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后成为路人丫鬟》
为了结束眼前的处境,李晚决定引导慕容真按照自己大纲里的剧情走,毕竟她一开始也是这么计划的。
首先,得让他正视余老夫人并不疼爱他的事实,就算是亲情,当断也得断。
只不过,这种事外人不好直接搀和,只能在他身边见缝插针地点上一句,让他自己慢慢醒悟。
其次,得劝他抓紧读书,只要明年春闱能顺利得中状元,两年前他作弊的污名就能趁机洗脱,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利用舆论顺势再压大房一头,慕容真就能彻底走上仕途之路,从此在朝堂大放异彩。
别的不说,对于慕容真的才学,李晚信心十足。
用过午饭,慕容真靠在书房窗下那把摇椅上看书,狸奴窝在他腿上打盹,摇椅偶尔晃上两下,地上就出现两个荡荡悠悠的慵懒的影子。
李晚盯着他手里那本《昆州游记》的封皮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绕去后面的书架。
她在书架上找了一圈,出来时手上多了厚厚一摞的书本。
李晚抱着那些书,不经意地路过慕容真面前,问他:“六爷,这本游记您已经看了半天了,要不要换一本书看看?”
慕容真悠悠抬眼,扫过她手上那摞书,见最顶上是一本《礼记》,底下清一色的书封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书页,声音里透着慵懒:“不必。”
“……”
李晚不死心,她吃力地抱着那些书,将它们散布在慕容真日常活动范围伸手就能够到的显眼位置,书桌上放一本《大学》,摇椅边摆一本《论语》,贵妃榻上搁一本《孟子》……
她勤劳的身影总算引起了慕容真的注意,他从书页中抬起眼睛,皱着眉略带嫌弃道:“你好吵。”
李晚回头:“奴婢没说话呀。”
慕容真看了眼被她摆的到处都是的书本:“你像个苍蝇在这屋里晃来晃去的,妨碍我看书。”
李晚偷偷撇嘴:真是不好意思,吵到你的眼睛了。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有吩咐自会叫你。”慕容真把手里的书放至一旁,晃着摇椅闭上了眼睛。
“好。”李晚见他要睡午觉,也不便在这打扰,只好把剩下的书一股脑堆在书桌上。
手上没了重负,她习惯性地甩了甩酸疼的手腕,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袖子里飞了出去。
李晚反应过来,定睛一看,顿时呆住了。
那是先前余老夫人给的春宫图。
她当时藏在袖子里打算带回来悄悄烧掉,结果回来后因为桐儿的事一时之间就把它给忘了,万万没想到这东西会在这种时候掉出来,还是当着慕容真的面!
李晚心虚得不行,忙扭头去看慕容真,心里无比希望他此刻已经睡熟。
然而,下一秒慕容真就睁着眼睛和她对上了视线。
那幅图滚落在摇椅边上,李晚此时脚下犹如生了根一般,挪不动半分。
“别……”
眼看着慕容真就要伸手,李晚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整个人险些扑倒在地。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
慕容真随手抄起那幅图,又顺手展开。
李晚心塞闭眼,不由扼腕长叹。
正常人私底下看个黄书黄图本没什么,但随身携带就很有问题了,会被人当成变态的!
希望慕容真不要误会,她真的不是那种人啊!
李晚颤颤巍巍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狡……辩解,慕容真已经面无表情地把春宫图递到她面前。
“此物,是祖母给你的?”
李晚眼睛登时一亮,无比庆幸自己笔下的主角是个眼明心亮的清汤大老爷。
于是,她如实答道:“是。”
她伸出手正要把东西接过来,谁料慕容真却手上一松,那春宫图立刻又跌落在地上,图纸半展半卷,画面上两个正在树下酣战的小人就这样无声地望着两人。
“……”李晚意识到慕容真可能是生气了,连忙把图捡起来,找补道,“这东西我本打算拿回来悄悄烧掉的,上午一忙就给忘了。污了六爷的眼睛,还请六爷责罚。”
慕容真没有看她,他仰面靠回躺椅上,闭着眼睛辨不出情绪。
“出去。”
李晚想再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看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李晚只好识趣地出了书房。
慕容真透过窗户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渐渐覆上一层阴霾。
太像了……
方才她那如遇救星的神情,还有小心翼翼为自己辩白的话语,都和那个人太像了。
去岁冬日,老夫人照例给他送了一批下人,那些人里唯有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不谙世事,与别个不同,慕容真念她心思单纯,身边之事多交由她打理。
直到冬至那日,他在伯父伯母那边赴完家宴回到屋中,却发现下人们趁他不在闹将起来,说是有人在那丫头房里翻出了一只五彩绣春囊,旁的丫鬟们见慕容真平日里独独使唤她一人早看她不顺眼了,此时故意闹大,便是要趁机将她撵出去。
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慕容真当时也只问了一句和刚才一样的问题。
结果那丫头如蒙大赦,上前攀着他的袖子为自己争辩:“是!就是老夫人给奴婢的!奴婢本想将这腌臜之物绞了,可奴婢与其他姐姐们在一个屋里住着,生怕被旁人发现,只得将它藏起来。今日污了六爷的眼睛,是奴婢的不是,还请六爷责罚奴婢,只是,求六爷莫要将奴婢赶出去啊!”
她边说边跪在他脚边,仰着一张涕泪俱下的惨白小脸看他,瞧着好不凄惨。
慕容真倒不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只是觉得她一个丫鬟屋里藏不藏这等污秽之物本就与他无关,只要她还能听吩咐守他的规矩,他睁只眼闭只眼留下她也并无不可。
那丫头当时对他千恩万谢,没过几日便趁着守夜的时候摸上了他的床,在此之前,慕容真从不敢让院里任何一个下人在他屋中守夜。
他的信任和放纵,成了那丫头眼里独一份的恩宠。
那天晚上,慕容真盛怒将其赶出房门的动静几乎惊动了院子里所有下人。
第二天天亮时,府里守门的婆子在外面解手时发现花园的池塘里浮着那丫头的尸身。
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命人将其沉的塘。
……
慕容真眸光晦暗地收回视线,思绪也随之戛然而止。
罢了。
他本人间独行客。
若她也胆敢学人爬床,他便如他们所愿,亲自将她沉塘,好绝了这份岁月静好的奢望。
此时,正在屋里火烧春宫图的李晚忽觉后背一凉。
她把春宫图最后一个角摁进火盆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冰凉的后颈。
火光渐微,忽听门外有人叩了两声:“晚姑娘在里面吗?”
李晚警觉起来,看着火盆里只剩了一堆纸灰,这才应了一声:“在。”
她把火盆挪到角落里,转身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拂柳立刻便闻到了一股纸张烧焦的味道,然而她只不经意地抬手蹭了蹭鼻子,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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