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的“加班”清理，后续的工作相对简单，没有再遇到蝙蝠侠或是那个自称“搅局者”的女孩。看来上次的警告确实起了效果。冰柜终于被重新填满，林满意地合上柜门，一种踏实的安全感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清道夫回归的消息悄然在哥谭的地下网络传开，一些试探性的小订单又开始通过莎拉传递过来，但林决定暂时不予理会——她需要给自己放个假了。

这时，她才想起之前和芭芭拉·戈登的那个逛街约定。一方面是为了放松，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想感谢芭芭拉。如果不是她提供的建议，那份送给杰森的“道歉礼物”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虽然杰森当时的反应复杂到让她困惑）。

她拿出那个经过蝙蝠家改造、功能强大却外表普通的通讯器——以前她并不习惯这种现代设备，更倾向于独来独往。但和蝙蝠家的人待久了，不知不觉也习惯了保持联络，更何况这个习惯曾在关键时刻救了杰森一命。她不太熟练地找到芭芭拉的频道，发了条简短的信息，约定了见面时间。

考虑到芭芭拉出行不便，林决定直接去她家找她。

按照地址找到戈登家的公寓，林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芭芭拉，她坐在轮椅上，身上还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蓬松的金色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上，白皙的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看到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碧绿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早上好，林。不好意思，我睡迟了。”

“早上好。没关系。”林平静地回答，目光扫过芭芭拉和她身后的客厅。然后，她非常自然地走上前，弯下腰，伸出手就准备把芭芭拉从轮椅上抱起来——在她看来，这是帮助行动不便朋友最高效的方式。

“喔！不，不用！”芭芭拉吃了一惊，连忙摆手拒绝，脸上泛起更明显的红晕，“我自己来就可以，真的！”

真的吗？林停下动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想起那天在灯塔抱着芭芭拉飞行时的感觉，她轻得惊人，尤其是那双无力垂落的腿，柔软得仿佛没有骨骼支撑。

此刻，那双腿依然安静地搭在轮椅踏板上，因为长期缺乏运动而显得有些纤细萎缩。林见惯了各种形态的活人与尸体，对此并无任何异样感，只是纯粹对芭芭拉如何靠自己移动感到好奇。

然后，她看到芭芭拉熟练地用双手将一条腿搬离踏板，然后是另一条，让双脚轻轻接触地面。接着，她双手撑住轮椅扶手，手臂发力，利落地将自己的身体撑起，转身，再稳稳地坐回床沿。整个过程流畅而迅速，带着一种经年累月形成的、近乎本能的熟练。

“好厉害。”林由衷地赞叹道，她的夸奖总是直接而纯粹。

芭芭拉被她逗笑了，一边拿过放在床头的梳子梳理头发，一边说：“你有翅膀会飞，居然会觉得我这样厉害吗？”

林认真地点点头：“因为你没有翅膀，腿也不能用，但还是能移动得很好，所以很厉害。”

芭芭拉梳头的手顿了一下，为这过于直白却毫无恶意的评价感到一丝惊讶，随即涌上来的是一种淡淡的愉快。她很喜欢林这种不将她视为“脆弱”或“需要特别避讳”的态度，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只是移动方式不同的朋友。

“谢谢你的夸奖，”芭芭拉微笑着说，“我要去洗漱换衣服，你可以坐在床上等我一会儿吗？”

“好。”林点点头，依言在芭芭拉的床沿坐下，安静地等待。

她环顾着芭芭拉的卧室。房间布置得温馨而整洁，靠墙的书架上塞满了各种编程、犯罪心理学和文学类的书籍，旁边立着一副精致的金属支架，上面挂着几件日常穿的衣物。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许多的芭芭拉穿着体操服，在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戈登警长）骄傲的注视下，捧着一座奖杯笑得灿烂。窗台上放着几盆绿植，生机勃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柑橘香气。

过了一会儿，芭芭拉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舒适的针织衫和长裙，自己操控着轮椅出来。“久等啦，我们出发吧！”

两人随意聊着天出了门。芭芭拉对哥谭的商业区很熟悉，带着林逛了几家有趣的精品店。在一家化妆品柜台前，芭芭拉兴致勃勃地停下来，建议林试试看。

“化妆？”林看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和五颜六色的彩妆盘，脸上露出些许茫然和抗拒。这些东西对她而言毫无实用价值，甚至可能阻碍她的感官。

“就当是体验一下嘛，很好玩的。”芭芭拉鼓励道，并让专柜小姐帮林试了一个非常清淡自然的妆容，主要是提亮肤色和勾勒了一下眼线唇彩。

完成后，林看着镜子里那个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太一样的自己，感觉有点别扭，但又有一丝新奇。她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影像也跟着眨眼。

“怎么样？”芭芭拉笑着问。

“很奇怪。”林老实地回答，但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好像也不坏。谢谢你，芭芭拉。”她知道这是芭芭拉的好意。

芭芭拉被她这坦诚的反应逗乐了。

逛累了，她们在商场外的露天咖啡座休息。芭芭拉捧着一杯热可可，忽然有些好奇地问：“说起来，林，你和杰森……现在怎么样了？他收到书后什么反应？”她可是那份“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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