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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声哥哥》

10. 她真好

她将自己关在房中,关了整整两日,想了无数办法,都不知如何救出自己的母妃。

在周国举目无亲,左殊礼也无法帮她,回想母妃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想着那便听话,不要枉费母妃的良苦用心。

可她已经两日未能进食了,非是她矫情,实乃无论吃下什么,都会忍不住吐出来。

不知为何,她的身体好似不是自己的,除了冷水,在排斥一切进口的食物。

这一日午后,她再次用膳失败,干脆坐进院里,望着冬日一株老枯树发起了呆。

宁无白端来一碗冷水,放在她手边,忧心忡忡道:“公主,再这样下去,你身子要垮了。”

垮了?她早就垮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重新站起来。

望着手边那碗清水,姜央道:“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唤我阿央吧。”

她算什么公主,她不配。

“你这样,若左公子前来见了,还不知……”剩下的话,宁无白不知如何说。

这是左殊礼的地界,她也怕现在的左殊礼,话不敢说得太整。

左殊礼自那日离开后,就将宁无白送了过来。从她口中得知,她们被送入了左殊礼的府邸。

由于周国多了个半路出现的“公主”,并未提前准备公主府,加上老周皇子嗣众多,皇家府院们占了都城西边大半,挨山塞海的,一时分不出一片给她住的地儿。左殊恩与左殊礼便商议着,先将她暂时丢在左殊礼这。

一是两人曾经相识,二是左右都成他“妹妹”了,暂住段时日也无可厚非。

听见左殊礼的名字,姜央没了言语,默默端起冷水喝了起来。

院中传来脚步声,姜央抬眼,就见三日没见的人,踏进了她的庭院。

他身着雪色长服,边缘勾着银色缠枝纹,衬得他整个人如玉似。他遥见姜央坐在院内,脚步径直向房内去,一开口就破了仙人气韵,“过来。”

姜央默默放下水碗,亦步亦趋跟了过去。

左殊礼一进门,看了眼桌上还未来得及撤下的膳食,蹙眉道:“都撤了,换清淡的来。”

下人们领命,动身忙碌起来,又听他道:“所有甜口的都不许上。”

姜央踏入房门的脚步一顿,掩下心中错愕。西朝贵族爱食甜,饮水吃食都喜加蜜,她也不例外,年少时最爱甜腻腻的糕点,可三年前,她早已变了口味。

左殊礼是知晓了她的变化,还是无意撞上,她没敢问。

方坐好,面前左殊礼带着冷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我不过离开两日,你就跟我闹起了绝食?”

每次与左殊礼相对,都让她觉得压抑,她老实答道:“不是我闹,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第一次,左殊礼没有反唇相讥,他只望着她,面上是匆忙赶来还未褪去的疲惫,少顷,他一手揉捏上太阳穴,语气里带了分乏力,对身侧下人道:“让辛夷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二人相对无言,他微皱着眉头不理会她,有伶俐的下人为他端来一个碗盏,姜央闻见碗内飘出若有似无的酒香。

酒是冷的,左殊礼端起一口饮下,面上的疲惫逐渐消退殆尽。

他清凌凌的眸子望了过来,姜央立刻侧过头,望向屋外的皑皑白雪。

新做的膳食很快端了上来,不待左殊礼发话,姜央拾起象牙箸,挑了近前一片葵菜放入口中。

膳食是她能入口的温凉,她细细咀嚼片刻,嚼得足够细碎才费力吞下。

静候片刻,竟未见反胃,她多吃了几口,半碟葵菜刚下肚,她猛然捂着嘴吐了起来。

身后宁无白吓得轻拍她脊背,焦心得眼眶湿润,“公主,你这……该如何是好。”

姜央吐得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她抹了抹脸,取过宁无白递来的方帕,捂上嘴。左殊礼就坐在她对面,她嗫嚅好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捂上吧,捂上就不用说话了。

眼前递来一碗米汤,抬头见左殊礼神色一片寂静,墨蓝的瞳无波无澜,“试试这个。”

姜央接过缓缓饮下,胃里一阵翻腾,她眉头松了又皱,待一碗米汤喝尽,候了片刻,终于没有吐出来。

左殊礼见状,让下人又去备几碗米汤。

见他百忙之中仍对她如此照拂,姜央有些过意不去,正欲道谢,一个身影忽而走了进来。

抬眼一看,是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她身着青衣,墨发高束,五官清婉秀丽,气质浑然天成的亲善。

左殊礼见她到来,直接吩咐:“给她把脉。”

女子一见姜央,眼神一亮,周身散发的清丽霎时变得活跃,她惊叹一笑,“好漂亮的姑娘。”

她翩然凑近,指尖搭在姜央手腕上,不过少许,面上的微笑转成啧啧称奇,“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家,身子怎养成这样?”

她斜了眼左殊礼,语气甚是熟稔,“娇花到你手中,都给你养废了。”

左殊礼眉头一皱,不耐道:“废话少说,给我治好她。”

女子撇了撇嘴,从身后药箱里取来布帛炭笔,刷刷两下写出一张药方,随手丢给身旁一名下人,“是伤食症,这些药府中都有,让小露儿熬了送来便是。”

左殊礼看也不看那药方,只道:“药汤凉了再给她饮。”

“凉了怎行?凉了还能剩几分药性?”女子不赞同道。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左殊礼冷冷瞥向她。

女子似习惯了他的臭脾气,冷哼一声,低喃抱怨着,“就是你这破性子,你那身子才……”

“辛夷!”左殊礼猛然沉声打断了她。

辛夷倏地住口,见左殊礼冰冷的脸上压抑着怒气,不着痕迹看了眼姜央,忽然又换上一副笑,没脸没皮跟姜央唠嗑起来,“敢问小姑娘姓甚名谁?”

姜央听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攀谈,心底莫名生了几分涣然。原来左殊礼跟其他人交谈都安适如常,唯独对她忿然作色。

姜央垂下眼,低声回应:“我叫姜央。”

辛夷眼儿睁得溜圆,惊喜道:“竟然是闻名遐迩的姜央公主。”

瞧着她神色变得黯然,辛夷又是稀奇又是心疼,对着左殊礼愈发没好性:“瞧你把人家姑娘吓的。”心眼子瞬间偏得没边儿。

左殊礼疲于应付她,直接转头不理会,眼不见为净。

辛夷托着姜央的手,语气软得出水,“姜央莫理会他,我叫辛夷,是府上的医女,你直接喊我名字便是。”

就她与左殊礼方才那一番对话,姜央便知此医女在府中地位,非比寻常。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不用想都知道有几分难看,如今这境遇她还能牵出一丁点笑,已是难能可贵。

她不想辜负她的善意,轻轻唤她名字,“辛夷。”

“嗳!”辛夷高兴的应了一声,笑得生动活泼。很难想象,左殊礼身边还有这样闹腾的一个人。

是了,曾经,她也是整日缠在他身侧,欢闹喧腾,吵吵闹闹,吵得他心烦意燥,才打破了他清冷的外壳。

辛夷拉着她不间断的说些有的没的,姜央含笑听着,却一个字也未听进去,脑子里靡有孑遗,空空荡荡,如提线的木偶一般不时点头应是。

辛夷聊得她眼神逐渐涣散,左殊礼倏地开口打断她,“你话未免太多了些。”

辛夷对上左殊礼就没有好脸色,“我在府中呆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的,怎就不让我多说两句?你想憋死我?”

左殊礼冷声道:“你再不收敛,我将你藏的那些药材全丢出府。”

“你丢啊!”辛夷不受威胁,插着腰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左殊礼面前,没好气道:“最好全给我丢了,到时候我看你……”

左殊礼眼神一厉,辛夷回过神来,将未完的话吞了回去。

姜央忽然有些羡慕辛夷,她也想像她一样鲜活,如夏日的木槿花,耐得住烈阳干旱,可独自怒放。

她有些想哭,泪水就这么不经意的流了下来。

辛夷一怔,忙唤着心肝过来给她擦泪,“哎呀,怎就哭了呢。”

话说着,泪擦着,心疼得无以复加。熬好的汤药,终于在此时送了过来。

姜央对于她的过分亲睦正手足无措着,见药来了,二话不说端来一口喝了下去。

“你……”辛夷还来不及阻止,那药就给她喝得一滴不剩。

不待她开口,姜央猛地一口全吐了出来,左殊礼倏地站起身。

姜央以为他又要生气,忙拉住辛夷,急切道:“抱歉,你再熬一碗过来,我这是……这是老毛病了。”

辛夷终于寻见话缝,柔声安抚道:“你怎喝的这么急,这汤药刺激,得需先服温水润下肠胃,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

姜央一怔,辛夷转头见左殊礼面上含怒,对他就没那般温柔了,责怪道:“你吓着我的病患了。得,这回病得更重了。”

她嫌弃的补了一句,“你还是走开些,第二碗若再被你吓吐,凭白浪费我的药材。”

左殊礼薄唇紧抿,矮身坐了回去,他终于收了被辛夷闹出的烦闷,声音低缓,“她饮不进温水,所有温热的东西都入不了口。”

辛夷惊异的看向姜央,姜央却愣愣望着左殊礼,左殊礼盯着屋外冬景,自顾端坐。

他终于承认了,冷的药,凉好的膳,原来都不是她的胡乱猜测,他是如何知晓的?

辛夷“哎呀呀”感叹了一声,烦恼道:“真是麻烦,容我调整一下。”说着又重新拿出炭笔,在布帛上写写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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