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王武眉头紧锁,满面困惑:“统领,孟羲竟会主动送来这等消息?据属下所知,他乃孟江唯一嫡子,何必行此?”
“其父贵为提举市舶使,麾下出了这等通敌丑事,纵使毫不知情,也难逃‘御下不严、失察昏聩’之重罪。轻则官声扫地、仕途断绝,重则罢官流放、累及全族!”
他声音愈发低沉:“孟羲身为嫡子,就算有国公府的血脉,也不能脱罪,此举岂非引火烧身、自寻灾祸?”
萧夜瞑指尖捻着那页素笺,神色沉静:“可他若主动献上这份‘大义’,再借母族之势周旋,是不是反倒能洗清嫌疑、全身而退?”
王武怔了怔,颔首:“确实如此。”
他仍不甘心,又追问:“那莫非他是想以此功绩与朝廷结下香火情分,顺势**,坐上家主之位?”
言至此处,他语气不由得凝重起来:“他这是要踩着父亲的失势与家族的震荡,提早登位?”
王武叹了一声:“早在属京就听闻他们父子之间嫌隙深重、积怨已久,此举名为救族,实为借刀**,以报私怨!”
萧夜瞑目光再一次掠过纸笺上那疏淡的字迹。
他虽然对京中高门恩怨知之不多,却也听说过这位孟家嫡长子——性孤寡,不交游,虽负才名,却对权势纷争毫无兴致,终日只以诗书自娱,仿佛世间万事皆与他无关。
而从这信里的寥寥数语看来,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家主之位。
他厌弃这官场虚与委蛇的戏码,不屑家族门楣的负累,早已对人情倾轧感到索然无味,只冷眼旁观。
萧夜瞑忽然开口:“他送这‘投名状’,并非算计权位。‘扳倒父亲’是真,‘坐上家主’是假。”
王武愕然:“那他所图为何?”
萧夜瞑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冷笑:“借我这把‘刀’,剜去他眼里那坨‘腐肉’。既全了外人眼中的‘大义’,也换得自己耳根清净。若我所猜不差,他不过是想亲手终结这场令他作呕的闹剧,或冷眼嘲弄一回人性的虚伪。”
“至于执掌孟家、光耀门楣?”
他语气转冷,“他只怕嗤之以鼻,毫无兴致。”
说穿了。
他就是想看他父亲狼狈收场。
王武终于听明白了,怔了半晌,才低声叹道:“真是个疯子。”
他又道:“那孟提举其麾下有胆量、有手段行此通敌之事的,无非便是那几位手握实权的——副提举顾辰、或掌刑名案卷的判官俞邦。而麟海这边,能与之‘暗通款曲’的,嫌疑最大的,仍是提举牛信鸥,或其副手仲兴昌。”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只是……如今孟提举秘而不发,对方必然警觉。我等在外,更难断定究竟是谁,也不知他们究竟进行到了哪一步。”
萧夜瞑眸光沉静,将素笺置于烛火上,看着那素笺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
“无妨。”
他声音冷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如今敌暗我明,这四人中必有一人,甚或多人是那蛀虫。贸然发兵剿倭,行军布阵之策,怕是未出营门,就已摆在了敌酋案头。”
“接下来,只需设一个局,放出饵料,静待那藏于暗处的蛇,自己游出洞来。”
“内鬼不除,大军绝不出寨。”
“待清除内患,便以迅雷之势,直捣巢穴,予其致命一击。”
王武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
可临转身前又迟疑道:“那日孟羲送来那坛酒时曾说,‘待统领病愈,启坛共饮’。如今他又送来这等要紧消息,是否……由属下亲自走一趟,将他接来与统领共饮,也算全了约定?”
萧夜瞑眸光骤冷,断然道:“不可!”
他指节轻叩案面,声音沉了下去:“此时邀他前来,无异于将他推至明处。暗处那些眼睛正死死盯着,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猜疑。这酒,现在喝不得。”
翌日,天色青灰,细雨初歇。
万婉宁对镜梳妆。
冬柔站在她身后,为她梳起一个俏丽的双蟠髻,又用一根青色发带仔细系好。
梳毕,冬柔又取出一支白玉茶花簪,材质温润、花型饱满,她小心地将簪子斜插入髻中,为她增添了几分贵气秀丽。
万婉宁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藕色衫子,配着柳黄色的长裙。
镜中的人影纤细娇柔,新衣的色泽与发间的花簪交相辉映,衬得她肤色白皙了几分。
冬柔端详着镜中的她,笑着赞叹:“这样一梳妆,可真漂亮,眉眼间倒有几分像你阿姐从前的好模样了,这白玉茶花簪很衬你。”
万婉宁望着铜镜,里面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像让她微微怔神。
她忍不住抬手,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髻边的花簪,仿佛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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