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哑巴小夫郎》
媒婆上田家顺利提亲。
说成了,接下来便是两方年轻人当面相看。
这一天,细雨菲菲,已经能感受到秋季的些许寒凉。
山里浓雾四起。
田坎间,隐隐走来两人。
秦雄挥去覆盖在宽袖上的雨露,胡须剃得干净,眼神如同身后那雾蒙蒙的远山,清净幽深,隐隐泄出一点亮光。
两家相看,原本该是让家长带着,再去小哥儿家,但......
他们早就没有了爹娘。
秦饱走在前方,嘴里念念有词。
作为唯一能出面的“男方家属”,秦饱势要为大哥说一箩筐的好话。
田家屋檐下。
一人双腿并拢,端坐在屋前土坎上,黑色布鞋清爽干净,一点泥点和湿痕都无。
大腿上还放着一只圆形的竹簸箕,里头摆着针线布料。
田歌穿针引线,在手帕边角绣上花样图案,头发盘成了不常梳的单螺发髻,用一根磨滑的檀木枝插着,唇不粉而红,面颊白皙。
水滴汇聚到瓦尖,再一颗颗滴落到地下,汇聚成一个小泥水坑。
田歌又绣了一针,指尖握着银针,眼神却没落到那帕子上。
他不时看向细雨蒙蒙中的大门。
雨滴在水坑里荡开水纹。
今天是秦雄上门来正式提亲的日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来了。”田二从灶屋里走出来,一家人早候着了。
但有人比哥哥们更心急。
一听到声儿,田歌便放下了簸箕,冒着细雨走向大门。
灰白色的裙摆摇曳生花,小水坑被踩得水花四溅。
门开了。
第一眼瞧过去,田歌睁大了眼睛。
他差点没认出来。
秦雄浓密黝黑的长发束得一丝不苟,鬓角唇边的胡须都剃得干净,浓眉凤眼,除开脸上那一道突兀的疤痕,很是俊朗。
第一次见如此清爽的秦雄。
原来魁梧只是有胡子的加持,秦雄真正的面容甚至称得上清秀。
“田歌儿,吃了吗?”秦雄在门口,站得标直,迎着他打量的视线,开口问。
声音有些紧。
田歌觉着有些好笑。
秦雄将提在右手的麻布袋子,换到了左手,又换回了右手。
问的话也实在不是合时宜的。
提亲娶夫郎,又不是串门摆闲。
田歌点点头,不自觉地多瞧了好几眼。
秦雄一手提着东西,另一手扯一下衣摆,低头察看衣裳依旧周正,道:“昨日在县城里匆忙买的成衣,我穿不大合适,惹你笑话了。”
田歌忙摇头。
-----好看。
比划完了,自己都觉得直白。
幸好。
手势比话语委婉,秦雄应当也看不太懂。
浅灰色的连体长袍,腰间束带,头戴小冠。
虽外表看着身形瘦长,肩膀宽薄,细腰被腰带束着,似乎盈盈一握。
但田歌知道....
宽袍下隐藏的身体,健硕,肌肉分明,力量十足。
鼻尖突然嗅到了一丝清爽的皂荚味道。
田歌瞧着。
秦雄垂眼,嘴角微扬,似乎有些许无奈。
“田歌儿,我们先进屋再说话吧。”
秦雄抬下巴,示意屋内。
“大家都在看我们。”
一回头。
爹,大哥大嫂,二哥壮壮,在屋檐下排排站。
直勾勾地打量他们,目光似笑非笑。
被发现了,二哥更是一点不顾及他的脸面儿。
“秦大哥,小歌儿刚比那手势,夸你好看呢。”
田歌脸颊忽的绯红,鼻尖一颗天生的小红痣,被衬得更艳丽了些。
他忙侧开了身体。
刚才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看秦雄看得呆愣住了。
-----快进来坐吧。
秦雄抬脚进屋,擦身而过时,低声说了句话,只他们两人能听得见。
“你喜欢就好。”
声音压得低,像那狗尾巴草挠进耳边。
田歌关了门,胸口还砰砰的,攥着手指放在胸口,背对着所有人平复心跳。
真是的。
以前还觉得秦雄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
灶房内。
大家围坐在火坑边。
秦雄提上门的礼特别丰厚。
虽到了两家相看的环节,但也是有可能不会成的。
这时候提的礼,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秦雄却不这样。
一条烟熏的野猪腿,五斤精糖,一坛松针酒,一匹丝布,一把自制的弹弓。
壮壮望着那把弹弓,眼底直冒光。
秦雄可谓是,把一家老小都算齐全了。
田歌挨着嫂子,坐在离秦雄最远的位置,温暖的双手交叠,心口一下一下地悸动,抚了下鬓角的头发。
原本只是看中了那人的品性好。
稳重有担当,比起其他人,该是个值得托付的。
他一个哑巴小哥儿,先天就有不足。
不求多幸福,但求以后的生活平和一些就好。
没有想到。
才到相看环节,秦雄便表现出了这样的重视。
低沉平缓的声音响起,把田歌从思绪中拉出来。
“田叔,我家里的情况,您大致都了解。”秦雄喉结滚动,挺直腰板端坐在小凳上,跟田父对视着,“大富大贵虽谈不上,但吃饱穿暖已不成问题,家里那点薄田,我一个人便能包揽,家里只秦饱一个小弟,虽没有长辈照拂,但也没人会欺负为难田歌。”
“你的品性我自然有所了解,只是你是何时对我家小歌儿有了这般心思,是那次落水的事儿么?”田有才坐在特质的木椅上,和气地问。
只是细看,田有才眉头微微皱着。
到底两家也是多年没有联络。
秦雄当年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孩子。
只因为当年,只他们一家去参加了丧礼,秦雄便带着两个弟弟,当面朝他们跪下磕了响头。
于后,因他们不时的一点粮食接济。
秦雄一直在暗暗报恩。
甚至报恩得过了头。
回报给他们的吃食银两,远比他们给出去的要多上许多倍。
就算多次沟通,也阻止不了。
当年孩儿娘还在时,便感慨,与其这般带着负担来往,不如断了缘分,各顾各的自在。
这些年过去了。
听闻秦雄一直没有娶妻,性子也愈发沉闷,不修边幅。
在深山老林里风里来雨里去,与野兽打交道。
手里沾过真实的血腥,眼神被年月磨砺出坚韧,也隐隐透出几分嗜血的狠厉。
火坑里的干柴被烧裂开,发出细碎的声响。
秦雄点点头,思量了一会儿,才回答田父的问话。
“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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