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的她》
女生的脸与她在热帖视频中看到的样子基本一致,区别在于此刻对方的眼皮红肿,面色暗沉,长发凌乱,看起来十分疲惫。
一种从骨头里溢出来的疲惫。
“同学?”
但就算如此,何筝现在似乎更担心她的情况,她吸了吸鼻子,“你先下来说话好不好?”
“……”
姜颂一时无言,她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心境下说出这番话的,但也意识到她并没有认出自己——也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她不记得自己才算正常。
“……”
不过转瞬间她已经规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姜颂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抽离,反而沉默了一会儿别开视线:“我只是来看看风景。”
何筝显然不太相信,她瞅了瞅她淌血的左手,忽然道:“那我跟你一起看。”
语毕她也踏上基座,与她并排站在了一起。
可过了一会儿,姜颂就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越来越凉,甚至有了些许湿意,随后她听到何筝小声说:“……好高。”
“……你有恐高症吗?”
闻言姜颂一愣,歪头就见身边的女孩面色惨白,汗水甚至打湿了对方额前的刘海。
何筝呼吸急促,不停地咽着口水,紧张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有,有……”
见她明显是在强忍着恐惧,姜颂的心情顿时复杂了不少。
既然这么害怕,又为什么会来到天台,为什么硬要陪在她的身边呢?
后者其实可以解释为何筝本性善良,至于前者——难道她是被人逼迫的?
回忆起女孩独身一人站在栏杆外,最后坠落而下的惨状,姜颂不由得向后一退,她迈下基座,反手抓住了何筝的小臂。
“闭眼,不要往下看。”
她这样叮嘱,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对方的肘部,在感受到女孩肢体上的僵硬后,她继续说:“我拉住你了,你还能动吗?”
“我,我动不了。”
何筝的声音里溢满了惊慌,双腿仿佛被浇灌了水泥,动弹不得,眼前更是眩晕无比,“一点也——”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度扯着她向后仰倒,她大声尖叫,视野中扭曲的绿色和灰色转瞬间被澄澈干净的蓝色取代。
“……!!!”
惊魂未定的何筝大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围栏,跌坐在地。同时刚才那个身穿运动服的女生正扶着她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在完全看清她的脸后,何筝忽然一呆。
“……”
姜颂只当女孩是被吓傻了,而手下这具身体的骨骼感非常明显,瘦的可怕。她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恐高还要来这里,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草莓糖,“要吃吗?”
“……谢,谢谢你。”
面白如纸的何筝像是才回过神来,她低下头颤着手将糖接过,却半天撕不开包装,最后在姜颂的帮助下才将那颗粉色的糖球塞进嘴里。
见何筝的脸色有所好转,姜颂这才脱下运动服外套,接着手指轻轻一勾,腕上的小金表落进衣兜内,随后她面不改色的将外套盖在对方光.裸的双腿上。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伤。”
姜颂指了指自己正淌着血的左手,见何筝呆愣愣的点头,她这才一边转身走向天台的另一侧,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拭着流淌到腕部的血液。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并未在天台上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最终,姜颂将染血的手帕塞进兜里,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女孩的身边。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可能是在看天空,也可能是在看触手可及的栏杆,谁都没有再说话。
“……”
直到清脆的铃铛声响彻整个学院,姜颂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天台待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再逗留在这儿显然不合适,于是她起身问:“要一起走吗?一会儿该上课了。”
她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何筝,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她坠楼的原因,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
而何筝的状态虽然看上去要比刚才好上不少,但她沉默了几秒,还是抓紧外套坚持道:“我想再待一会儿。”
“好。”
姜颂也没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她只是单纯的问问,“外套你留着用,有时间再还给我。”
她不等对方回应便转过身,接着头也不回的继续说:“口袋里还有草莓糖,想吃的话自己拿。”
何筝真是个奇怪的人。
在关上天台大门后,姜颂若有所思的想。
但可惜的是她现在仍无法判断出何筝的真正死因。
可如果对方是跳楼自杀,那么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她反而觉得女孩的生命不会在今天凋零,毕竟她的手表还在那件外套里。
何筝绝对会想办法还给她的。
思及至此,姜颂迅速下了楼梯来到五楼,紧接着她推开安全门,步入一条走廊。
她当然不会真的留何筝一人独自待在天台上,所以她轻轻用鞋尖抵住了门板,没有将它关严,随即躲在门后静静等待。
同她预感的差不多,几分钟后,开关门的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就是越来越近的下楼梯的脚步声。
很快姜颂便透过细细的门缝,窥到了何筝略显匆忙的身影。
对方急急的下了楼,似乎正在追赶着什么人。
见何筝消失在了楼梯间里,姜颂心下一松,她动作极轻的将安全门关好,然后转身走到了窗前。
五楼的光线很好,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毯上,切割出一块又一块的整齐的光斑。
这一整层都是钢琴房,且隔音效果极佳,一般来说不会泄露任何声响,但就在姜颂朝着楼下看去时,却听到了如暴雨般急促的琴声。
……练琴竟然没关门?
姜颂奇怪的扫了眼无人的长廊,倒也无心去听这段悦耳的琴音,她收回目光向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何筝四处张望的身影。
最终,一无所获的女孩抱着她的外套,彻底离开。
确定了对方的安全,姜颂终于放松下来,她舒出一口气,扭身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打算从步梯下到一楼。
可当她路过第六间琴房时,却注意到房门敞了条缝隙,而透过门板上的小窗,她看到陆允谌坐在一架暗红色的钢琴前,手指灵活的抚过琴键上,正弹着一首奏鸣曲。
暑假过后就是圣德利亚的校庆,难道他是在准备节目?
然而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姜颂都觉得自己想的太多,毕竟这位大少爷恐怕不会乐意当众展示自己的琴技。
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
“……”
于是她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突兀且刺耳的琴声。
陆允谌竟然弹错了音。
她停了一会儿,直到琴音再度响起,她这才抬脚来到走廊尽头,顺着步梯离开。
-
网球课并未像上一个周目轮回一样取消,因着手背上的伤,任课老师没有计较姜颂的迟到,同时特许她去清理伤口,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进行练习。
于是姜颂干脆回了休息室,她换好衣服并简单的冲洗伤口,再次消了毒后,她抽了本题册进行常规练习,顺便等待BUG的回信。
做了十来页题后,见马上就要上第三堂课的姜颂返回了教室。
她发现这一次同班同学们仍收到了蝶语系列的耳坠或胸针,但让她意外的是,她的桌子上并没有出现那只深紫色的盒子。
“……”
姜颂将这事记在心上,这也让她想起了谢桐月早晨发来的信息——是来班里看过了吗?
然而还不等她坐下,就听到隐含嘲意的女音,“姜颂,你怎么没有耳坠?桐月没送给你啊。”已经戴好耳坠的长发女生——林舒蔓不阴不阳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有多好呢。”
长发女生的同桌小声劝阻,“小舒,你别说了……”
换作平时,姜颂其实也懒得理这种事,因为这对她来说不痛不痒,而她也明白对方只敢过过嘴瘾,毕竟她的‘靠山’是谢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一般人根本就惹不起的谢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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