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就试试》
“香水?”
“嗯。”元时亦窝在房车里刷着手机回周三月,她正在搜索味道相对淡的男香。只是网络上说得再好,都不如她线下去闻一闻,她体质特殊,不是什么香都能接受。
周三月在电话那头一脸姨母笑,“这男人小心思有点明显喔。”
香水这类礼物,严格说已超出普通异性朋友的范畴,贴身用品,不是什么身份都可以送,也不是什么身份都可以收。
“那你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吧?”
元时亦气哼,“没有。”谁让他昨晚要故意逗她,那她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我还在考察期,看他表现。”
周三月惊讶:“宝,你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她可是去看了颜屿家园的那片花海,元时亦不懂家园装修有多么麻烦,尤其是摆放这类小模型,简直能把人的耐心磨个干净。
元时亦不信,“有这么难吗?”这花海是挺漂亮的,但不就是设计好图案然后一点点摆出来嘛,费点时间罢了,倒是那束玫瑰,她确实觉得不容易。
周三月鄙视她,“不信你自己试试。”
于是十分钟后,元时亦扔掉手机,举手投降,“是我错了。”她给颜屿发去好多[辛苦了]的表情包,还不忘把这片花海好好录下来,虽然昨日她已截下很多张图。
元时亦没敢说,定力好的那个可不是她。
昨夜那枚吻来得太轻,似火星浮落,不着痕迹,却在她心口烫出个小窟窿,回过神来时,焰火消逝,只余下一道浅浅的痕。
他比她想得还要克制许多。
哪怕她已经在很主动地暗示他。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禁欲的模样,她更喜欢。
既然他这么有定力,那她就是做,也得做出个矜持样子来。
“我看他等得也挺开心的,那就让他再等等好了。”
屏幕上各种图片看得她眼花缭乱,她从来不知男香竟能有这么多款,而岫围镇上又没有合适的店,她不想随随便便挑一瓶,显得她不用心。
“要不你等休假回趟沪城呢?”周三月听到元时亦叹气,心知她是没找到中意的,“毕竟是香水嘛,不现场闻一下肯定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些描述过于抽象,她想象不出来,“实在不行只能抽个时间回去了。”
“回哪?”两个温润的字忽然降落房车门口。
元时亦一惊,差点弄掉耳机,“你、你怎么来了。”
颜屿提着一个包装细致的礼盒出现。
没再跟三月继续煲电话粥,她胡乱说一声匆匆挂断。
房车内仅她一人,司机去了别处休息,路芙搬着小板凳在围观戏份,所以她才能独自享用空间,跟三月说悄悄话。
他出现得倒挺是时候。
“沪城,这不是要帮你挑香嘛,在跟三月聊呢。”元时亦没遮掩,他提这个要求时也一样坦荡。
不过跟最开始还是不一样了,他现在会光明正大偷听她讲话,甚至直白点出来,一点不藏着掖着。
“不着急,你有空再选,我可以等。”房车高度并不算矮,但颜屿身姿峻拔,空间稍小一寸就显得局促,他半低头,倾身而入,顺手虚掩上门,“丁老师爱人过来探班,给我们的谢礼。”
海边那件有惊无险的事过去后,丁除的妻子出于担心,还是来了趟剧组,为表感谢,她在照顾丈夫之余,给两位救命恩人准备了一份礼物。原本该是两份,丁除说放在一起就可以。
元时亦把腿挪下沙发,幸好她刚才才把房车收拾过,她不是邋遢之人,只偶尔犯懒会看着杂乱。
颜屿将礼盒放在餐桌上,熟练地挨她坐下,未把自己当外人。
“等等等,你就这么进来了?”元时亦心口一突突,他们是有过亲密接触,可也不能这么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至少目前还不行。
颜屿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只是过来送谢礼,应该不算什么稀奇事。”
“那你送完就可以……”元时亦咳一声,提示他。
“我的那份也在里面。”颜屿不动身,像一尊稳稳雕像,自顾自的拆解包装,开启盖子,“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吃。”
“噢。”这男人说话有时弯弯绕绕,有时又格外直接,哪种她都不讨厌,好吧,也不全是,前者偶尔听得她发恼,后者,又总是臊得她心痒痒。
是一盒自制的糕点。
糕点做得小巧又精致,每种两份,成对摆放,铺满方盒。
只中间那格,独一枚,形状有些古怪,处在一圈粉绿黄白的花糕里,过于扎眼。
“这个,看起来好奇怪啊。”元时亦戳了戳它,外层是脆脆的酥皮,一碰就碎。
“似乎是个海胆糕。”颜屿盯着看了很久,酥皮上排列着规律的小白点,一条一条,再加这红白相间的纹路,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海胆了。
“海胆?”元时亦凑近,经他这么一说,是有些像,“丁老师爱人真有创造力。”大概是受了丁除所捡的那枚稀罕物的启发。
“嗯,尝尝看。”
颜屿没碰那块海胆糕,独一份的东西,他理应先让给她。
元时亦微端起左手在下方接着,她怕这小玩意儿被她捏碎。外壳酥酥的,裹一层薄薄的油,气味香甜,并不腻人。
轻咬一口,酥脆的皮下是软糯细腻的白馅,质地绵软,慢咽下,满口回甘。
“哇,好好吃啊。”元时亦两个眸子噌得亮起,糕点类的食物她吃得不多,这样的点心,食材里通常会额外增添花瓣花汁以作辅料,原材原质倒还好,怕的就是浓缩类香精,而面前这些,明显是没有的。
纯手工制,纯天然,无添加。
美观又美味。
难得遇到合心意的点心,她不由得多咬了口,拇指跟食指间只剩下小小一部分,她吃得餍足,差点忘了身旁男人。
“嘶,抱歉抱歉,我没注意,还有一点点,给你。”元时亦抬手递到颜屿嘴边,他刚吃完一枚白梨糕。
颜屿没接。
元时亦手指顿住,她是不是又有点馋了,明明她很少这样,在口腹之欲这一块,她一向很自律。
还是说,他不想让她喂呢?
手腕缩回的这一刻,颜屿俯首过来,微张嘴唇,在元时亦未能反应时,伸出舌尖舐去了她嘴角的那点细碎末。
软而烫的贴碰,像触电般顺着唇瓣一路麻至头皮。
脑袋一阵长鸣,元时亦整个人跟烧开了般,热气滚滚往外冒。
“嗯,的确很好吃。”颜屿双眸似浓雾,稠得拨不开。
元时亦咣一下手抖,指尖颤栗到要掉落的糕点被颜屿匀称的长指握住,“你喜欢的话就都吃掉吧,我只尝一点就够了。”
哪一点?
她嘴上这一点?
元时亦咬嘴唇,动作扯到嘴角那点,还燃着,滋滋冒火花。
嘴缝露出声音,瓮声瓮气,“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
“如果你讨厌,可以推开我。”
扯!
他就碰一下,还用得着她推吗!
偏回身,她把剩下那点重新放回盒中,“不吃了。”
倒也不是生气,就是太不设防,一点准备也没有,直愣愣接受,全由他主导,没主动权,没安全感。
颜屿怕她恼,在海胆糕落下的瞬间又紧接着将它拿起,老老实实吃完,然后认真问,“不然,你也尝回来?”
元时亦:“……”
那横竖都是她吃亏呗!
这个心机男!
见她不作声,颜屿安安静静坐着,在等,等她表态。
元时亦两眼不看身外人,一本正经。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颜屿的嘴唇很好看,边缘线条分明,带一点并不干燥的唇纹,唇瓣饱满却不算厚,许是因为这一处五官,中和了眼部深邃,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凌厉。
也看起来,很好亲。
她可以矜持,但也能够主动。
没人规定女人不能大胆,前提是她心甘情愿。
反正亲都亲了,没谈恋爱就亲嘴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不准谁占谁便宜。
元时亦指尖点算剩下的花糕,点到这个就同意,点到那个就不同意,现在是她的主场,她说了算。
这男人既然心机到上交主动权。
那就给她乖乖等着,听凭发落。
啧,点到了同意。
可她还是说:“不尝。”
没办法,谁让他耍她那么多次,她活学活用,也不过分吧?
得到答复,颜屿却没反应,不吭声,无动作,元时亦好奇,眼神探过去,而这一眼立刻将她拉回来岫围镇那日,飞机邻座上,他就如当下这般,闷闷的,落寞的,委屈的。
停!
那一次她就因为他这副模样而生出一点心疼,这次她一定要心硬一点,绝不能——
丢,他为她精心准备礼物,而她还在苦兮兮地挑选中。
盔,他说他能等,那她干嘛不提前给他点奖励?
弃,只是碰碰嘴角皮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甲……
行吧,她投降。
颜屿眼下铺一层淡淡乌青,想来是最近这段时日的赶工还未能恢复好,虚拟的花和仿真的花,于他而言,无论哪一项,都不会如真花般唾手可得,他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倾注很多情感,才能将这两份礼物完整地送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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