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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拾荒者》

9. 开庭(目的)

终于,12号,米雪的案子正式开庭了。几个家族继承人们齐聚,引起了媒体的轰动,旁听的还有一些官员。米雪的父亲称病没来,来的是米雪同父异母的妹妹吉尔,根据米雪的日记,她妹妹应该都不认识她。何等的讽刺,从小长大的朋友是嫌疑人,亲生父亲躲了起来,来的是没什么关系的妹妹,金水攥紧了手中刻着米雪名字的胸针,被胸针的针尖扎了一下才松开了手,沉重地走了进去,坐在了靠后的旁听席上。诸葛茵和德里克他们见金水来了,都先后点头打了个招呼,这一行为引起了坐在最靠前的米雪的妹妹的注意,她转过头好奇地看了看金水。金水暗中打量了她一下,米雪说她长的像米雪的父亲,看来米雪的父亲还算长的人模狗样的,金水想象了一下他的样子,心中暗暗为米雪难过和生气。

第一个接受询问的是帕西亚,诸葛茵问:“11月15日米雪去P庄园找你,被你拒之门外,对吗?”

帕西亚冷笑:“她是被管家拦下的,并不是谁都能进我家,不重要的事我根本都不知道。”

诸葛茵没纠结帕西亚是不是在说谎,而是继续问:“11月20日,你在艾兰咖啡店见到死者了吗?”艾兰咖啡店就是金水前几天遇到P小姐和Z先生的那家店,金水心想,这里真小,那里果然是米雪日记中提到的店。

帕西亚翻了个白眼:“那天我和我未婚夫遇到我前男友了,谁能看到不知道在哪的米雪啊,不止我,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到吧?”

诸葛茵冷笑一下:“那12月10日呢?你不会还没看见死者吧?我调出了监控,你为什么对死者进行侮辱和恐吓,让她离开圣都?因为你的行为,给死者造成了心灵伤害,因为你的公司拒绝为死者提供工作,给她严重打击,这些你承认吗?”

帕西亚并不认为她错了:“我只是表达我的观点,本来她就是前魔眼成员,也不止我一人下了禁令,她自己那么玻璃心,也怪我吗?你这个长官还挺能给人扣帽子的。”所以帕西亚根本不认同诸葛茵的话,而且很有可能不会受到惩罚,或者受罚也会上诉。帕西亚觉得她这把稳赢,但她没注意扎克看她的眼神。

扎克不明白,帕西亚为什么会对曾经的朋友或者是跟班米雪那么无情,她本可以帮助米雪的,不过是借点钱给她,而钱是他们这些人最不缺的东西。随即他想到对方很快与有了污点的德里克一刀两断投入自己的怀抱,当时他还挺得意的,现在想来,他的这位未婚妻啊,不是一般的狠啊。尤其那条不雇佣魔眼前成员的公告,也是帕西亚提议他发布的,何至于啊?要不是他全程根本就没看到米雪,他都会借钱给她的,难道米雪得罪了帕西亚?

第一场局势挺不好,如果人人都是帕西亚的论调,事情并不乐观,金水有些着急,却毫无办法。

第二个被询问的人是德里克。诸葛茵问:“11月18日当天,你拒绝了死者的求助,是吗?”

德里克回答:“是。”金水相当意外,有帕西亚的回答打底,德里克完全可以照样否认。

诸葛茵同样惊讶,继续第二个问题:“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德里克抿了抿唇,“因为她是我前女友的朋友,我迁怒了她,就把她赶走了。”

诸葛茵继续问:“11月20日那天,你看到死者了吗?”

德里克摇了摇头,难得语气低落:“没有,我那天和帕西亚吵架了,差点和扎克打起来。如果我能看到她就好了,我不知道后来她会自杀。”

诸葛茵挑眉:“但是你也同样下了不录用前魔眼成员的告示不是吗?尽管……”言外之意他自己本身也是前魔眼成员。

德里克有些脆弱的低下头:“我当时在赌气,一方面我们家,也确实需要作出声明和拿出态度改过自新。”

诸葛茵并没有因德里克难得的脆弱而网开一面:“但你的赌气和改过自新间接导致你曾经的朋友,死者因为没人雇佣,而无路可走,陷入了绝望之中,你承认吗?”

德里克用力攥了攥拳头,沉重地说:“我承认,我愿意接受审判和作出补偿。”

诸葛茵这才语气好一些,但仍然公事公办:“审判结果还要经过专业评估,我问完了,M先生,下一个是N先生。”

诸葛茵牢记米雪的日记,全程都没看卷宗,她毫无衔接地问:“诺亚先生,你11月19日那天见过死者吗?”

诺亚摇了摇头:“没见过。”

诸葛茵挑眉:“那你为什么会当众宣布与前魔眼成员的绝交宣言呢?不是为了驱逐死者那么说的吗?”

诺亚不习惯解释,但今天他不得不,声音中带着沙哑:“那天我的叔叔们和旁支家族来找我闹事,我的话是和他们说的。”诺亚没想到会那么巧,间接伤害了米雪,给她接连受挫的身心造成了伤害。

诺亚同样同意对米雪进行补偿。

这次轮到了扎克,扎克也没见过米雪,而且他和米雪的关系没有德里克和诺亚好,他是后加入德里克的小团体的,但他出人意料地作出承诺,可以为米雪提供补偿,因为他为米雪的悲剧感到惋惜。

中场休息,金水再也受不了了,米雪本来不用死的,如果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米雪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找了错的人。但这个命运的玩笑却让她失去了原本应该灿烂鲜活的19岁的生命,她们之前还约好一起过她20岁的生日。

本来德里克他们知道对方明明有机会帮米雪在互相埋怨,眼神交锋间都要打起来了,结果看到金水那么直直冲了出去,都叹了口气,追了出去。

德里克他们找到金水,走过去说:“我们以为总有一个会帮她的,虽然已经晚了,但米雪死了,我们真的,真的很抱歉。”

扎克没理帕西亚,也跟了出去,他站在德里克和诺亚不远处,有些望而却步。这时,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是米雪那个私生女妹妹,她说:“这件事谁都不想发生的,相信姐姐不会怪你们的。”

扎克冷笑,如果不是米雪死了,这种人和见不得光的虫子一样,现在也不过是来寄生吸血而已。本来扎克不想去德里克那边的,但他实在不想站在这种人身边。

这时,帕西亚追了出来:“扎克,你怎么回事?”凭什么不理自己,什么意思?

帕西亚把扎克拉到角落,十分委屈:“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本来米雪死了就不是我们的错,是她自己太懦弱了。凭什么怪我?”

扎克皱了皱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她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不仅不帮,还要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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