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的飞舟繁华富丽，极尽奢华。兔子趴在寒铁铸造的飞舟边缘，看着下方景象一点点变得渺小。就连那高大无比的妖王殿，在她眼前都变成小小一点。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她敞开双臂，却惊讶发现，飞舟行速虽快，却没有猛烈的强风吹来。

疑惑回头，对上龙奕好笑的眸子：“飞舟上有法阵，还能让小兔子你跌出去不成？”

“哦！”萦雪蹦跳着直起身，探头去寻找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小龙！”没寻到那抹身影，萦雪果断叫住站在她身后的龙奕，“你说那个穿越者不是坏人，那他干嘛要说抢夺别人机缘这种话？”

马上就要去龙宫了，她得多问些，不能再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龙奕倚着栏杆，冰凉触感也让他头脑清明。他沉默一瞬，似乎是在回忆，记忆中那人的话语越来越清晰。

“或许……在他眼中，只有自己才是这方世界的‘主角’，旁的都只能是陪衬。”

他也想不明白，耸了耸肩：“他名龙琪，是我族中堂弟，天资称不上出众，却异常刻苦，事事争先。”龙奕眨了眨眼，说到底，他或许是有些在意的，这才将幼年那些事记了这么多年。

“那时，若他哪次比试考核落后半分，便会阴沉着脸，避着人，独自闭关苦修大半年，直到下次扳回局面。久而久之，我……”龙奕轻啧了声，“或许是不想兄弟间那点情谊变了味，也可能我本就不如他，便在比试中收了手。”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后来他便索性放任自由，四处游玩，仗着有族长指派的四名近卫保护，索性连修炼都荒废了。族中少族长选拔也没回去。

再后来，随着龙琪选上少族长名声大噪，渐渐地，他这纨绔名头也打出去了。

龙奕笑笑，看着远处已能看清边缘的海岸线。

是不是穿越者其实没那么重要，从他第一次放弃与他竞争开始，用他们的话说，他已经出局了。也实在不该在意这些事，只他还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他只是想知道幼时最爱跟在他身后乖巧懂事的族弟，是否真被不知何处来的孤魂野鬼夺舍了。

他忽然转头，看向萦雪，眼神变得认真：“若他真是穿越者，你要杀了他吗？”

萦雪一怔，她其实没杀过人来着。那次那个可恶的重生者，她也收住手了，就把他打趴下，小鱼就得到能量了。

愁苦着一张脸，小鱼还昏睡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这个夺舍的坏人杀了。不对！她骤然浑身一凛，看向龙奕：“把穿越者杀了，真正的龙琪是不是也会死掉？”

龙奕摇头：“我不清楚。我也希望只是当年听错了，或者……那异世孤魂已经离开了。”他叹了口气，自从当上少族长，龙琪便得开朗了许多，开始有了幼年的影子。但他总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目高于顶，看不起所有人的做派，让龙奕不喜，渐渐也不回龙宫了。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龙琪又出了什么名头，他也都是听说。

“那你还觉得他是好龙吗？”兔子问。

龙奕愣了下，移开视线，却没有回答。对于族中而言，一个上进的少族长自然是好的。但他也曾听闻他狠厉的做派。

“妖族没有人族优柔寡断。”龙奕试图为他开脱，只他因为侍女端上的茶水滚烫，就削去对方半边面庞的做派，还是让他不敢苟同。

“那就是坏的！”萦雪听完，小脸严肃起来，金灿灿的眼底燃着正义的火苗。

她看向只能看见一角的海岸线，举高双拳，做出迎风的姿势：“打倒坏穿越者！”

说罢她回头，却看到飞舟中心舱门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鹿！”萦雪惊喜，笑着小跑过去。

陆轻行斜倚在门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淡粉色的唇瓣此刻一丝颜色没有，细密的冷汗沾湿了额角几缕发丝。他眉头微蹙，就连眼底都平白多了许多红血丝。长睫轻颤，似乎连站立都需要门窗支撑。

“小鹿你醒啦！很难受吗？”萦雪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满是担忧。她熟练地环抱住他，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支撑他一部分重量，“刚刚我看到啦，已经能看到海岸线了，等到了海边就不用在天上飞啦！”

“嗯。”苍白少年声音轻轻。

墨色目光落在天真烂漫的少女身上，临行前，银祁曾私下找到对着灵果咽口水的兔子。他没去问，只看到兔子从那之后变得心虚，更加黏着他了。

萦雪抬眸：“小鹿要是难受得厉害，我扶你再回去休息会儿？”

分别前，银祁表情认真，告诫她要离陆轻行远点，他没安好心。

萦雪心虚地又将人抱紧了些，她才不会告诉他们，“没安好心”的一直是她。她就是看上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主角，这才把他留在身边的。

“好。”陆轻行低声开口，任由兔子搭着他的胳膊，扶他回去飞舟内部。

“最近可还会做梦？”走了几步，陆轻行忽然低声开口。

萦雪面上笑容当即凝固，摇了摇头，满是苦恼：“没再梦见过了，是不是我太想见她，吓到兔妖前辈了，她都不出现了……”

说完，她扯了扯嘴角，重新扬起一抹笑，扭头看向陆轻行：“他们叫你三公子，小鹿前头是不是还有大公子二公子？”

也不管陆轻行回不回答，萦雪自顾自说着：“小鹿是不是也有母亲，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兔妖前辈真的给我一种很像母亲的感觉。”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

自睁眼起，她所接触到的都是人族。第一个认识的人，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她母亲，只是来照顾她起居的侍女。

甲板离房间不远，飞舟上只有他们几个。

萦雪觉得鼻头酸酸的，干脆整个人撞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小鹿能跟我讲讲，母亲是怎样的吗？”

陆轻行垂眸，修真世家为了维系后代血脉天赋，多是联姻。他母亲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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