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是你们搞错反派了吧?!》
风横向吹过来,卷起一阵杏花雨,将那坐在廊前的枯骨掩盖,看起来那女人仍然优雅地被洁白花瓣簇拥。
“奇怪,”枫谷悠真背着风间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花?”
随后他又看了看我:“老师,是你的术式吗?”
“一点魔术罢了。”我说。
少年人脸庞初有棱角,眉眼还是青涩的,我不知道目睹这件事会不会给他造成阴影,但成长就是这样的——酸涩、苦楚,在懵懂中逐渐前行。
至少,从表面看起来,枫谷悠真的反应比我当年要镇定得多。
“从我们的立场出发,对手不仅仅有咒术师那么简单,外面有很多派系,诅咒师,自由术师,还有不归高专管辖的诅咒,他们同样危险。”
“但无论如何,还是要对死亡保持敬畏。”
枫谷悠真听着,半是理解半是顺从地点点头,随后转身站直,风间守的头轻轻垂靠在他肩膀。
枫谷朝那位已经披上杏花袈裟的女人深深鞠了一躬,闭上眼睛默立三秒,才转身对我说:“继续走吧,老师。”
河上在一旁张了张嘴,似乎想发表什么意见,但余光瞥到我沉默的脸孔,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反驳一名在怒火上的特级诅咒,不是明智之举。
*
漆黑的审讯室,逐一亮起短黄的光簇。
白色蜡烛有序摆放在墙壁内陷的洞孔中,用于照明,从古老的暗室顶部垂落下一根根发黑的锁链。
锁链的末端全都汇聚向一个地方——风间守,他耷拉着脑袋,还未完全清醒,或者只是为了逃避现实而不肯抬起头,双手被锁链反绞,绑缚在椅子上。
我随老师们走进来时,他连发丝都没动。
“你们出去吧。”我对两边的老师说。
“上面要求我们陪同听审。”
“留一盏蜡烛就好了。”我用目光示意左手边那位同事手里端着的银器,小巧精致的盘子里,摆放着一盏形状奇特的蜡烛。
那是高层用来监视这里的咒具,我没有明着点破,但随行者识相地将蜡烛递到我手上,说了句“请小心看护”,便退出去了。
只有在这里,我才对我身为特级所拥有的权力有了些许实感。
等级的原因,我被迫架在这个位置上,承担起咒灵高专大部分的职责。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真希望自己能永远当个白天教书,晚上拉着狐朋狗友围坐在树下畅所欲言的平凡老师。
“醒了的话就别低着头了,锁链那么重,我可不想连半点秘密都没问出,就要对外公布你脖子断掉的消息。”我端着蜡烛说。
风间守的背后传来锁链摩擦的声响,短促的低笑从他胸腔发出。
“老师还是心软了吗?”
我:“高专向来看重学生的价值,你知道的,我们很缺人手,但高专的规则同时又要我处决你,矛盾之下,高层决定将处决日延期,视情况重新定罪,今天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先打断:“不是拉拢你的意思,你已经失去资格了。留你一命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我还没搞清。”
风间守苍白地吐出一口气:“这样啊,那你问吧,反正都是一死,我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都——”
“都是你的自由。”我接上他的话尾。
风间守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
“心理战完全招架不了呢。”
“那么,”我用指甲轻轻敲击了一下蜡烛底座的银质微雕,在清脆的鸣音中说:“审讯开始。”
蜡烛的火光轻轻摆动,靠近烛芯的部分呈现出金属般的蓝色。
我将蜡烛摆放在暗室中央的高台上,随后走到风间守面前,拽住其中一条锁链。
咔拉拉——
锁链开始连环移动,风间守脖颈上缠绕着皮质隔垫,一下子收紧,锁住了他的呼吸。
我的语气变得冰冷:“东京、京都、仙台三所少年院案件,是否都由你一人所为?如有同伙、或者受人指使,请如实作答。”
他的气息被限制,声音变得艰涩:“全部都是我一人所为,召集的同伴已经被咒术师祓除了。”
我松了手中的力道,又换了根锁链向前扯去。
“无人指使?”
“无人指使——嗬,咳咳,硬要说的话可能受人提点,但计划是我自己想的。”
“原因?”
“我恨咒术师。这一点足够了吧?”他眼角发红,渗出星点水光,咬紧了牙,似乎在动用全身的力气跟我的拉扯做对抗。
可惜没用的,这些锁链为特殊制作的咒具,能够压制住被锁住人的咒力。
风间守现在的处境跟一个普通人类无异。
先前我在报告中提出会使用“限制咒力”的咒具作为审讯工具时,二年级的班主任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吧?少年正是最看重自尊与自我的年纪。
我坚持自己的决定。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体会到一个普通人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无力。
——好吧,清野老师做的决定也没有人敢反对。
二年级班主任忧心忡忡地说,将票面翻转,「反对」变为了「赞成」。
于是我得到了该咒具的使用权,但同时,审讯过程需要全程被监视。
蜡烛的火苗往上窜了窜,提醒我不要太过格。
我再度松开手指,锁链顺着掌心滑落,在空中摆荡,刮蹭到其余的锁链,发出一连串惊心的碰撞声。
风间守弓起背,艰难地大口呼吸,大腿因长时间绷紧肌肉而颤抖不停。
我低头看着他被压塌的发顶,语气没什么波澜:“向别人争取存活的可能性,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他急促地喘息着,完全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
等他逐渐平静下来,再度抬头看向我时,眼里已经失去了锋芒。
“杀了我,拜托。”
“才这样就承受不住了吗?你知道被咒术师收容的诅咒,又要经受多少次的打压和被迫臣服吗?”
“……”
他沉默了,我也没再说话。
直到摇曳的烛火发出提醒。
但这次,是风间守先开的口。
“老师,我历史学得不够好,只能简单记住一些事件。”
他嗓音沙哑,身体在空气里打着细小的冷颤。
明明刚才被吓坏了,但还拼命忍着,生怕被我看穿。
我点了下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为他让出一片安全的空间。
他的颤栗逐渐缓和、消解,慢慢找回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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