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造反带球跑了》
书房内,满地狼藉虽已清理,但那股无形的低气压却挥之不去。
褚良被王德全“请”出去后,宇文尚依旧坐在案后,指尖烦躁地敲击着紫檀桌面。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方才怒极时,差点就要将那块镇纸砸向那蠢石头的脑袋!
“蠢货……”宇文尚低声重复着,语气却没了方才的雷霆之怒,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烦闷。
犯错挨骂,天经地义!
以前的侍卫,犯了这等毛手毛脚、冲撞主子的错,直接撵回家都是轻的。他褚良一个山野猎户出身的贱民,能有今日的副都统之位、王府近身之荣,全赖他宇文尚一手提拔、破格恩赐!
他竟还敢委屈?还敢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不识好歹!恃宠而骄!
可越是这么想,宇文尚心中那股无名火就越发无处着落。
王德全那句“心性质朴,忠良可靠……王爷慢慢调教便是”的话,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
慢慢调教?这石头又硬又笨,调教起来当真费力!
“王爷,”王德全适时地端上一杯新沏的参茶,声音温和,“您批阅了一日奏章,又动了气,不如……去园中走走?疏解疏解?”
宇文尚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胸中那股滞涩的郁气确实需要疏散。
他沉默地站起身,玄色常服拂过地面,带着惯有的冷冽。
王德全连忙提灯跟上。
夜色中的王府园林,静谧幽深。
宇文尚信步而行,并未有明确目的,只是下意识地想离那令人烦躁的书房远些。
走着走着,脚步却不知不觉转向了侍卫房所在的方向。
王德全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却垂目不语。
侍卫房后的小院,隐隐有灯光透出,还夹杂着极低的交谈声。
宇文尚脚步一顿,示意王德全留在原地,自己则无声地隐入院墙外的阴影里。他本意只是想看看那石头是否真如王德全所言,回去“好好歇息”了。
若他真能安分反省,或许……自己这气也能消得快些。
“……陈大哥,你说,王爷他……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笨?特别不中用?”
褚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酒后的迷茫,清晰地传入宇文尚耳中。
“我……我真的尽力了。王爷吩咐的,我不敢有丝毫懈怠……可为什么,王爷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那声音里的困惑和委屈,竟奇异地让宇文尚胸口的烦闷消散了一分。原来这石头并非不知好歹,只是真的想不通?倒显出几分憨直。
接着是陈锋低沉温和的劝解,“王爷心思深沉,所虑者大。些许小事,未必真入心。你只需如常,谨守本分便是。”
这话四平八稳,听不出什么。
“本分……”褚良喃喃,似乎又灌了一口酒,声音更含糊了些,
“我知道自己笨,不会说漂亮话,不会看眼色……王爷厌烦我,也是迟早的事……”
他顿了顿,带着醉意和自嘲,
“我就是个山里的猎户,能得王爷青眼,过了这些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要是哪天王爷真厌弃我了,我就……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把玉佩、腰牌都还给王爷,回山里……继续打我的猎去!自由自在的,也挺好……到时候,攒点钱,娶个手脚勤快、性子爽利的姑娘,安安稳稳过日子……”
他声音渐低,带着一种虚幻的憧憬。
“褚良!”
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急迫,
“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乱语!”
他显然被褚良这“退隐山林、娶妻生子”的念头惊到了。
几乎同时,阴影中的宇文尚,瞳孔骤然收缩。方才那点因褚良“憨直困惑”而起的缓和瞬间冻结。
一股怒意夹杂着被冒犯的惊诧,猛地攫住了他。
回山里,当猎户,还要娶个姑娘?!
这石头,竟敢存着离开他的心思?!竟敢想着别的女人?!
他宇文尚赏赐的恩宠、教导的心血、甚至那声独一无二的“良儿”,在他眼里,竟是可以随时丢弃、随便替代的东西吗?
好大的胆子!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宇文尚唇边溢出。
他不再隐藏,抬步从阴影中走出,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修罗,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小院门口。
“看来孤来得不巧,扰了二位都统的雅兴?”
宇文尚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如同深潭寒冰,扫过瞬间僵立、酒意全消的两人。
褚良和陈锋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站起身!
褚良脸色煞白如纸,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酒液四溅。
陈锋也瞬间绷紧了身体,立刻躬身行礼,“王爷!”
宇文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褚良那张写满惊恐和薄醉的脸上。
“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聚众饮酒……”
他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青石板上,“好规矩。”
他踱步上前,停在石桌前,指尖随意划过冰凉的桌面,最后落在褚良面前那滩酒渍上。
“孤念在你们初犯……”
宇文尚抬起眼,那目光平静得可怕,
“陈都统,罚俸三月,停休沐一月。褚良,”他特意点名,声音带着绝对的掌控,
“与陈锋同罚,此外,即日起,顶替王德全手下告病的小太监,贴身随侍孤左右,寸步不离。孤乏了,正好缺个夜里添茶倒水、铺床叠被的。”
他刻意加重了“贴身随侍”,当然看到了褚良眼中瞬间涌起的惊愕与慌乱。
“还有,陈都统,”
宇文尚的目光转向陈锋,那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敌意,“王府外院巡防近来松懈,你既精力旺盛,便去外院值守吧。内院诸事,不必再插手。”
这等于变相将陈锋调离了核心护卫圈,彻底隔开了他与褚良。
陈锋脸色微变,但迎着宇文尚那洞悉一切般的目光,他只能将所有的惊疑和担忧压下,深深躬身,“……卑职遵命。”
“都散了吧。”
宇文尚不再看他们,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般,转身拂袖而去。
玄色衣摆融入夜色,只留下满院静寂和两个惊魂未定的人。
惩罚开始了。
褚良如同被上了无形的枷锁。
他顶替了那个小太监的活儿,成了宇文尚真正的“贴身近卫”,职责从守护安全,变成了近乎仆役的伺候。
研墨、奉茶、掌灯、守夜、铺床、整理衣物……事无巨细,且要求极高。
宇文尚似乎存心要磋磨他,挑剔无处不在:茶水稍烫或稍凉,墨色浓淡不合心意,被褥铺得不够平整,甚至他呼吸声稍重,都会引来宇文尚冰冷的一瞥。
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当值,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褚良的精神高度紧张,疲惫不堪。
他本就年纪小,经历简单,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而压抑的心理折磨。
宇文尚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丝毫差错,可王爷的眼神,却再未有过半分暖意,甚至连斥责都吝于给予,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审视。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压抑,让褚良心情跌入谷底,整日郁郁寡欢,沉默寡言。
更让他心慌意乱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出了问题。
他胸前那枚鲜红的凤形胎记,近几日来,颜色似乎变得更加艳丽夺目,而且如同烙铁般灼热,隐隐发烫。
他听过一些传说,这是哥儿彻底成熟的标志,意味着……他已具备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异样反应:没来由的燥热,心慌意乱,手心总是汗津津的,夜里更是辗转难眠,身体深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一种陌生的空虚感悄然滋生。
最让他羞耻难当的是,一天清晨醒来,他发现自己的亵裤竟湿濡了一大片!黏腻冰凉的感觉让他瞬间惊坐起来,面红耳赤!
他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惊恐万分,却又不敢声张,更不敢去看太医,只能拼命清洗,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罪恶感。
一次,宇文尚在藏书阁与幕僚议事。
褚良垂手侍立角落,目光瞥见书架高处有一套落了灰的《杂症奇方辑录》,鬼使神差地,趁着宇文尚专注议事,他悄悄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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