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黎明,是一柄锋利而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笼罩着红星厂的沉沉夜幕。
第一缕微光刺破天际,尚未驱散彻骨的寒意,便被高耸的烟囱与纵横的管道切割得支离破碎,最终化作斑驳的光影,无力地洒在这座沉睡的钢铁巨兽身上。
然而,今天的红星厂注定无法安眠。
一股无形的、躁动的暗流,早已在夜色的掩护下,渗透进了每一条生产线,每一个工段,每一个即将苏醒的灵魂深处。
七点整,距离上班号角吹响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机加工车间那扇厚重的铁门前,却已经自发地**起了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是铸造车间的老师傅,是锻压车间的壮汉,是热处理车间的技术员,甚至还有来自总装车间、闻讯而来的好事者。
他们三五成群,压低了声音交头接耳,呼出的白气在清晨的寒风中迅速交织、消散。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期待、担忧与兴奋的复杂情绪,不约而同地投向车间深处,投向那个传说中的技术圣域T68卧式镗床所在的区域。
那里,将是今天风暴的中心。
七点三十分,江建国到了。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疲惫与决然交织,一夜未眠带来的血丝布满了他的双眼,却丝毫无法掩盖那双眸子深处燃起的、熊熊的战意。
他没有理会周围人群投来的各式目光,只是沉默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即将决定他此生荣辱的战场。
路承舟紧随其后。
年轻人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力绞杀,而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技术实验。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帆布工具包,步伐稳健,眼神清澈,那份超乎年龄的镇定与从容,本身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
两人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那片被日光灯照得雪亮的区域。
归鸿早已在那里了。
老人仿佛与他那台绿色的机床融为了一体,正用一块鹿皮,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控制手轮上冰冷的金属刻度。
他的世界里,没有即将到来的风暴,没有纷扰的人群,只有千分之一毫米的精度,以及钢铁与刀锋之间最纯粹的对话。
他对江建国与路承舟的到来视若无睹,那份极致的专注,本身就是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七点五十分,车间外传来了一阵异样的骚动。
人群如摩西分海般,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王德发来了。
他走在最前面,身着笔挺的深色中山装,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
机加工车间主任马恒,此刻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厂长身侧,脸上昨日的**早已被一种狐假虎威的狰狞所取代。
再往后,是安全科的科长,质检处的处长,设备科的总工……
一个个都是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神情肃穆,步履沉重,不像前来观摩,倒更像一支前来执行最终审判的队伍。
这股强大的气场,瞬间将现场那本就紧张的空气,压缩到了近乎凝固的冰点。
王德发停下脚步,目光隔着数十米,精准地锁定了江建国。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意味深长的弧度。
“江总工,精神不错啊。”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区域,“听说你们项目组,为我们红星厂攻克了一项了不得的技术难关。今天,我特意把厂里的技术骨干都请了过来,大家一起学习学习,见证一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他绝口不提昨日的冲突,反而将自己摆在了支持技术革新、关怀下属的高度上。
他要用这种方式,夺回这场“审判”的主导权。
江建国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
“王厂长有心了。”
他沉声回应,“正好,也请各位领导和专家,一同为我们‘红星一号’项目,把把关。”
空气中,无形的电光石火激烈碰撞。
王德发不再多言,他挥了挥手,他身后的那支“审判队伍”便立刻散开,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占据了T68机床周围所有关键的观察位置。
质检处长拿出了游标卡尺和塞尺,设备科总工开始检查机床的接地线与润滑油路,安全科长则煞有介事地绕着那尊巨大的缸体毛坯,指指点点。
他们要用最专业的姿态,布下一张天罗地网,等待着猎物露出任何一丝破绽。
马恒清了清嗓子,尖着嗓音喊道:“江总工,按照规程,这么重大的加工项目,必须要有详细的《工艺安全操作规程》和《风险评估预案》,并且上报生产调度室备案。你们的备案文件呢?”
这是第一招,程序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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