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恨夫妻重生后?!》
灵隐寺山门隐蔽处,金旃那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静静停着。
车内空间极大,三人于此也不显逼仄。
那金眸少年躺在车厢一角,被换上了粗糙干净的布衣。他已洗去泥污,露出一张深刻俊秀却满是伤疤的脸。脖颈的铁环虽被取下,却留下了一圈深紫色的淤痕。
他被佛骨墟灌入强力软筋散,再加上金旃还是不放心,又让兰蘩用针封了几处大穴——此时少年已如瘫痪之人,可那双金眸却依旧凶戾如野兽,死死盯着车厢内的两个女人。
兰蘩在他面前坐在地上,无视了那噬人的目光,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少年看着那些瓶瓶罐罐、银针小刀,下意识的身体猛地一僵,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似乎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更加急促破碎的“嗬嗬”声。
金旃歪了歪头——他……这是在怕?
兰蘩先是轻轻拨开少年额前汗湿的黑发,查看他额角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接着,手指灵巧地解开他的衣襟。
随着布衣褪下,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金旃不由蹙眉——少年瘦削的身躯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新旧交叠的鞭痕、烙铁的印记、刀疤、抓痕……如同丑陋的藤蔓爬满了这身体。可除了这些疤痕,还有些疤痕的形状极其怪异,并非寻常斗殴或刑罚所致。
兰蘩的脸色凝重起来,开始小心翼翼地按压少年手臂、肋骨、脊椎的骨骼。
随着摸骨,兰蘩细长的眉越皱越紧。她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少年手臂几处穴位和伤痕附近轻轻刺探,观察针尖的颜色变化。
检查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兰蘩才缓缓替少年拢好衣襟,动作竟带上了近乎悲悯的轻柔。
她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旁观的金旃。
“阿旃,”兰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他恐怕不只是被虐打毒哑那么简单。”
金旃用锦帕为兰蘩擦拭额角细汗的动作一顿,接话道:“怎么说?”
“他身上的伤,五花八门,有些是刑具,有些是斗殴,但更多的……”兰蘩蹙眉,眼神复杂,“是人为制造的‘试验场’。我刚才用针试过,他的筋脉沉积着大量毒素。种类之多,毒性之复杂,绝非一朝一夕形成。”
她顿了顿:“除了毒,他的骨骼形态也有些异常,脏器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此残躯,本活不成的,却偏偏体内被另一种更霸道的药强行吊着一口气……”
兰蘩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凶恶少年,眼中充满了医者面对非人苦难时的痛心。
“他极有可能,是一个从小被豢养的‘药人’。”
“药人?”金旃一愣。
“不错。”兰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就是被当作试验毒药、解药、甚至各种诡异方剂的活体容器……他喉咙被毁,很可能是某次毒性试验失控,又或者为了防止他因痛苦哀嚎而故意为之!”
车厢内又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少年那压抑的粗重喘息声。
金旃静静地听着,面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那前世所谓的“治好他”,莫不是就是利用了他这药人之体,解了某种控制他的剧毒,从而让他死心塌地?
“药人……”金旃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摩挲,“阿蘩,他这身积毒还有得解吗?”
“我对毒术虽有钻研,可他体内积毒盘根错节,互相制衡又彼此激发,如同一个被强行缝合的毒囊。解不解的开,实在难以保证。即便能解,过程也必定痛苦万分,如同刮骨疗毒。”
兰蘩的话带着医者的审慎,也透着一丝不忍。
金旃沉默片刻,又看向少年。
他似困兽,明明被人看穿了伤口痛楚,可那金色的眸子却仍旧死死地盯着金旃,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真是……狼崽子啊。
金旃的唇角微微勾起:“阿蘩,那他的血,想必是剧毒无比了?”
兰蘩一怔:“他的血液浸淫剧毒多年,想来若寻常人沾之,多少也会中毒。”
“哦?”金旃歪着头,似乎盯着猎物,阴恻恻如同毒蛇吐信,“那我岂不是得了个活的毒血囊?取血下毒,杀人于无形,连刀兵血光都省了。倒是废物利用了啊。”
她的话音刚落,少年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他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闭上了眼睛,连那粗重的喘息都微弱了几分,透出心死如灰的麻木。
兰蘩当然知晓金旃最爱唬人,可医者仁心,有些不忍的轻声嗔怪:“阿旃,别闹。”
紧闭双眼的少年听到那毒蛇一般的女子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似乎稚子恶作剧成功的开怀。
随后,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动作轻柔,携带香气。
他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眼眸。
她微微笑着,娇媚又危险。
“小毒人儿,我本想着,若逮到了你,定然将你倒挂梁下,戳你几个大洞,让你流尽毒血而死。”
少年身体僵硬,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
可她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灿烂起来,不复方才阴狠:“不过,你算命好,我今生今世同神佛立誓,要修功德结善缘。如今,我就大发慈悲心,给你两个选择。”
这荒谬的宣言让一旁的兰蘩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金旃却不管,她伸出纤纤玉指,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如同在逗弄一只警惕的小兽。
“一,”金旃竖起一根手指,“我给你籍贯身份,不再让你无名无份的被这些黑市商人辗转贩卖。我会放你自由离去。”
少年那金色的眼眸生起疑虑无措——自由?身份?为什么?
金旃对上那警惕的眼眸,竖起第二根手指,笑意更深:“二,我请这位医术通神的兰大夫,尽力为你解毒,至少……让你不再日夜承受这万毒噬心之苦。并且,我会想办法,让你能重新开口说话,找回你失去的声音。”
开口说话!
这四个字,如同最猛烈的惊雷,在少年死寂的心湖中轰然炸响,那一直凶恶警惕的表情瞬间一滞。
金旃将他的触动尽收眼底,心中了然——果然开口说话,是他心结啊。想来,上辈子他对自己开口说话,便是因此而被策反。
她笑得有些胜券在握:“你若选一,我并无要求,权当圆了我的修行功德。若选二,那你就得成为我金旃的人,从此以后,以我为主,不可违逆。那现在,选吧。选一,就这么瞪着我;选二,就闭上你的眼睛。”
车厢内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少年越来越急促、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自由?从出生就没有的自由,都快死了还要来做什么?可是,若能重新开口说话……
兰蘩屏息旁观,金旃也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在漫长沉默之后,那少年金色眼眸里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只剩决然。
他深深看了金旃一眼,那浓密的睫毛极其缓慢的垂下,双眼彻底合拢。
金旃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浅笑,她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瓷小瓶。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紧绷的肩膀,语气堪称温和:“小毒人儿,认得这东西吧?”
少年睁开眼,看到那青瓷瓶,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奴隶骨。
佛骨墟大当家阿苏曼的得意杰作,据传是以秘法培育的蛊虫,一旦服下,若心生叛意或违逆主命,便会引发噬心蚀骨之痛,生不如死——乃是佛骨墟控制最桀骜“货物”的终极手段。
金旃的语气带着点想不通的纳闷:“我听阿苏曼说,这奴隶骨金贵得很,培育不易,数量稀少。他竟舍得在你身上足足种了三回?”
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像是在为阿苏曼的“败家”感到惋惜。
她晃了晃小瓶,里面的蛊虫似乎感受到了震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听得少年头皮发麻。
就在少年以为这恶毒女人要故技重施,让他第四次吞下这噬心毒蛊时——
金旃手腕一翻,竟将那装着奴隶骨的小瓶,像丢个不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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