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烛师:烬余录》
王宇蜷缩在储物柜里,后背紧贴着堆着解剖刀的铁架,冰冷的金属硌得脊椎发疼,却不敢动分毫。储物柜外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那是安娜关节转动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跳上。
福尔马林的刺鼻味里裹着咸涩的海水腥,还混着一丝新鲜组织腐烂的甜腻感。
他屏住呼吸,却感觉后颈发粘,像有湿冷的丝线缠在皮肤上,伸手去摸,指尖只碰到干燥的衣领;可低头时,却看见自己运动服的后摆上,正渗出几缕透明的水痕,水痕蔓延的轨迹,恰好是刚才“被触碰”的形状。
“RH阴性…爸爸最喜欢的…味道…”安娜的声音从门缝外飘进来,隔着一层金属门,却像贴在他耳边说话。
“你口袋里的饼干,刚才掉在地上了哦,我帮你捡起来了。”
王宇猛地摸向口袋,昨天思烬塞给他的百醇饼干果然不见了。不等他反应,柜门缝隙里突然递进来一张纸片,是标本瓶上的标签,标签上用褪色的墨水写着“B-17安娜1947”。
标签的右下角,却多了一行新鲜的字迹,是用暗红色液体写的:“我给你取名8号喜欢吗?”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了时间显示23:58,锁屏壁纸是他早上拍的解剖室走廊,空荡荡的。
王宇咽了口唾沫,解锁手机想要求救,却发现时间跳回了23:50,壁纸里的走廊尽头,多了个模糊的人影,正死死盯着镜头。
他猛地抬头,储物柜的门缝外,正好对上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眼窝里积着浑浊的防腐液,正顺着门缝往下滴。
“给我拍的照片好看吗?”柜门突然向内凹陷,安娜的半个脑袋挤了进来,皮肤在血红色的应急灯下泛着死白的光,半透明得能看见皮下流动的淡黄色液体。
Y形缝合线从胸口裂到下颌,裂口处的脂肪像泡发的豆腐,黏糊糊地挂着,几条细小的蛆虫在脂肪里钻动,一扭一扭地掉进防腐液里。
王宇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正好对着安娜的脸。他想捡,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动不了了,
不是被绑住,是从手腕往下“空了”,像被橡皮擦抹掉,皮肤的断面光滑得像塑料。
他吓得尖叫,抬手去摸“空掉的地方”,指尖却碰到了自己的左手(左手明明在旁边的解剖刀架上搭着)。
可当他看向刀架,左手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刀架上多了一张便签写着:“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左手好酸,要是能暂时拿掉就好了,呵呵。”
“你乖点好不好。”安娜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手心冰凉粘腻,像被冰锥扎着,血液都快凝固了。
“怎么在抖?我给你找暖和的东西。”她从身后拖过来一件外套,是三天前失踪混混的花衬衣,衣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7号穿着的时候,体温还没散呢。”
王宇猛地推开她,抓起地上的手机就往储物柜外爬。
慌乱中,他撞翻了旁边的标本架,玻璃罐“哗啦啦”摔在地上,泡着肾脏的罐子裂开,暗红色的液体混着器官碎片流了一地,有个泡着眼球的罐子滚到他脚边,眼球突然转向他,虹膜上映出安娜追过来的影子。
王宇冲到B区铁门前,疯狂拽着门把手,锁芯里传来“咔嗒咔嗒”的空响刚才学长锁门时,分明把钥匙插在了外面,现在却不见了。
呼吸声已经到了身后,那股腐甜味裹着海水的腥味,几乎要把他的肺都熏穿。
王宇急得往旁边躲,却撞在一张解剖台上,盖在上面的白布“哗啦”滑落,露出下面六个被缝住嘴巴的尸体,每个人的胸口都插着标有日期的标签,最新的那个写着“2024.10.12”。
他们的眼睛都睁着,眼球被泡得发胀,死死盯着王宇,嘴唇被粗线缝成一条直线,线结处挂着的血痂,和他手臂上突然出现的淤青形状一模一样。
“第八个位置空着呢。”安娜的突然从身后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爸爸说,凑齐九个,就能做永生风铃,把你的声带取出来,挂在窗边,风一吹就会响,像唱歌一样。”
强烈的求生欲让王宇用尽最后力气狂奔而去,猛地撞开窗户,不顾一切地翻越出去,重重摔在窗外湿漉漉的草地上。
尖锐的灌木划破了皮肤,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
王宇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没命地向学校后山跑去。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不知道安娜有没有追来,只敢拼命地跑,直到肺叶如同火烧般疼痛。
后山小径泥泞不堪,鞋子陷在泥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狼狈地扶着旁边一棵歪脖子树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糊了满脸。
这时,一阵突兀的、极其违和的铃儿响叮当的音乐声由远及近。
一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慢悠悠地从雨雾里驶了出来。
车斗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扎人,童男童女咧着鲜红的嘴唇,笑容呆滞。开车的人披着一次性雨衣,帽檐下露出一只冷漠的灰白色眼睛和半截白色蕾丝眼罩。
是思烬。她半夜给人送“货”来了。
王宇如同见了亲娘,连滚带爬地扑到路中间,张开双臂拦住车头,发泄般大哭:“思烬奶奶!救命啊!有标本要杀你的心肝宝贝徒儿!还要拿我泡福尔马林!”
三轮车猛地刹住。思烬掀开雨帽,打量了一下浑身污泥瑟瑟发抖、鼻涕眼泪乱甩的王宇,眉头都没动一下。
“挡我财路者,死。”她的声音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熬夜送货的疲惫。
“她真的追来了!那个叫安娜的标本!她杀了很多人!还要收集我的内脏!”王宇语无伦次,指着来时的路,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思烬打了个哈欠,右手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百醇饼干,摸了个空,只好咂咂嘴:“活人的事儿,归警察管,死人的事归阎王爷管,关我P事。闪开,童男童女急着上路呢。”说着就要拧电门。
王宇一看这架势,绝望之下,肾上腺素飙升,脑子一抽,突然开始上演苦情戏。他猛地扯住自己早已破烂的衬衫领口,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最后几颗扣子悲壮牺牲,露出他沾了泥水的胸膛。
“思烬!你要是不救我!我明天…不!我现在就跑到你店门口!我就哭!我就闹!我告诉所有街坊邻居!说你玩弄我的感情!非礼良家少男!始乱终弃!让你的店再也开不下去!”他一边嚎,一边偷偷观察思烬的反应。
思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眯起那只独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东西。她慢悠悠地停好车,下车,走到他面前。
王宇还在那声情并茂地表演:“你这个负心汉!啊不对!负心女!你看看我这一身伤!都是被你糟践的。畜生啊!”
思烬突然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王宇的皮带扣。
“咔嚓。”
王宇的皮带应声而断。
王宇:“???”
他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拽住即将滑落的裤子,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你你…你讨厌!”
思烬冷笑一声,把断掉的皮带像扔垃圾一样丢到一边:“既然要被造谣,那就先把谣言做实了,老娘才不吃亏。说吧,喜欢什么姿势?这里环境还行,够僻静,老娘玩死你!”
王宇一手死死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思烬,气得舌头打结:“你…你够不要脸!”
“跟你学的。”思烬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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