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君是白月光》
指尖挨到的一瞬间,哑奴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传透全身,又麻又痛。
但等她完全握住笛子,那阵如坠冰窖的冷意又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暖玉般温润的质地和触感。
哑奴来不及细想,将笛子递给陆轻苹,示意他跟自己一起挖。
“这……”陆轻苹没有接,哑奴手中一空,笛子又被渡舟抽走,“你要挖坟?”
哑奴点头如捣蒜。
渡舟看了看手中的笛子,随手插进土里。
不知为何,哑奴总觉得那根笛子似乎抖了抖,颜色变得更白了。
哑奴本来以为渡舟是绝对不会帮忙的。因为花妖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活了上千年的魇鬼丹妙,丹妙见到渡舟都畏畏缩缩,何况一只刚化形的小妖。
可渡舟自始自终都不曾出手,说明他压根不想帮他们对付花妖。
帮不帮是渡舟的自由,这本也没什么,但哑奴一个人挖实在太慢,陆大人又没有带兵器的习惯,看来看去只有渡舟那根笛子还算趁手。
谁知渡舟非但帮了,还挖得很起劲。虽然不是他动手,而是那根笛子自己在挖,哑奴已觉受宠若惊。
渡舟大人这是……转性了?
哑奴微微张大眼睛,花妖道:“好笑,我第一次见有人给自己挖坟的。”
话虽如此,花妖微微发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陆轻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能让花妖紧张,说明挖坟是对的。他打量了两眼渡舟,显然对他的身份有了怀疑。当下却没深究,也加入了挖坟的行列。
般般迈着步子十分优雅地卧在渡舟脚边睡觉,似乎对他们的行为不大感兴趣。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花妖一怒之下,花墙又高涨数尺,头顶渐渐密不透风,哑奴专心致志,突然摸到一样东西,不由一喜:挖到了。
她用力一拽,拖出半只人腿。这人腿少了中间那根腿骨,肥腻腻的肉上密密麻麻插满了月季根茎,陆轻苹看了一眼转身狂吐。
哑奴手起刀落斩断根茎,耳畔尖叫连连,数十根花叶瞬间枯萎,头顶终于重见天光。
那笛子似乎委屈巴巴地飞到渡舟怀里,被他一把推开,说道:“这座坟,根本不是柳叶禾的。”
花妖刚修炼成人形,就算吃了许多人肉法力大增,但他们方才已经贴了许多符纸,明明花妖已经很虚弱,为何能够突然之间恢复元气,还长出这么一大面花墙来。
哑奴本来不明白,直到花妖说出“这片坟头都是我的法场”,哑奴突然想明白了:月季吃肉能开出最美的花,肉就是月季的肥料,能让她起死回生。
花妖一夜之间杀了姜家十余口人,那么多条人腿不可能全部吃完,人腿都去哪儿了?
动物都知道过冬要储存食物,何况一只妖。每次只吃一条腿,哑奴猜测是因为她最多一顿只能吃得下一条腿。至于为何另一条腿丢了不要,那就只有花妖自己知道了。
陆轻苹反应过来,蹙眉道:“这座坟里埋着月季吃剩下的人腿,所以花妖杀不死,因为人肉最能养花。”
“我要杀了你们!”花妖气急败坏,一时怒气大涨,但这回显然中气不足再无余力搭起花墙。
随着人腿越拖越多,哑奴他们竟然从里面拖出来不下十余条人腿,除了姜家的还有其余人的。
每拖出一条,哑奴便斩断根茎,花妖疼得面孔扭曲尖叫连连,口中怒骂不止。短短几个来回之后,花妖很快萎靡不振,退回本相,粉衫少女旁边是一株焉头巴脑的月季。
她低垂着头,眼中含泪:“我要死了,是吗?”
渡舟那根笛子颜色很不妙,一阵青一阵白,笛子口往外吐黑土,喷了渡舟一身。渡舟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很勉强地擦了两下,说道:“装什么可怜?”
少女抬起头,果然目露凶光。
陆轻苹脸色煞白,小腿血流如注,刚才慌乱之中还是被花妖吃上一口。尽管如此,人却站得稳当腰杆笔直,说道:“所以这确实不是柳叶禾的坟,你搞这么一座坟日日祭拜,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
少女不置一词,沉默片刻,低声道:“……反正娘亲已经死过两回,我也要死了......人死了会投胎转世,那妖呢?”
“不,我还是......不要再见她了,我也不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微不可闻,身体也越来越透明,最后变成一团黑气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那株枯萎的月季落在众人面前,哑奴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她有点想将月季花掩埋起来,渡舟却打了个响指。月季燃起一团烈火,不消片刻便化为灰烬。
渡舟看着哑奴道:“斩草便要除根,记住了?”
哑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般般见缝插针跑过来,哑奴蹲下将般般抱住,看向陆轻苹的腿。
陆轻苹明明嘴唇都白了,却说道:“不碍事……这只白猫,胆子倒是很大。”
渡舟接话道:“胆子是很大,也很聪明。”
陆轻苹转向哑奴,说道:“回去吧,案子破了。”
……案子,真的破了吗?
哑奴忍不住想:“所以一株月季花,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晚,哑奴做了个很应景儿的梦。
她梦见那株月季花妖上长出的人头,粉衫少女面容狰狞:“姜千峰杀母弑兄,罪该万死!姜家人也统统该死!”
画面一转,少女变成一个男人的脸:“周昭!你杀母弑兄,罪该万死!!”
周昭......周昭是谁?
我不是周昭,别……别过来!
我不是周昭!
那颗叫嚣的人头根本听不见哑奴在说什么,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过来,那条又恶心又湿哒哒的红舌头在她脸上舔来舔去,尖利的笑声在耳边不断回旋:杀母弑兄,罪该万死。
杀母弑兄,罪该万死!
忽而画面骤变,天降大雪,眼前江水滔滔,血色翻滚。灭过头顶的江水是那样冷,手脚被冻得失去知觉,有人在哭,有人在托着她的身体往上爬,濒死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
她终于重见天日,从漫天血水里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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