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be美学系统在带宋装神弄鬼的我》
总之,在三言两语,看完风水之后,苏莫略不停留,立刻带王棣回身折返,重新到政事堂“恭候大驾”。而当他抬头挺胸、趾高气扬的从偏房中走出时,外面的一切人——包括刚刚还敢稍稍拦阻的侍卫,大言不惭的蔡攸,此时都只能像瘟鸡崽子一样的缩在两边,眼巴巴目送两人扬长而去,全程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等到转告拐角,眼见四下无人,王棣终于忍不住开口:
“……苏先生,刚刚我写的那个风水切口……”
——刚刚他仓促写的那个风水切口,似乎还不大周到,颇有疏漏;所以还想请苏散人回去仔细参详,至少——至少先把《易经》记住,免得露馅。
但苏散人只是大手一挥:
“何必多虑!是真是假,又有如何?”
王棣大吃一惊:“可蔡相公——”
“蔡京怎么了?”苏散人冷笑:“你不会以为蔡京真看不透那风水八字的把戏吧?他又不是蠢货!”
虽然撕下脸不要和官家厮混,但蔡相公却绝对算是道君皇帝的动物朋友圈里最有智慧的那一个——好吧这也不像是什么好话,可无论如何讲,他的奸诈、狡猾、老谋深算,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明。这种人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苏莫那点风水切口背后的小玩意儿!
王棣稍一踌躇,低声道:
“那他怎么不去揭发……”
“当然是因为时间很不合适。”苏莫道:“算算日子,现在道君皇帝的腺体移植手术才做了六个月不到,信息素的分泌正在巅峰期呢。”
omega信息的效力是强大的,它会将整个人体逐步调整到适合配对的模式——情绪会亢奋、五感会敏锐、精神会健旺;它会活跃道君皇帝的气血、燃烧道君皇帝的脂肪、改善道君皇帝肌肤状况,方便吸引一个天命的alpha——简单来说,就像打了一针强效羊胎素,皮都展开了。
那么,现在皮肤展开、头发茂盛,精神健旺、心情好到不能再好,正在充分享受仙法魅力的道君皇帝,忽然听到你上来急匆匆告状,指控他信任有加的新宠方士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连风水切口都是找人捉刀的离谱水货,你猜他会怎么想?
——道君皇帝的皮都展开了你却不展开,你是不是对道君皇帝有什么意见?
老王八!臭乌龟!你说苏散人是假的,那你行你上,你这老小子就把自己这张满脸褶子的老皮给我绷一绷,看看你能有什么神奇妙妙法术——什么?你说你其实没有神奇妙妙法术?那你怎么敢妄议仙法?!
众所周知,上头后的道君皇帝基本没有什么智力,所以蔡相公绝不会在这样微妙的关口去碰道君皇帝的雷区——哪怕方士已经踩到了脸上,他多半也能忍下去。不过,鉴于道君皇帝的兴趣也只有那么三分钟热度,那么方士一方自然也必须保持谨慎小心,而绝不能随意挥霍这点优势。
“虽然我们用了一点诡计,但蔡京毕竟是非常,非常,非常难对付的。”苏莫轻声道:“一定要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清楚的认识到蔡相公的力量……小王学士,你知道多年以后,蔡相公最关注的是什么吗?——我的意思是,除了斗人整人,讨好皇帝这些必修课以外?”
小王学士微微默然。他当然知道蔡京理政的本事,但当着苏先生的面,似乎不好公然赞扬政敌。
“他重点在清理盐政,打击私盐,重振盐业收入。”苏莫淡淡道:“积年以来,成效卓著。”
带宋继承了李唐的制度,盐铁茶油无不榷卖,都有极为严格的官营体系,严厉禁止民间私自销售;不过,带宋同样继承了李唐五代数百年的制度弊端,官方在售卖茶叶食盐时标准混乱管理松散,不但没有成型的交易体系,连最基本的度量衡乃至售卖标准都不能统一;造成的损失无以计量。而蔡京执政以来,一大主抓的政绩,便是统一全国官营食盐的度量衡、废黜地方互相矛盾的过时规定、尽力减少盐业运输的损耗;整顿的功效极为显著。近年来民间盐价下降,官方贩盐的收入却大大上升,每年能多收入八百万贯以上。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蔡京真正安身立命的本事,并不是他整人斗人舔皇帝的种种新意,而是他改革弊政,从行政体系中抽出八百万贯收入的能耐——以道君皇帝的喜新厌旧、三分钟热情,什么样的宠幸能够维持多年不倒?君恩如同流水,权势起伏无常,真正可以依傍的,还得是钱呐!
蔡相公没办法把道君皇帝的皮给展开,所以他奈何不了苏散人;同样的,苏莫现在还没本事从财政里挖出八百万贯来,所以他也奈何不得蔡相公——这就是带宋朝堂的恐怖平衡;双方彼此威慑的尴尬局面。
纯粹的坏人是不难对付的。但一个才华横溢、手腕高明而又绝无底线的坏人,那就真是所向无敌,万难料理……王棣沉默了。
“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蔡京只是暂时受挫,暗自蛰伏,有机会肯定要再动手。”苏莫又道:“接下来的时间,就在翰林院好好熟悉你的公务吧,小心为上,不要随便出头。”
·
后面的半个多月里,日子果然变得波澜不惊了。王棣按时点卯、按时当值,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旁听会议、记录政务、整理文件,深自隐匿,绝不轻易触碰高层的锋芒。而被多次打击的蔡相公似乎也真学到了教训,很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对王棣出手。
不过,不对王棣这个新来的小邦菜下手,绝不代表蔡相公就从此闲着了;总之,在指使御史检查了过去多年的奏疏之后,朝廷就突然发现,先前被蔡相公排挤出朝廷的前宰相曾布,其实是一个被司马光安插进来的元祐奸细!
太可恶了司马光,太可恶了曾布!继承新法遗志的蔡相公义愤填膺,毅然决定将曾布写入《元祐党人碑》中!
所谓元祐党人碑,乃是蔡相公为道君皇帝发明的党争新工具;道君皇帝上台后厌恶旧党试图依靠新法集权,蔡京蔡元长顺杆往上爬,建议皇帝把旧党奸臣的名字刻在石碑上昭示天下,以此宣布永不录用,等同于判处政治上的死刑。而前宰相曾布被打入碑中,那就真是如堕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确实是非常阴险、非常狠毒、极为致命的一招;唯一的问题是,曾布早年曾经游学于王安石门下,他的仕途也是由王安石一手提拔,他这一辈子的政绩都与新法相瓜葛……这样的人物都能被打为司马光的奸细,是不是有点稍微不那么……合理?
可惜,政治最不需要的就是合理。如果说一开始编订党人碑时还要讲究一点实际;那么到了现在蔡元长权位稳固,做事再无无忌。而经过他长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的苦心经营之后,《党人碑》也已经蔚为壮观——到现在为止,除了王安石提拔的下属曾布以外,王荆公的嫡传弟子陆佃、龚原、王荆公的铁杆支持者章惇,王荆公的侄女婿叶涛,以及王荆公的各路姻亲、朋友、同事,陆续都被揭穿为司马光的奸细,潜伏在新党的元祐奸人,收了苏轼五十篇诗赋贿赂的动摇分子——这就是蔡相公多年潜心研究,在《党人碑》中发现的惊天事实。
总之,根据蔡相公之《元祐党人碑》,王安石王相公其实是在一群被司马光指使的叛徒、内奸、恶贼的包围下完成的变法事业;如果再根据蔡相公后续之《党人点将录》的揭发,那么我们可以发现另一个惊天的事实——所谓的新党其实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司马光邪恶的阴谋!
天呐太坏了司马光;果然世界上每发生一千件对新法不利的坏事,都有一千零一件是司马光干的!
经由这一番揭发之后,蔡相公顺利将曾布的位置又往海南挪了一挪,再次羞辱了这个昔日的政敌;不过,羞辱倒台的老政敌还不是要点,要点在于,曾布既然已经上了《党人碑》,那么作为他的血亲,翰林学士曾肇就不适合在京城继续待下去了吧?
虽然先前一招料错,没来得及阻止王棣入翰林院的任命;但蔡相公老而弥坚,自是不会就此罢休。现在碍于形势暂时动不了王棣,但却未必动不了他身后的人——当初同意任命的两个老登分别是王能甫和曾肇;王能甫老病侵寻时日无多,原也不必下手;但曾肇这根老帮菜却非要重拳出击,叫朝野上下都看一看他蔡京的手腕!
哼,老子治不了姓苏的疯子,还能治不了你?
杀鸡给猴看,就算暂时料理不了王棣,也得敲山震虎,保持威慑。而事实也证明,一旦避开了苏莫这个棘手之至的麻烦,那整个政治的运转又立刻回到了蔡相公熟悉的轨道——阴谋、栽赃、诬陷,拉帮结派,党同伐异;他娴熟的运用起这多年的三板斧,果然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将曾肇赶出了朝堂。这足以说明,蔡相公对朝廷的掌握仍然是牢靠的,蔡相公的政治手腕仍然是老辣的,苏某人制造的麻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令人不愉快的意外而已;只要撇开这个麻烦,他仍旧是所向无敌。
归根到底,一个骤然宠幸的方士又能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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