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案发现场禁止心动》
戌时末的瑶光苑廊下的灯笼早已被点亮,暖黄的光透过纱罩洒在石板上,映出几人的影子。
裴知微、萧云湛与谢霁刚跨进院门,就见裴凛正坐在案前翻案卷,手里的笔还停在纸页上。
见他们进来,他放下笔,抬头道:“刚听林管事说你们回来了,徐仁被徐礼当众杀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裴知微走到案边坐下,萧云湛挨着她站定。
谢霁则抱臂往旁边的柱子上一靠,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抠着漆面,直到萧云湛一记眼风扫来,他才猛地停住动作。
“今日在徐府闹得厉害。”
裴知微先开口,把从怡红院意外救下寒烟,到徐府见徐仁杀柳氏、劫持王氏,最后徐礼动手杀人的经过捋了一遍。
当然重点提了徐仁为什么不逃跑,这个让她百思不解的问题。
末了又将玉壶春陆方回跟他们提出的线索,还有自己的推测一股脑说了一遍。
裴凛指尖轻轻磕在桌沿,眉头微蹙,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道:“陆方回的话现在没法辨真假,可眼下这局面,多条线索总比困在原地强。
好歹咱们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查,不算坏事。”
他话刚落,就瞥见谢霁在旁边绷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柱子,显然是在为陆方回指向的可能性而烦躁。
裴凛放缓了语气,看向谢霁:“你也别太急。
不管王氏是想对付崔延武,还是她背后的家族想扳倒崔氏,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崔家这种正经的名门望族,哪是谁说动就能动的?
咱们不能跟着他们乱了阵脚,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徐家的案子查透。
等案子破了,那些藏在后面的牵扯,自然会露出来。”
谢霁听着,挠了挠头,脸上紧绷的线条柔和了些。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要将胸口的滞涩感一并挤压出去,这才又重新挂上那惯来没心没肺的笑。
“裴世伯说得对,是我关心则乱了。
先专心查案,别的事往后放放。”
裴知微忽然停住话头,抬头看向裴凛和萧云湛,心里隐隐有个可能性冒了出来。
她咬着唇琢磨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们说……
徐家的事,跟咱们此行的目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萧云湛和裴凛对视一眼,也是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性,但因摸不太到实质的思路,没有立刻说话。
结果没等他们开口,谢霁却突然伸了个懒腰,动作太大差点带倒旁边的凳子,嘴里嚷嚷着:“哎哟,可累死我了!
方才跟陆老头打交道,差点没给我气死,我得赶紧回房歇着,养足精神,明日好跟柳敬常一起再战那徐王氏!”
说着,他又突然想起来,“对了,我这就传信让人把我舅舅找回来,到时候得好好审审他!
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啊……没成想也有我审他的时候。”
说着,他也不管其他人反应,对着裴凛规规矩矩行了个晚辈礼,转身就往客房走,只留下个急匆匆的背影。
裴凛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赞道:“谢侯爷教出来的儿子,倒真是个通透人。”
裴知微愣了愣,心里有点意外。
她方才问得那么直接,本就没打算瞒着谢霁。
还以为他就算不追问“此行目的”是什么,也会在旁边听着,没成想他倒干脆,直接走了。
“我还以为他至少会留着听咱们说两句,没想到走这么快。”
萧云湛倒是半点也不意外,笑着道:“那是你不了解谢霁。
别看他平时不着调,但是在京里这种处处都是人精的地方,那也是凭着不着调混的如鱼得水。
能像他这样,在一堆糟心事里还能活得这么‘自在’,也是一门本事。”
裴知微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你这么一说,倒觉得他这点挺难得的。”
裴凛这时从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萧云湛道:“昭华公主来信了,并且特意嘱咐你我谁先接了就谁先看。
我就先拆开看了。
公主说,顾家已经跟张家杠上了。
她知道咱们此行有要紧事,虽不清楚具体目的,但你临走的时候那些话她是听明白了。
既然要让两家斗起来,她也没袖手旁观,跟着加了把火。”
说到这儿,裴凛忍不住笑了。
“公主还在信里笑说,当了半辈子端庄贤惠的公主,如今试着刁蛮跋扈了一回,才发现这样活着轻松多了,
倒像是以前强逼着自己白吃了好些苦。”
萧云湛接过信,扫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不想让她掺和进来,若是她没参与这些事,怕她卷进顾家的事里遇险,没成想她自己倒先动了手。”
裴凛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顾家是她的夫家,就算咱们想瞒,她迟早也会知道。
再说,她现在这么做,未必是坏事。
若是公主真没参与那些龌龊事,她这么一搅,反而能把火烧得更旺,让那些藏在后面的人乱了阵脚。
至于知微刚刚的推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家世代经商,生意遍布天南海北,且又是皇商,这中间肯定有很多猫腻。
但是还是那句话,咱们不能乱,先把案子查明白,估计很多事也就慢慢浮出水面了。”
萧云湛点点头,心里清楚裴凛说得对。
“从咱们出京到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对方比我预想的要狠辣的多,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几人又聊了会儿明日查案的细节,才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一早,三人用过早膳,便驱车来到县衙门口。
衙役远远的便看到马车上挂着瑶光苑的标志,赶忙迎了上来。
笑着道:“殿下,裴娘子,谢世子,柳大人在正堂等着呢,说您几位来了就直接进去。”
进了正堂,就见柳敬常坐在案后,眼白里满是红血丝,显然是一夜没合眼。
他坐得笔直,左右手里各攥着一卷案卷,视线穿梭来回比对着,精神头倒挺足。
见他们进来,柳敬常放下案卷,起身道:“你们可来了,我这儿正好有些事要跟你们说。”
他示意几人坐下,又让人端了茶来,才开口:“昨晚我在徐府挨个问了下人,没一个说徐仁在事发前有奇怪的举动。
倒是有件事挺反常,下人们都说,徐仁平时对王氏敬重得很,不管王氏说什么,他都照办。
因为王氏嫁来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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