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玉：“恩人，昨晚我喝醉了，你醒了吗？乌岐和我说你发酒疯了……”

神之右手：“您昨晚要外带的炙羊肉，我给您放桌上了。”

“对了，您大伯的炉子已经交给我们了。慕月大师将他骂了一顿后就给了我们。”

“您昨日有点不对劲，有空您真得去看看医修。”

慕昭头晕脑胀地醒过来，迷迷瞪瞪看了玉牌上的信息。

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昨天看到了什么。

那马赛克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看到的比上次还要大块！

慕昭脚步虚浮地下床，要去找程环琅，把自己昨天看到的东西告诉他。

路过桌子的时候看到了灵食盒，顺手就给装进了乾坤袋中。

莫寒霜和程环琅最近在慕家药堂中带着小弟子们炼药，一群小弟子逮住了两个人就不松手，每天追着问问题。

慕昭走到药堂的时候正好看见程环琅红着脸被药堂的弟子们夸奖。

“程师叔，你好厉害呀，以后能不能经常来慕家讲学？”

“是呀，那群练剑的天天都受伤，每每都往药堂跑，还嫌我们治疗得不好。”

一个小弟子撅嘴：“本来我们也不是医修。”

程环琅一愣，不理解：“不是医修为什么让你们来药堂？”

几个小弟子捂脑袋：“因为我们上学年的炼器课绩没达标，被罚过来的。”

程环琅：“那慕家还是有很多剑修呀？慕秋师侄不就是剑修吗？”

“慕家弟子多数都主修炼器，但也可以择别的道。”慕昭一步跨进药堂，“择其他道的弟子炼器可以不实操，但是基础原理得知道，所以不论修什么，每学年都要进行炼器课业考试。”

程环琅听到慕昭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慕昭师侄，那日伤到的脚踝可好了？”

慕昭一下就又蔫儿了，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虚弱：“程师叔，我霜姑奶奶呢？我昨天又看到那马赛克了，就是上次看到的那些方块。”

程环琅也有些懵，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病：“啊？师父去和您母亲叙旧了。”

“那等她回来了你让她帮我想想办法吧。”慕昭仔细想了一下上次出现马赛克和这次出现马赛克有什么联系，“我发现只要我意识难以自控的时候就会出现。”

程环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确定这和慕昭魂魄缺了一个角有没有关系，不敢妄言，只得答应下来。

*

慕昭从药堂出来，已经彻底醒了酒。

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将炙羊肉送给季玄息。

脚步一拐就往仙人居而去。

穿过凛溪瀑布的时候，看到了季玄息的藤椅，兔毛软垫蓬松绵软，一簇阳光穿过树荫照射到藤椅上。

昨日没去找他修炼神通，不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

走到仙人居的时候，看到院门未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进去。

下一刻季玄息就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门口。

他好似有些不高兴，眉心微微蹙起，高扬的马尾甩出一个圆弧。

盯着慕昭，不也说话。

他身上强者威压本来就重，也不收敛，就那么直愣愣地散发出来。

好似故意的一般，以往见他也没有这样。

慕昭也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便未开口。

季玄息等得不耐烦了，眸子中闪过一丝烦躁，轻“啧”一声，主动道：“不练了？”

慕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训练神通，开口解释：“要的！我昨日有事耽误了，但我没有仙君的玉牌联系方式，没来得及和你说。”

季玄息皱了皱鼻子，对她的解释并不计较，将指骨分明的手摊开伸到慕昭面前。

慕昭毫不意外看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从善如流地将自己的玉牌拿出来，放到他手中。

季玄息将自己的灵息注入慕昭的玉牌中，还给慕昭。

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朝慕昭走近了半步，道：“走吧。”

“呃，今日我也有事情，不能训练神通。”慕昭连忙叫住季玄息，“明日就是开炉宴了，今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慕昭觉得他意外的是个很讲道理的人，虽然看上去烦得能随时一把掀了这个世界。

果不其然，季玄息一脸不悦地转头看向慕昭。

对慕昭今日也不训练这件事情感到很烦躁，她不训练就会去别的地方，季玄息体内的那团火就会一直躁动不休。

很烦，但她的理由成立。

刚想着要不要生个气，就见慕昭两手提起一个灵食盒，举到他面前：“我昨日吃饭的时候发现这家胡椒炙羊肉味道很不错，便给你带了一份回来。”

她伸手将灵食盒的盖子打开，灵食盒上布了阵法，专门为了保持食物新鲜而设。

这份炙羊肉和刚放进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带着温热。

胡椒的香味一下就涌入鼻腔。

季玄息愣了愣。

“这个就当是犒劳你这几日给我训练神通。”慕昭笑着将食盒放到季玄息的手中，“你不喜欢人，我明日早点来接你去问天楼，绝对不会碰到其他人的。”

他气还没生起来，慕昭说她还有别的事，就离开了仙人居。

季玄息眨了眨眼，感受到体内那团火又开始躁动，有些恼怒地一脚将小院门踢关上了。

发出“嘭”的一声响。

看了看手中的胡椒炙羊肉，夹了一块吃进去。

味道不错，还补充阳气。

眉头稍微松了松。

*

翌日一早，慕昭出门便听见小弟子们在说蜀凛成上空飘了一幢巍峨的楼。

今天晚上就是开炉宴了。

联系上了神之右手，告知其会先带季玄息去问天楼后，又去了季玄息的仙人居。

刚走到院门，便看到季玄息拿着一把玄黑的凡剑在院中练剑。

还素剑单独飘在一旁，上面的凌霄花剑穗迎风自动。

他练剑的时候和他平时很不一样，平日慕昭见得最多的就是他窝在某个地方晒太阳，懒洋洋的。

但季玄息的剑势非常干净利落，举剑气势很足，动作连贯没有花招，每一剑都是凌厉的杀招。

他的剑很有侠气。

慕昭走近了一些，他忽然停了下来。

又忽然挑起一剑，剑风扫落了院中玉兰树上的一朵花，在花朵落地之时又扬剑横抹，将它稳稳接在剑上。

双目精亮地朝慕昭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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