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撞巨星》
胡逢宴对文一越这小子,确实是有几分喜欢,正如文一越本人所说,他毕竟是胡天王的第一个男人。
胡逢宴他妈在世的时候说过,他的混血外婆是被卖给他外公的,外公本来有一份正经工作,他是工厂的小主管,为了升迁,先把外婆送出去陪领导,后来在下岗潮中失业,索性直接打开家门,以拉皮条作为主业。
胡逢宴的母亲,那位拥有四分之一乌克兰混血的美女,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胡逢宴外婆人老色衰之后,胡逢宴的母亲就成了外公的摇钱树。他母亲对男人这种生物带着源自基因的厌恶,因此时常教育胡逢宴,身为一个男人,功名利禄、身高长相乃至性能力都是身外物,责任感才是成为男人的第一要素。
在母亲的教导下,胡逢宴便长成了一个以情义为先的男子汉。
他外公那样的禽兽,他都能养老送终,文一越虽然作,但从来没害过他,为了往日的情分,胡逢宴认定自己有责任要保护他。
现在是胡家家产之争白热化的阶段,一个不小心,他就成胡建山的炮灰了。想要学人家其他二世祖捧小明星,也得小心翼翼着来。
要是胡靖玉今晚暴毙,他明天就把所有钱和资源都砸在文一越身上,谁不听文一越的歌,他就拿枪指着对方的脑袋逼他听。
他认为,这些都是源自于“脱过裤子就要负责”的责任心,以及一丝深埋心底的羡慕。
他不但羡慕文一越的家庭出身,还羡慕文一越掉了鞋底依然洁白如新的鞋面,羡慕文一越身处泥潭而不被污染,羡慕他能自信地把自己当做宇宙中心,哪怕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围着他转。
“文一越,你是不是□□?那病叫什么,性什么来着...”
他身边有一堆二世祖朋友,精神恍惚,以约炮为人生唯一任务。他深度怀疑,文一越也有那种病。
文一越瞪大眼,不可思议:“我光明正大地喜欢你,你怀疑我有性瘾?”
恼火之情不必言喻,文一越气得去冰箱找水喝。胡逢宴不反思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更觉得文一越这人有毛病了,他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个子高,现在又挺有钱的,还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喜欢他妈是卖的还是喜欢他身上被稀释的差不多的乌克兰血统?
胡逢宴以为自己不曾受到生活的冲击,可童年遭遇过的冷眼、少年遭遇过的折磨,它们像寄生虫一样住在了他的身体里。随着他的骨骼血肉生长,寄生虫也在膨胀,它们从内部吸食他对这世界的信念,胡逢宴经历的越多,能给这些寄生虫提供的养分就越多。
他们正在吃掉他,只是他还没意识到。
胡逢宴抓狂地转了几圈,最后挫败地倒在沙发上,他四脚朝天,给出了一个自认为的最优方案:“文一越,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的话,咱们当炮友吧。”
刺骨的水从头浇下,沿着胡逢宴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坠入他的衬衣领口,带来钻心的冷意。
文一越见一瓶水倒光了,还想再倒另一瓶水下去,可是考虑到自己现在没有稳定收入,不好铺张浪费,便向现实妥协了。
“给我滚出去。”
“你给我放客气一点...”
文一越怒吼:“滚!”
胡逢宴狼狈地离去,文一越站在窗台前,看着他打开那辆价值百万的大奔车门,踩一踩油门,不带走一粒尘埃。
文一越从小就觉得,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因为他喜欢这个世界,而他的家人们之所以存在,也是因为他喜欢他们。
一旦他不喜欢了,这一切都荡然无存。
他果断地决定不再喜欢胡逢宴了,倒不是因为胡逢宴的不是,而是他意识到,这种喜欢,已经超过了他能掌控的地步。他本来是这种情感的主人,现在却沦为了它的奴隶。
想要控制他的,都去死吧。
时间转瞬来到了八月十七日。
明天是陆弥的生日,也是陆弥的忌日,为了这一天,陆弥全球粉丝后援会准备了近三个月。
汪福敏是陆弥全球粉丝后援会的骨干成员,她负责联络墓园,组织大家前去祭拜。
这天正好朱琥珀休息,要带母亲去泡温泉,汪福敏免费得到了一天带薪假。
后援团的粉丝们穿着陆弥比赛时的应援服,手上系着白色丝带,有序地来到墓碑前祭拜。
陆弥的粉丝群体很广泛,有在校生,也有海外科技公司的高官。现在的娱乐圈,基本已是各界二代的天下了,陆弥是这个时代唯一的平民天后,她的胜出和爆火,承载了当代人们的精神向往。
在阶级固化的今天,人们比以往更想要看到一个凭借自身努力跨越阶级的偶像。
汪福敏用雄鹰一般的眼睛盯着前来祭拜的粉丝,但人太多了,难免有盯走眼的时候。
陆弥的助理“宇宙大甜甜”仅有的露面场合,都戴着口罩,染着头发,四年过去了,就算是站在汪福敏面前,她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
汪福敏觉得靠自己一双眼盯梢,实在不靠谱。但除了这种笨办法,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差不多下四点多,全部粉丝都离开了。工作人员来收拾粉丝留下的“垃圾”,这时,一个迅敏的身影从墓碑后跳出来:“慢着!”
工作人员在墓园工作二十余年,差点给这出吓得魂飞魄散。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鞋带开了蹲下来系鞋带呢!”
工作人员见她穿的是应援服,指着粉丝送来的礼物:“这些是你处理,还是我们处理?”
“你去世了希望别人把给你的礼物当垃圾丢掉?”
工作人员也是很诧异:“我都去世了,还得管这么多?”
说的也是。
粉丝送的礼物,除了花束,就是信件。汪福敏指使着工作人员帮她把信件装进袋子里,骑着她的电驴驶向文一越的家里。
两人彻夜不眠,翻看着这些信件。
汪福敏不像文一越这样坦荡,她心悸地问道:“怎么翻别人的信,不算侵犯隐私吗?”
文一越反问:“是侵犯陆弥的隐私,还是侵犯粉丝的隐私?”
粉丝来信,大致分为两类,一是表达对陆弥的感谢,二是表达对陆弥的思念,而这两种感情背后都隐含着同一个事实——他们的生活其实没那么容易。
翻到凌晨四点,汪福敏打了个瞌睡,她问文一越:“你有咖啡吗?强劲一点的。”
文一越从茶几的储物盒里抽出一包速溶咖啡,丢给汪福敏。
汪福敏冲完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地难以下咽,“还有有牛奶吗?”
文一越说:“我乳糖不耐受,从不主动买牛奶。”
汪福敏疲惫地抱怨:“我们村长家的小媳妇都没你金贵。”
汪福敏认识文一越也有好几年了,她发现文一越自从回了一趟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多了些以前没有的责任心,但同时也比以前更焦灼了。
或许是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的缘故。
就在她掐着鼻子喝掉咖啡时,文一越声音陡然提高:“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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