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惹惊鸿》
裴凌云睡了一觉起来顿觉腰酸背痛,偏院的床不比主院,只是几块潦草的硬木板搭就,他睡惯了软床,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说来也怪,今日怎么连个小厮也见不着,往常不等他起来,门外小厮便已早早侯着准备随时上早膳。
裴凌云也没多想,径自洗漱完去了厨房。
做饭的何婶还在忙活,厨房闷热,豆大的汗珠从她鼻尖落下,裴凌云走近,问:“何婶,今日没做早膳吗?”
何婶顿了顿,停下手上动作,略带歉疚道:“呦,驸马爷起来了,真是对不住了,今儿个殿下不在府里,奴婢也就没怎么做了,这儿还剩两个馒头,要不您先委屈委屈?”
裴凌云看着两个冷硬到干裂的馒头,到底没多说,他不是个爱麻烦人的性子,便也接了:“好,多谢何婶了。”
本来他也没多想什么,赵惊鸿不在,下人们随便对付一口也很正常,只是还未走出院门之际,便听何婶小声对身旁人说道:“一个被殿下丢弃了的驸马,还指望谁去伺候他呢,真是好大的架子!”
裴凌云常年习武,耳力极好,又没走多远,是以想听不到都难。
他停住了脚步,凝神听着,年纪小一些的丫鬟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就是,原以为他同前面几位驸马不一样,不成想也是个没用的,看来殿下对他也没多上心,都将人赶去了偏院,我看呐,再过不久他就得被咱们殿下给休了!”
身旁似有人靠近,挡住了一半阳光,关山月静静立在他身侧,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他手中的馒头上停留了一眼。
不似裴凌云的错愕,关山月更多的是了然:“人就是这样,拜高踩低,你从前身居高位,想是没体会吧?”
她也不需要裴凌云回答,自顾道:“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舒服地活着,就必须舍弃尊严,脸面。我看出来了,朝阳人不坏,你若是稍微软和一些,她不会过于苛责你的。”
裴凌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默默远离了些,嫌弃道:“站远点,别毁了我的清白。”
“……”
“呵。”
关山月转身就走。
晚些时候赵惊鸿回来了,不过不是一个人,是带着一排人回来的。
一个个身着飘逸衣衫的小倌儿鱼贯而入,赵惊鸿最后才从马车里出来,管家看愣了眼,支支吾吾问:“殿下,这……”
“哦。”赵惊鸿看了眼那排小倌儿,轻描淡写道,“没事,他们就住我院儿里,你不用忙活。”
“诶……好。”管家迟疑了半晌,还是应了。
赵惊鸿想得很简单,她住的主院极大,便是再来十个小倌儿也住得下,到时随意收拾几个房间出来就行,不需要兴师动众,却未曾料到会在府中掀起一波风言风语。
府中下人对裴凌云越发懈怠了,一日三餐都没有他的份儿,也没人愿意去偏院伺候着,他每日只能吃些下人们剩下的饭菜。不仅如此,每每裴凌云所经之地,总有人用着鄙夷的眼神看他,生怕他听不见般当面议论。
“听说咱们殿下带回来好几个小倌儿呢,还给领回了主院,我就说,怎么好端端的让那位搬去了偏院,原来是为了腾位子出来啊。”
“是啊,这位还不如前面几位呢,好歹那几位在时殿下多少还能给他们留几分薄面,你瞧瞧这位,连自家娘子的心都抓不住,真是没用,我看他还有几天驸马可做。”
“诶,我赌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他就得被咱们殿下赶出去!”
“什么一个月呀,半个月!”
“……”
裴凌云恍若未闻,大步流星回了房,偏这破屋子哪儿哪儿都不好,桌椅简陋就不说了,窗棂破旧得连外头一丁点儿声响都能听见,赵惊鸿那院儿里更是吵个没完,又不是谁都爱听她那些破曲儿,聒噪!
罢了。
裴凌云安慰自己,吵是吵了些,起码赵惊鸿这阵子不会来烦他了,他总算能喘口气,不必费心费力与她斗智斗勇了。
一连几日,赵惊鸿都没想起裴凌云,日日流连在温柔乡,别说,小倌儿们就是会伺候人,百依百顺不说,回回见着她面上都带着柔和的笑,温顺又乖巧,比裴凌云那个死人脸好上千万倍,是以赵惊鸿早就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若不是三九急急忙忙来找她,她都快要想不起这号人物了。
赵惊鸿伸手示意琴声停下,几个跳舞的小倌儿也停了下来,她才问:“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殿下。”三九喘匀了气,虚虚行了一礼,道,“是驸马爷。”
赵惊鸿如今一听这名字就头疼,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懒散问:“他又怎么了?”
“他和府中下人打起来了!”
赵惊鸿:“?”
一向清冷自持的裴凌云竟然还会和府中下人起争执,真是难得一见,赵惊鸿兴冲冲地抬起手,离她最近的一个小倌儿极有眼力见儿地迎了上去,将人扶起来。
“走吧,去看看我这位好驸马是怎么打人的。”
庭院之中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吵嚷得不行,见赵惊鸿来,围观的下人们自觉让出了一条路,只剩几个拉架的还在闹腾。
赵惊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裴凌云,暴怒得像个狮子,揪住那人的领子不撒手,手臂线条结实有力,一下一下重重落到了实处,被他压着打的那人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小鸡崽般被捏圆揉扁,旁边三四个拉架的人都没能将他拉开。
赵惊鸿也不急,欣赏够了才叫人将他们拉开。
裴凌云犹不解气,恶狠狠地瞪着那名小厮,他原本是极注重仪态的,衣裳向来都要理到一丝不苟,一点点褶皱都不能有,头发也服服帖帖地全部束至脑后,一副端方克礼的模样,不过如今却是衣衫皱乱发丝散开,倒真有几分像武夫。
那小厮被揍得鼻青脸肿,右眼皮核桃般高高肿起,浑身上下都发软般站不直,需得旁人扶着才堪堪立得起来。
“怎么回事?”赵惊鸿不悦地扫了眼二人,开口便带了些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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