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里，没有诺曼人那高傲的脸，这里也看不见这群野蛮人身上诡异的盔甲，要我说，他们的是用地狱的亡灵在作战。”

“就连皇帝都将灵魂卖给了魔王，据说他面具下的面容已经是枯骨了，黑魔法的代价。”

就在一年前，伊鲁塞尔国惨遭大帝暗夜军团的铁蹄，火龙烧毁了王城，无数百姓在烈火中挣扎，祈祷神的降临，光明陨落，无人应答。自诩为神的凯西亚大帝不停的征服与奴役。面对疯狂的敌人，五大王国能做的只有抱团取暖，而这一切也必须建立在秘密行动之上。所以伊利休的生日宴会不过是个幌子。

八点，时钟一共敲击了八下，马车停驻在宴会厅的雕花大门前，贵族们优雅踩在红毯上，晚风温柔，卷起的微风夹杂着香甜的气息。

玫瑰和丁香，山楂花和郁金香，盛开在暗处的紫兰草，还有艳丽的绣球和大片的野花。混合着贵族身上的香水味，鼻腔都是甜蜜的味道。

管风琴开始演奏，原本这是教堂正堂，教会将这富丽堂皇的前厅借给了王室，以便受赐福的人在神的瞩目下欢悦。肃穆庄严的教堂沾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

世俗的气息宛如盘踞在花园里的毒蛇，吐出红信子，露出獠。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挑拨着众人的思绪。

这里是名利场。

“公主什么时候到，我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里希特大公笑容满面，他是个乐天派，对于宫廷中发生的斗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天就知道忙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他还算是个有勇有谋的贵族，深谙其道。他是国王的二哥，当年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将重担交给更有威望的三弟肩上。三兄弟中就他最会享受生活，长兄沙利德自小投身于神的怀抱。八岁就领了圣恩，从一开始老国王就没有考虑过他们兄弟二人，一直以来只专注培养武艺高超颇有声望的幼子。好在三兄弟关系不错，从来就没有出现直接的争端。

里希特大公最多生出过让长子迎娶公主的心，但后来很快就作罢。除了自己的长子不争气外，更重要的是他看出了国王的安排，公主将来会成为女王，女王需要的不是一个对自己的地位有威胁的丈夫，而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蒙德泽尔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国王的女儿需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方势力，最好的威胁不到她自身地位的势力。

里希特公爵有些惧怕蒙德泽尔，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具有非比寻常的天赋，他的能力和见识远超常人，里希特还记得和蒙德泽尔去讨伐魔族的那一战。

当时他仅凭一人轻松诛杀了三条恶龙，他只是远远的站着施法就连法袍都没有弄脏，几分钟就解决掉盘踞在人间和魔域入口处几百年的魔龙。

里希特还记得当时他的眼神，面对庞然巨物丝毫没有恐惧，眼神中甚至流露出兴奋。毫无波澜的眸子令人联想到尸体丧失神采的眼睛，他有死人的眼睛，他的确会作出些表情来，当时嘴角上扬，可他的笑脸没有一丝活人气，诡异的像是面具。蒙德泽尔的肌肤苍白如阴暗角落中的雪。他五官完美，是神的最佳模板，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股诡异的非人特质。

这个少年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人世间的一切抱有淡然的态度，过去在里希特的记忆中那孩子还是愿意和人交流的，性格也算是开朗，后来某一年突然变得奇怪，他只和属下们、养父教宗以及王女伊莉休说话。

这样的人的确更适合个性强势外向的伊利休，而且，蒙德泽尔的权势是需要攀附王室的，在教会中，蒙德泽尔并不算是多有声望，他相较于那些关系复杂的神职人员，他这种纯粹的实力派更让人厌恶，最重要的是蒙德泽尔完全没有和那些靠着教会发家的人同流合污的理由。教宗是个正派人物，而蒙德泽尔继承衣钵，是个毫无缺点的好人。这类人使教会内部的各方势力然恐惧。和他结盟都无处下手。

伊利休恰好需要一个纯粹有强大的助力。最好还不要牵扯出婚姻关系，一旦涉及继承权的问题，事情就会复杂不少，伊利休是个漂亮的女人，她健康丰饶将来需要的不是丈夫，而是合法的继承人。只需要动点手段，就算是私生的孩子也可以继承大统。历史只认血统。至于真相，无人在意。

里希特不安的想：要是那蒙德泽尔生出了不敬之心，麻烦可比杀几任丈夫要困难。

里希特看得出来，蒙德泽尔暗恋伊莉休。

这份感情眼下还不算太浓。

蒙德泽尔对伊利休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呢？爱情，友情，或者是更为复杂的利益关系，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无法解决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蒙德泽尔是个怪物，如何控制他的力量。控制他为己所用。

“公主可不会来这么早。”杜巴德小姐笑着挽住大公爵的隔壁，她穿着一袭黑裙，脖子上戴着一串昂贵的钻石项链。一双宝蓝色的狐狸眼，眼尾扫着艳红色的眼影，她是城中有名的交际花，如今攀上了公爵的关系，“估计还在打扮呢。”

杜巴德小姐的装扮和一众贵妇人截然不同，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种场合低调谦虚绝对不会喧宾夺主，贵妇人们穿上闪耀的丝绸，浑身上下戴满珠宝，竭尽所能的表现自己的地位。

在一众闪耀的贵族中，杜巴德小姐选择衣着素朴，只佩戴简单的饰品，穿着时髦但不张扬的衣服，符合自己平民的身份，在花团锦簇里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看着满场的贵客，这里有本国的老贵族也有野心勃勃的新贵，甚至有异国来的使者和左右逢源的投机富商，这里是她大展宏图之所。处处都是机遇，遍地都是黄金。

她可以靠着这些在人间生活富足。

作为一个魔女，奢华的王城就是她的狩猎场。她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游戏人间。

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狐狸时，阴冷的目光对她穷追猛打。

杜巴德小姐汗毛直竖。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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