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王德发甩下那句冰冷的通牒,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颅,在一众噤若寒蝉的干部簇拥下转身离去。
他那双锃亮的皮鞋踩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的“咯噔”声响,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击在众人早已绷紧的神经上。
沉重的铁门被重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午后那片刺眼的阳光与车间内这片压抑的昏暗,彻底隔绝。
世界,重归寂静。
然而,方才那股由外力强行注入的尖锐对峙消失后,留下的并非平静,而是一种更加令人窒息的、从内部滋生出的疲惫与绝望。
工人们脸上的血色,随着王德发背影的消失,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那刚刚用命拼回来的、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就这样被人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
一个年轻工人再也抑制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铁架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他的手背瞬间破皮见血,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咬着牙,通红的眼眶里满是**的泪水。
“凭什么?他凭什么就这么断定咱们失败了?”
“就凭他是厂长。”
丁建中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一个扳手,用一块破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声音嘶哑而低沉,“凭他一句话,就能让咱们所有人的心血,变成一堆废铁。”
这句冷酷的现实,像一把钝刀,割开了所有人的幻想。
气氛,瞬间沉到了谷底。
孙大海靠着一根冰冷的立柱缓缓滑坐下去,他那魁梧的身躯此刻蜷缩着,像一头被夺走了幼崽的苍狼。
他没有怒吼,也没有咒骂,只是将脸深深地埋进了那双粗糙的大手里,宽阔的肩膀在无声地耸动。
这位在千度高温的炉火前都未曾退缩半步的汉子,此刻却被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击垮了。
路承舟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的大脑,终于从那片空白中恢复了运转,却立刻被无数个关于冷却应力、石墨畸变和收缩孔洞的可怕模型所占据。
王德发的话语固然伤人,但对于一个工程师而言,最大的恐惧永远来源于技术本身的不确定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他们闯过了前面所有的难关,在这漫长的二十四小时里,依旧有成百上千个看不见的魔鬼,潜伏在那片滚烫的砂砾之下,随时可能给这件寄托了所有人希望的铸件,判处**。
就在这片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的时刻,江建国动了。
他没有去安抚任何人,也没有说一句慷慨激昂的废话。
他只是走到车间角落,提起一个积满灰尘的暖水瓶,又从自己的工具柜里摸出那只搪瓷茶缸,走到水龙头下,仔仔细细地将它们冲洗干净。
然后,他提着水壶,走到锅炉房,没过多久,又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走了回来。
他给自己的茶缸里丢进一撮茶叶,冲上开水,那股熟悉的、廉价的茶香,在这片混杂着金属与焦糊气息的空气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带来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他端着茶缸,走到孙大海面前,蹲下身,将那只温热的杯子,塞进了孙大海冰冷的手中。
“老孙,”
江建国的声音平静如常,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喝口水,润润嗓子。守着咱们这个宝贝疙瘩,可是个体力活。”
孙大海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茫然。
“江总……咱们……”
“咱们什么?”
江建国打断了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一张张颓丧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王厂长说得没错,明天早上八点,他会过来。在那之前,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
他顿了顿,端起自己的茶缸,轻轻吹开浮沫,啜了一口。
“既然如此,那就等。”
一个“等”字,他说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丁师傅,”
他看向丁建中,“麻烦你带几个人,去食堂那边看看,有什么能吃的,都弄点过来。守夜,可不能饿着肚子。”
他又转向路承舟:“小路,你也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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