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贵不贵，也就一千冥币了”老板搓着手，嘿嘿笑道

“一千？！”林晞震惊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刚想开口说他怎么不去抢，她卖盒饭一天卖一百份也挣不了这钱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个声音堵了回去

“我要了”沈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布袋

摊位老板赶忙接过去，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顿时喜笑颜开，收了钱的嘴也顿时跟抹了蜜一样

“好嘞！两位大人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良缘天定天造地设的一对，小的在此祝福二位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林晞还在为给出去的钱财痛心，看着沈烬接过摊位老板包装好点项链，感觉心都在滴血

“这也太贵了，我要勤勤恳恳早起贪黑卖多少谈盒饭才堪堪能买条项链啊”林晞一脸心痛，沉浸在刚才给钱的场景无法自拔

“……这里是幽都，不是鬼市，冥界的通用货币是冥币的”沈烬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姑娘满脑子钱钱钱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啊——哦——”林晞才反应过来刚才摊位老板要的的确是冥币，“那一块鬼币值多少冥币啊”

“差不多1：100的兑换率吧”

“哎那凡间烧给逝去人那么多钱，冥界不会通货膨胀吗”林晞一边好奇地逛着各个奇奇怪怪的摊位，一边好奇问道

“会有专门组织来进行转换处理的，再说逝去亡灵一般在冥界待不了多久的，时间一到该转世的转世，极少数特殊有能力者可以留下成为冥界之人，再有极少数优秀者可以脱颖而出，成为像司十三这样的地府官员”

林晞了然地点点头，这难道就是普通人的又一个重要分水岭？有能力当官没能力投胎从头开始

只是她没想到司十三居然不是“原住民”，也是，看他那一身装扮也能知道他哪一年下来的

“那这一条项链卖10块鬼币也太贵了些”林晞还是在纠结心痛，那可是三份盒饭啊！再说她这一路看下来，原来这种合在一起会发光的项链多的是，有的摊位500冥币都能买到！

果然不管在哪儿，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林晞沉重地点了点头，这次就当长了个教训，大好的日子还是好好玩才好

“寓意好”沈烬浅浅勾唇，缓缓低声道，痴迷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前方玩地不亦乐乎的女孩

周围的嘈杂声太大，林晞并没有听见沈烬说的话

这灯会也太好玩了些，不仅卖的东西与凡间不一样，就连花灯做得也是独出心裁

林晞又兴冲冲地来到一家糖画摊，冥界的糖画比凡间高级多了，幻化出来的小糖人简直栩栩如生

林晞艳羡的眼神一直追着刚刚拿着糖人高兴离开的客人不放，再一回头，一个与她相似的小糖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哇！！”林晞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糖人面上还戴着个狐狸面具，憨态可掬的样子惹得林晞忍俊不禁

“鬼差大人你真好！”林晞兴奋地给了沈烬一个大大地熊抱

藏在面具后的眸子荡漾着笑意，其实刚刚林晞感兴趣多看两眼的小玩艺他都买下来了，只是怕糖人会化，这才直接拿了出来

原来她的快乐这么简单，一个小小的机关，一个小小的法术就能让她开心好久

“鬼差大人，那是哪里啊”林晞好奇指向不远处一座门前排起长队的庙宇

面具后的男人久久不语直到林晞以为他没听见时，才缓缓开口道，“那是神女庙”

“神女庙？”林晞第一次听到它

“神女悲悯世间，普渡世人；心怀慈悲，功德无量”沈烬缓缓讲述道，“每到归魂节，没能成功转世的亡灵们都会借此机会前往神女庙，祈求神女保佑”

“保佑成功转世吗”两人靠近庙宇，但前方人也太多，林晞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庙里那个圣洁高大的身影

“大多数是吧”藏在面具后的眼神沉静冷淡，“有求投个好胎的，也有求能在地府混上个一官半职的，当然也有不少替那些仍游荡人间的亲人所求”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林晞不知怎的，她就是很想见一见这位众魂祭拜的普渡世人的神女

“那神女呢，为什么只拜神像，不求真神呢”林晞疑惑问道

“功德圆满，步入轮回”

“凡间是什么好地方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转世成人”林晞突然笑了一声，只是笑中尽是苦涩

“功德无量的神女也要到凡间重新来过吗”林晞不解，“不是说凡间才是十八层地狱吗，要体验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

沈烬没有回答，周围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他竟也有了一丝恍惚，所以转世成人到底是奖赏，还是惩罚呢

他转身看着前前后后的人们，他竟也看不清这些亡灵此刻真心求的是什么了

“害，可能人家转世成为那种，无忧无虑家财万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吧，一辈子顺遂无虞”林晞笑道，“不像我，上辈子肯定造了很多孽”

接着林晞又轻松地笑道，“也不知道给神女建神像的人怎么想的，人家都辞职了还让人家干活，这么多人这么多愿望，神女该多累啊”

沈烬静静站在她身后，听着这张小嘴叭叭个不停，没有言语

队伍又前进了些，她看得也更真切了些

足有十米高的雕像静静伫立着，双手作莲花势，长发高束，面部光滑，通体雪白，散发着淡淡神性地光辉

明明没有脸，林晞却能感觉她脸上悲悯的表情，认真温和地聆听着每一位前来祭拜的信徒

“原来这就是神本无相啊”人太多了，空气都不流通了

林晞感到胸口闷闷的，每往前走一步，心中那块千斤重的石头便沉一分，让她喘不上来气

“我们走吧”林晞转头说道

“不看了？”沈烬还以为林晞要去祭拜神女保佑她早日发财呢

林晞摇摇头，笑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凡人，哪有什么心愿，只求一世顺遂无虞，下辈子有没有还不知道呢”

——

林晞有些逛累了，两人找了茶馆坐下来歇歇脚

林晞拿起一块莲花状的茶酥放入嘴中，瞬间被惊艳道：“哇鬼差大人，你快尝尝这个，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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