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是谢展涛，和几个不认识的男人。

没有许立。

谢展涛拿袖子擦了擦鼻间，笑说：“你也来吃早饭啊，就买个稀饭，吃这么少啊？”

林知年淡淡回应，“嗯，不敢多吃，怕一会出去跑命案新闻，给浪费了。”

众人都被林知年这话逗笑了，众所周知，新闻记者每天不血腥的不采访，一采访就不是小场面。

林知年看着谢展涛，不经意间的问：“许立还没上班吗？”

谢展涛一顿，“林记者，你还不知道吧，许立去鄂州了，已经去了好些天了。”

鄂州？

林知年心里喃喃道，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没有再接话，随口说：“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林知年出了早餐铺子，她站在街边，冬日里阳光洒下来，稀疏的车辆来往，恍惚数月前许立还在这条街帮她修车，她清楚的知道她和许立没可能了，林知年笑了下，朝前走了几步，开着车驶进车流里。

一三年，春。

青州某湖边聚集着很多市民，警车停在不远处闪烁着蓝红交织的光，还有记者在现场。

“二月三日下午三点，有居民在湖边发现一具男尸，警方已经打捞上来，已无任何生命体征，死者约十七八岁，警方已介入调查。”

“这里是青州电视台新闻记者林知年为您报道。”

下午林知年得到消息死者是青州中学的高中生，便驾车去青州中学想采访点东西，可到了校门口，林知年出示了记者证，却被告知学校不接受采访，暂时不对外开放，同时好几个记者都被拦在外面。

林知年看明白了，学校怕惹事对这件事保持回避态度，她抬眸看着学校，此时里面正在上课，学校寂静无声，只有读书声传来。

门口和青州中学主任出来的沈远看见林知年，有些惊喜，说：“年年？你怎么在这里?”

林知年回头，看见沈远，说：“过来采访。”

沈远一看便明白怎么回事，他和旁边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浅笑说道：“韩主任，这是我的朋友林知年，从事新闻记者工作。”

闻言，青州中学的主任笑着伸手，说：“你好，林记者。”

林知年回握，道：“您好。”

韩主任：“林记者来我们学校想采访关于哪方面呢？”

林知年看了一眼沈远，犹豫了下说道：“李森的案子。”

韩主任脸色微变，随后有些惋惜的说：“李森是个很好的学生，在学校成绩都挺好的，出这样的事，我们学校也表示很惋惜。”

韩主任：“林记者采访事宜我们进去详谈，小远，韩叔就不送你了，有时间再来。”

林知年又一愣，没想到就这么进去了，看向沈远，他嘴角似乎永远噙着淡淡的笑意，温文儒雅，好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失控。

沈远对着林知年点点头，说：“好，韩主任你们聊。”

林知年和韩主任进了学校，韩主任带林知年到办公室，说：“这是李同学的班主任，林记者有什么想问的就问范老师。”

林知年点头，笑着打招呼，“您好，范老师，我是青州电视台记者林知年。”

李森的班主任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举止文雅端庄，老师气很重，给林知年倒了一杯水，淡笑说：“林记者，请坐。”

林知年抬眸，无意间瞥见范老师发间有好些白头发，她说：“好的，谢谢。”

林知年摆好支架打开摄像机，拿出准备好的稿子，范老师也坐在沙发对面，说：“林记者，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窗外突然起风了，可天气依旧晴朗。

林知年低声出声问：“范老师，前几日湖边发现的男尸李森是您的学生是吗？”

范老师似乎有些沉重，语气淡淡的说：“是的。”

林知年点点头，又问：“您能和我们讲讲李森平时在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学生吗？”

范老师回想了一下说：“李同学在学校成绩并不是很好，但也是中等水平，可能因为这样所以老师们对他的关注度可能不是很多。”

“但根据我以往了解到的，李同学是个胆小，内向的孩子，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学校里有些同学会不喜欢他。”

林知年记录的笔一顿，轻声问：“李森在学校曾受到过排挤是吗？”

“是的，这事也是在李同学出事后，我无意间知道的，因为李同学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很少和我们沟通。”

林知年问：“那您觉得这会是李森自杀的原因吗？”

范老师摇摇头，蹙眉说：“我觉得不是，因为李同学出事前还专门找过我，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状态没有自杀的迹象。”

林知年一时间沉默在范老师的话里。

范老师：“所以李同学出事，我们都不太相信，有些接受不了，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们为人师表的失责。”

采访结束，范老师送林知年离开，两个人下了教学楼，刚好是大课间时间，学校里面熙熙攘攘，林知年下楼，突然拐角一个人跑出来，来不及躲闪，林知年被撞到，回过神就听到有人道歉。

林知年抬眸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男生抱在手里的练习册掉了一地，林知年蹲下身帮男生捡练习册，说：“没关系。”

男生抬头就看到林知年，愣了下，却始终低着头。

林知年把捡起来的部分练习册递给男生，男生伸手去接时，林知年突然看到男生胳膊上的淤青，林知年抬头，男生显得很慌张，匆忙的走了。

范老师过来说：“林记者没事吧？”

林知年望着楼道远去的背影，说:“没事。”

范老师注意到林知年的目光，便介绍道：“那是陈浩宇，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对了，陈浩宇和李森关系很好。”

林知年看向范老师，范老师说：“陈浩宇也是一个可怜孩子，母亲小的时候改嫁了，听说经常被父亲家暴。”

林知年有些惊讶，问道：“没有报警吗？”

范老师叹气，说：“报过，闹到派出所，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是亲生父子，警察也不好管。”

林知年回到台里，回放着刚刚采访的视频，从范老师这里采访到的东西太浅了，只言片语定义不了什么。

那天林知年一直忙碌到凌晨，深夜，青州又突然下起雪来，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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