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后清冷少师抗旨夺婚》
棠絮晚没有第一时间赶回东宫。
未得太子少师相助,她急速赶回首饰铺,一连书信七封用以求援打探,就连父亲留给她的两个不离左右的嫡亲护卫也派了出去。
她父亲在位时为官清廉,一身文臣风骨傲然,得百官敬重,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唯留棠絮晚一女在世,众臣皆怜惜叹惋,也因着这层关系对她颇有照拂。
往日她去信问候,多有回复,但此次事涉前太子,恐多数石沉大海。
说到前太子,棠絮晚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前太子勃勃野心,竟趁陛下出游行宫之时行刺杀之举。
当年她仅有十二岁,也逢出游东郊,意外在这场混乱中与家仆亲眷失散,失足跌落山谷,为一少年人所救,所幸无恙归府。
前太子一朝功败垂成,陛下震怒,肃清阖野,凡有涉及皆宁可杀错、不肯放过。只月余便诛杀前太子党千余人,朝野内外,血流成河。
前太子伏诛一年后,北蛮兴军屡犯国境。姚将军率军北上,连破三城,直取北蛮都城,披肝沥胆之心泽被后世。
归都之时仅封了个平宁侯的虚衔,朝臣为之扼腕,他却是毫无怨言。要说他利欲熏心,曾参与前太子谋逆一案,棠絮晚是万万不信的。
作为棠氏孤女,陛下对她尚有几分怜悯之情,但也仅止于此,若胆敢在朝政之事上僭越,不说救不出平宁侯一家,连她自己也得搭进去。
愁眉不展间,分派出去的护卫回来了一个,带来了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平宁侯一家,现在诏狱。
诏狱,锦衣卫的地盘,属天子直辖,棠絮晚若想进去一问究竟,眼下恐只能求助太子。
思及此,棠絮晚即刻动身回东宫。
太子萧荣晔素有温润贤德的美名,平日里总是一口一个“晚妹妹”地叫着她,但棠絮晚明白,那是她从未挡过他的路。
前头顶着个谋逆的兄长,太子受封四年无一处错漏,稳坐东宫,便就是个温和的,也是个活的笑面虎。
借着寄养东宫的情分求太子放她进诏狱一趟尚可,若是想太子参与其中,她须得付出的,便不是一星半点。
她仓皇归来,逮着个下人急忙问:“殿下何在?”
这位絮晚姑娘虽顶着个未来太子妃的名头,平素里却从不往太子身边靠,也从不打探太子行踪,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才说:“约莫半时辰前户部来了人,当是还在议事堂议事。”
棠絮晚拔足而行,直奔议事堂。
议事堂外,管事太监孙公公拦住了她,不待公公开口,棠絮晚便问道:“太子可忙完政事?”
太监恭敬行了一礼:“回姑娘话,尚未,户部侍郎和少师大人都还在。”
棠絮晚惊疑:“少师大人?”
嵇泓不是温香软玉在怀,且忙着呢吗,怎地又来了东宫?
迷惑之间,棠絮晚见孙公公欲言又止,快速示意香茉给他塞了包银子。
得了好处,孙公公那本就不严的嘴漏了缝,泄出些轻声细语:“这话我只和您说,您可万万不能传出去啊。”
棠絮晚含着温婉的笑意道:“公公且说,我只当个逸事,断不出去乱说与公公为难。”
听到棠絮晚的承诺,孙公公表情舒缓下来,手半遮挡道:“阖宫皆知少师大人一向不近女色,可今儿下午我闻得了件奇事。
“说是少师大人前段时间新得了位美人,美人不知怎地突然落了病,急得他团团转,宫外的医师不可医,这不,入宫求太子派太医出宫诊治呢。”
棠絮晚听着,一句“前段时间”沉沉地压上她的胸口,闷得她有些呼吸不畅。
嵇泓的声音渺远地从门内传来,身影在灯烛的映照间叠入浓重的漆黑。
不多时,嵇泓从门口退了出来,脸上外显的心焦依旧明显。视线交汇的瞬间,棠絮晚偏开头,似没看见似他的直直前行,抬起声线。
“臣女棠絮晚,求见殿下。”
余光里的嵇泓身形一滞,看向她,明显停留了几秒,又匆促离去。
少顷,户部侍郎张大人从门内走出,棠絮晚行礼拜别,见仆从打开门准允她入内,才走进堂中。
身后,漆红的松木门关合。
棠絮晚欲行大礼,膝盖还没挨着地就被太子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行这么大的礼?”
棠絮晚不同往常地没有避开太子的接触,抬眸道:“殿下可记得,四年前我是如何在那场刺杀中活下来的?”
太子松开她的衣袖:“孤记得的,是那平宁侯嫡女救了你。”
他思忖片刻后问道:“你知道平宁侯之事了?”
棠絮晚颔首,在太子吐出怀疑前先解释道:“是我今日出宫,听得民间议论此事,想到姚姐姐已经有阵子没回我信了,因而心生担忧。”
太子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两分,又很快拧起:“你可知平宁侯府一家因何下诏狱?”
棠絮晚避而不答:“我只是担心姚姐姐安危,想去狱中看上一看,定不会给殿下惹来不应有的烦忧。”
太子望着她,目光如犹如平静幽潭,窥不清内里深浅,缓缓道:“明日吧,我找个人陪你一起。”
棠絮晚心焦:“但——”
“晚妹妹。”太子强硬地打断了她,言语间的不可辩驳压迫下来,声音却还是柔和如水的,“明日吧。”
棠絮晚不敢多言,既然太子这么说,眼下平宁侯府应该是暂时安全。她识趣地拜谢太子殿下离开,只等明日。
回房后,替她打探消息的侍卫已等候多时,带回来了一些关键信息。
据说平宁侯是两日前遭逢匿名者举报,当晚围了府,府内只进不出,次日一早便下了诏狱,案子由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自查办,未有定论。
棠絮晚斟酌着这为数不多的信息。
没有一围府就下狱,必是陛下之意,要么是暂缺实际性证据,要么便是——放长线,以诱饵钓同党大鱼。
她那首饰铺隐秘,收发信时都不直接过手,即便是能追寻得信的去处,她也是旁人眼里无可傍身的孤女,当是无碍。
思索间,侍卫倏忽出声:“除此之外,我还探到了点别的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棠絮晚短促回应。
“我无意间探得少师大人今日带入府中的姑娘是云州人氏,名叫挽素,乃是大人的同乡。”
这哪里是无意探得,分明是侍卫都知道棠絮晚上过心,特意打听给她的。
听着这名儿,她不由得心头一凛。
可笑她还以为那晚嵇泓喊得是她的名字,原是顶了旁人,此“晚”非彼“挽”。
从前棠絮晚见过嵇泓如何拒绝他人,便以为嵇泓对她有所不同,只是顾及她在东宫四年,怕折了太子的面子,一直踟蹰不前,如此才想着逼他一逼。
如今看来,嵇泓不肯予她正面回应,一直不冷不热地吊着,对那女子倒是不忌礼法、破矩求医。对她无求娶之心,倒也享受这份爱慕之意。
当世男子多花心薄性,棠絮晚原以为嵇泓会是例外,终究是错看了。所幸她本就欲摘风月,左右是没吃亏。
眼下平宁侯之事迫在眉睫,倘若同以前一样常与嵇泓相见,难免令她心境动荡。况乎她不可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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