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前，长老们能看剑问心路上的大致情况。只见不少修士被困在幻境中无法自拔，有的疯狂挥动武器，有的泪流满面喃喃自语。不断有玉牌破碎的光芒闪现，意味着又有人承受不住幻境被传送出局。

“这一关终究是筛选掉不少心志不坚定之人啊。”天璇峰峰主宁疏轻叹一声，目光扫过几面黑掉的水镜，目光却猛然定格在代表程楚晞的那块水镜上，发出了一声惊疑：“咦？”

只见代表程楚晞的光点在问心路上前进的速度快得惊人，除了偶有停顿外，幻境在她面前如同虚设。只见水镜中的她即便是停步也不过数秒，那些足以让绝大多数试炼者沉沦的万千幻象，在她面前竟如同虚设，未能形成似乎阻碍。

“她的道心也未免太过稳固了？”瑶光峰峰主翟子君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她与外界打交道相对多一些，见识过无数天才，此刻也不禁有些动容，“她突破幻境并非依靠蛮力，看起来倒像是这些幻象根本无法入侵她的心神。”

端坐主位的掌门纪褚竹眼中精光闪烁，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缓缓道：“天生剑骨，心若磐石，神识也远超同龄侠士。澜渊和雪蘅真是生了两个好女儿，小女儿一早便被璇玑门那老东西抢了去，但这一个入了我天衍剑宗门下，那终归是我们赚了。”

纪褚竹顿了顿，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白衣男子，“玄清你以为如何？”纪褚竹的语气带着一丝试探，毕竟顾黎煜眼光极高，极少对晚辈做出评价。

顾黎煜目光依旧停留在水镜中另外一个移动的光点上，半晌才淡淡吐出四个字：“璞玉浑金。”

纪褚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水镜中，叶枕澜的身影也在问心路上稳步前行，她也遇到了许多幻象，但与程楚晞不同的是，她始终紧守着脑中一片清明，如同狂风暴雨中坚韧的蒲草。她并不与幻境硬刚，也不沉溺其中，而是以一种近乎旁观的冷静心态，审视着幻境中的一切。

她的步伐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健，眼神从最初有些许波动，到后来越来越清澈与坚定。

“这女娃心性外柔内刚，”翟子君评价道，眼中带着欣赏，“看她突破幻象并非依靠神识或是外力，而是凭借内心的坚韧与清醒。这种心性往往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纪褚竹抚须笑道：“看来这一届，果真是人才辈出。”

一直沉默的顾黎煜目光一直看着叶枕澜，也缓缓吐出四个字的评价：“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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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晞与叶枕澜几乎是前后脚踏上问心路尽头的青石平台，两人显然是最先抵达终点的。

叶枕澜看见程楚晞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便自己一人向不起眼的角落站去。

程楚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三秒，越来越觉得这个叶枕澜有意思了。

但她也没有继续关注对方，而是找了个地方打坐调息。

平台上陆陆续续有人成功闯出问心路，灵宸比程楚晞二人也不过是稍晚一些出来，他一踏上平台，目光就四处搜寻，看到在角落打坐的程楚晞，眼睛一亮，但见她正在调息，便按捺住冲动，也在旁边坐下等待。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平台上已经聚集了大约四十余人。原本通过第一关的百余名修士，在问心路这一关便被淘汰了大半。

灵宸正无聊的蹲在地上划拉着什么，一见程楚晞睁眼，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咧着嘴凑了过来，但还未开口说话，平台中央的空间一阵波动，先前那位宣布规则的中年执事再次现身。

他目光锐利如剑，扫过平台上剩余的试炼者：“恭喜诸位通过问心路。能站在此地，证明诸位心志已初步符合我天衍剑宗的要求。已经可算作天衍剑宗的外门弟子。”

人群中响起一阵压抑的兴奋的低呼。

执事见众人欣喜，话锋一转，“但是，宗门资源有限，若想进一步成为内门弟子，便需通过这最后一关——试剑台。”

执事修士袖袍一挥，平台尽头那扇石门轰然洞开，露出其后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是一片极其广阔的白玉广场，广场之上，均匀分布着数十座高出地面丈许的圆形擂台，每一座擂台边缘都笼罩着一层透明的结界光幕，其上符文流转，散发出强大的灵力波动。而在广场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气势最为恢弘的主擂台。

“试剑台的规则如下：广场之上共有五十座试剑台，将会有上一届未能成功进入内门的师兄师姐们和你们一起接受挑战。你们可自由登台为擂主，或者挑战他人。胜者留下继续战斗，在擂台赛待满一炷香便为胜利，败者可以挑战其他擂台，直至所有擂台完成比赛为止。”

“但刀剑无眼，既然是同门较技，大家点到为止即可。”

随后他目光扫过程楚晞、叶枕澜等人，意味深长地道：“表现优异者，不仅通过考核可成为内门弟子，甚至可能被各峰长老看中直接收为亲传弟子。”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紧绷。将挑战师兄师姐，这对他们这一群新入门的弟子来说真的是个巨大的挑战。

灵宸反而有些兴奋：“就是，修仙小说不都写的要打架吗？听着便已经手痒了。”

“小心行事。”程楚晞目光扫过擂台，最终落在那座主擂台上，却不忘了提醒灵宸，“在这一届中你我实力可算得上顶尖，但加上师兄师姐们，还是小心为上。”

灵宸直接给程楚晞比出一个只有他们能看懂的“ok”手势，提着剑便冲了上去，“我先去试试！”

已经有性子急的修士站在擂台上了，兵器与法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灵宸选中一个刚结束战斗的擂台跃上台，重剑直指台上的胜者：“来来来，让我试试剑。”

程楚晞则不急不缓地走向广场中央，她关注着叶枕澜选择了一个边缘擂台，她的对手是一名持枪修士，叶枕澜剑法轻灵，身法巧妙，避实击虚，一时间竟不落下风。

高台水镜前，长老们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投向他们。

“灵家小子，气势很足，根基扎实，就是略显毛躁。”宁疏点评道。

“叶枕澜剑法稳健，心性沉着，懂得扬长避短。”翟子君微微颔首。

而更多目光，则聚焦在尚未出手的程楚晞身上。

顾黎煜目光淡然：“她在等。”

就在这时，中央一座擂台上，一名连续击败三人的青衫剑修，目光睥睨地扫视全场，最终落在独自站立的程楚晞身上，带着一丝傲气的开口道：“那位师妹，可是无人敢挑战？不如上来，与师兄切磋一番？”

程楚晞抬眼，看向那筑基巅峰大圆满的青衫修士，没有言语，身姿飘逸的落在擂台之上，与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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