
林妈的医药费,明年的学费生活费,样样都要钱。
鹤枝没理由拒绝这份兼职。
从食堂出来的路上,鹤枝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号码归属地是京市。
接通后,是段洲庭熟悉又低沉的嗓音。
他轻轻地笑着,“鹤枝同学,我是段洲庭。”
鹤枝脚步一顿,眼睛也开始放光,“段洲庭?”
意识到称呼的不对,她补了一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鹤枝同学随意。”
“听说鹤枝同学去我外公那里告状了?”不痛不痒地一句兴师问罪,并没有什么责怪的语气,他轻柔地像是在说什么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话。
鹤枝一时面热,她解释,“没有,是我和齐教授打电话被沈老恰好听到了。”
段洲庭哦了一声,又下结论,“原来是和齐老告状了。”
这次鹤枝不解释了,他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段洲庭的“责问”点到为止,见鹤枝不语,他也绅士地不再追责。
立时转了话题,“要定在哪儿?”
“什么?”鹤枝一时反应不及。
段洲庭有耐心地提醒,“不是说要代表齐老请我吃饭?要定在哪儿?”
鹤枝后知后觉,刚想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想吃什么被匆匆赶上的吴明打断。
他没注意到鹤枝在打电话,“鹤枝你可别忘了时间啊,都定好的。”
鹤枝忽然想起十分钟前接下的兼职工作。
她轻嗯一声,转头对电话里的人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段洲庭,我最近有事,可能要到月底才有时间请您吃这顿饭了。”
电话里沉默一瞬,段洲庭声调不明,夹杂了一些疏离的感觉。
“好,鹤枝同学先忙。”
——
周末的时候,鹤枝换了一身便捷的运动服,提前到景点作准备。
第一次的导游工作是她和吴明一起,接待的是来自澳大利亚的一家人。
时间还早,鹤枝和吴明坐在博物馆门口一边等一边闲聊。
“你这工作哪里找的?”鹤枝随口问了一句。
吴明抓了抓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偏远农村考上来的,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我从高中毕业一直就在兼职,上学期我加入了学校的旅游社,跟着旅游社把京市玩了一遍,后来旅游社的社长问我要不要兼职,就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鹤枝点点头,原本她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对方一股脑儿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家庭,大学生活全都跟她说了了一遍。
其实她也不知道作何回应,总不能似是而非地安慰一句,没事,我也很穷。
挺没意思的。
更重要的是,此时,鹤枝其实有些心不在焉。
主要是因为前两天段洲庭的那通电话。
鹤枝总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鹤枝有些猜测。
大概是她本来说请他吃饭,但是没请上?
但总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缺这顿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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