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
皇帝正烦着呢,没好气道:“说。”
“早前微臣急着出恭,似乎看到,看到礼部郎中容也在马场。”
礼部不止一个郎中,还没有接受自己官职的容倦,下意识的反应是:“容也是谁?”
身前的谢晏昼再次觉得有些钱不能省,或许该给他请个夫子了。
系统:【小容,点你呢。】
我?
随着天子视线一动,几乎所有的目光全部朝容倦看来,乌戎使者一见他:“是你!”
怒气瞬间攀升到极点,使者望着容倦的眼神,简直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当场把他撕了。
“你来过马场?”
皇帝阴沉沉看着容倦。
比起太子的死活,皇帝更恼怒于马场行凶的手段,凶手能用来对付太子,就能用来对付他。万一今天自己也骑了疯马,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那狗官在驴你。】
它确定当时根本没什么路过的官员。
出来陈词的官员心思可谓相当狠毒了。
马夫已死,来过马场附近便自带嫌疑,哪怕最后查不出什么,也容易往后被帝王疑心。
不过既然系统说没人,那肯定无人经过。
否认似乎会一劳永逸,对他和侯申都好。
不过容倦并未立刻撇清关系。
一个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空口无凭的诬陷,原先挡在他身前的谢晏昼忽而侧身往旁边走了一些。
这是个很正常的举动,毕竟他现在是被陛下问询的对象。但天子看过来时谢晏昼都没动,偏偏现在移开了……
顺着被腾出的视野,容倦视线不动声色移动,不久,微微一凝。
脚印。
谢晏昼移开的地方,地面有着较为清楚的鞋印,连上面的花纹都拓印了一二。
今日风大,马场中心尘土飞扬,但凡来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只要仔细比对总能找到当事人。
谢晏昼给了他一个额外暗示的眼神。
可惜这次容倦没有看到,他默默歇了扯谎躲事的心思。
“一个多时辰以前,来过一次。”
“为何不说!”
这话多少有迁怒的成分,太子刚才出事,容倦言语间表明已经离开此处一个时辰,被这么一问,仿佛他做贼心虚一般。
看出皇帝在气头上,一些想要为容倦开口说话的官员也无能为力。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乌戎使者见容倦被责问,立刻一个个抱臂环胸,畅快看戏。
在社死和被赐死间,容倦果断选择前者,几秒钟便调整好表情,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好皮囊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至少让人愿意听他说下去。
容倦措辞道:“禀陛下,当时非臣一人,礼部郎中侯也在。”
谢晏昼看了容倦一眼,原以为对方会因消极怠工导致没有证人。所以暗示可以扯自己的幌子,说他事先驯了匹马在这里,理由稍微机灵点都能找很多,比如作为捐赠药物的赠礼。
但他没有想到,现场还会有人。
侯申。
谢晏昼眯了眯眼,他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容恒崧称病赋闲时,对方来探望过一次,开口闭口就是贤弟。
先前侯申帮着一起把太子抬起营帐,太监传话急死忙活赶过来,突然感觉到一道注视的目光。
一看是谢晏昼,稍微松了口气。
谢将军看谁都这样,他还以为又得罪谁了。
“参见陛下。”
“你可知罪!”
皇帝故意直接问罪,原意想诈一诈。
太监过往收了督办司不少好处,来时已经说了大致情况,侯申表现得惊恐又发蒙:“不知臣何罪之有?”
“明知故问!先前你可有来过马场?”
“来过。”侯申想也不想的回答,让皇帝疑心稍稍消散。
侯申看向容倦:“微臣被请来帮忙作画。”
先前那些画全部是绘制在礼部日常用来记事的小册子上,侯申为自证掏出翻开,因为太急,直接哗啦啦地一股脑翻了过去。
快速简化的创作连在一起,乍一看像是黑白连环画。
速写的审美和当下有不小的出入。
画中容倦跨马坐稳,保持假面男孩的笑容‘搔首弄姿’,整个过程犹如钉在马上的蝴蝶,全程就是不蹁跹。
最后,容倦回眸一笑收尾。
所有人懵了,旁边的太监都一惊。
朝廷官员得了失心疯?
官员们一个个表情古怪,连大督办眉心都隐隐一跳
最开始给容倦泼污水的官员实在找不到说辞,质问道:“你在马上跳大神?”
容倦:“……”
酝酿一下情绪,容倦两眼一闭就是演。
“陛下,臣往日酷爱纵马,如今身体虚弱,只能厚颜请人作画解瘾……因实在难以启齿,望陛下见谅。”
皇帝呵斥:“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点?!”
说着多疑的视线又扫过侯申。
侯申被吓到下意识又翻了遍手中的册子,那只钉在马上的‘死蝴蝶’连环画再度播放。
皇帝沉默了一下。
群臣缄默。
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基本明哲保身的默契还是有的,容倦和侯申自动隐藏了一个细节:侯申作画时,容倦一人中途离场。
在大家潜意识里,他们二人作画期间始终在一起,可互为人证。
加之双方之前关系一直都不恰,侯申曾带头孤立容倦也不是什么隐秘。
皇帝冷静下来后,疑心消了大半。谋害太子乃是大事,哪怕是个傻子,也不大可能找一个相熟都不久的同僚做搭档。
苏太傅适时站出来道:“陛下,案件不妨交给督办司去查,当务之急还是先派人检查一遍所有马匹,万一再有谁受伤,或是冲撞陛下……”
皇帝关注点被转移:“爱卿所言甚是。”
后一个才叫国家大事。
容倦默默站回原位,太傅还是靠谱啊。
问话告一段落,远处太子的营帐内不时传来痛苦嚎叫,皇帝在大量侍卫陪同下,前去看望太子。
容倦目睹一群人离开,视线短暂凝固一瞬。
和右相一党的年轻人似乎察觉到注视,回首后,竟主动微笑致意。
容倦眯了眯眼。
下一刻,双方间被一道壮硕的身影阻隔。
皇帝一走,乌戎使者毫不客气地对他作出抹脖子的威胁挑衅动作。
“我砍挛鞮脑袋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嚣张。”
使者一看到谢晏昼,比划的胳膊一下都僵了很多。
在乌戎,谢晏昼这个名字当真有夜止小儿啼哭的作用。
乌戎虐杀战俘,谢晏昼不逞多让,直接屠部落的事情没少干,别说人,所经之处牛羊都不会给他们留下一只。
使者这次狠话都没撂,面色不自在地离开。
容倦看他光速撤退,挑眉:“今天这么怂?”
侯申软着腿正好走过来,说:“贤弟有所不知,陛下已经放出公主要和百胥联姻的消息,乌戎人本身又害怕谢将军,怂一下再正常不过。”
使团需要把联姻的消息传回去,现在惜命的很。
才度过一劫,侯申本来想拉着容倦大说特说,手刚伸出去,就感觉胳膊像是针扎似的。
谢晏昼那看谁都冰凉的目光,让他顿感窒息。
留给容倦一个和‘煞神’相处自求多福的眼神,侯申找了个借口溜了。
他前脚刚走,督办司来了很多继续勘察现场的要员。
步三为首,看见容倦揶揄道:“听说你又险些成疑犯了。”
嘎达嘎达嘎达。
什么动静?
步三皱眉。
谢晏昼瞥了眼用肚皮骂人的容倦,没拆穿他。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容倦询问谢晏昼:“先前那个没穿衣服,跟在我爹身边的年轻人是谁啊?”
谢晏昼没纠正他的说辞,淡声道:“凑数的。”
今天的马球赛,一群酒囊饭袋没办法参加,若全用士兵下场和乌戎对战,很容易打出流血事件。所以不少朝中大员都提前打好申请,带了自家子侄或是门生,容倦打听的那人就是其中之一。
太笼统了,容倦又看向步三,重新细致描述了一下此人长相。
督办司最擅长开销户,没他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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