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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十年前任追着要同居》

7. 「任东流是怪物」

「在只出大盗和美人的地方。

让大盗们称英雄,给美人们泼脏水。

别他爹的信!都是狗屁!」

——

(一)

那会儿,她已经在六十九中待了一个多月,学校的环境和周边的同学老师,也渐渐熟络起来,唯独任东流,还是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

没说上话,却也不代表没法了解。

班里对她的传言很多,向煜都不需要怎么去打听,那些话就能自动传进她的耳朵里,但大都是不堪入耳的。

十七八岁的孩子,除了以考大学为己任外,私底下嚼舌根儿的本领也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村口的大爷大妈。

那天大课间做操,任东流站在第三排的中间位置,就在她身后几个男女生又聚在一起,不知怎么突然眼睛就往任东流的身上乱瞟起来。

“有些人别看长得漂亮,但其实就空有一张脸,暗地里不知道有多脏呢...”

“老实讲,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原生家庭就有什么样的倒霉孩子。”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空穴也不来风啊,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犯病,没准到时候也给咱们一人捅一刀。”

“快别说了..小心被听见...”

“听见怎么了?又没指名点姓的,还上赶着对号入座啊!”

“大白天的,她敢动一个试试!”

向煜看了一眼任东流,她笔直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凭恶意的脏水泼满全身,在盛夏时节火辣辣的阳光下,女孩清白干净的面容雾胧胧的好像蒙了一层尘埃,但却还是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向煜想起来自己看过的一本书——关于美貌的故事。

据说在西部深处最干旱的荒漠,什么庄稼都不长,只出大盗和美人,极度缺水的荒漠,为了一口水井,不惜拼掉全村上下几十口人命,可那里长出来的姑娘却一个比一个的晶莹剔透,时间久了...便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姑娘们吸干了天地间的水气,长此以往,但凡是谁家生出了女孩,就要被丢去荒野,说是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最后的一丝水源。

初看的时候,向煜就觉得是在胡说八道,现在还是觉得胡说八道,荒漠就去植树,没水就去开采,为什么要把这种罪名按插在无辜的少女们身上?

然而...偏偏这种唬人的鬼话,还就是有人奉为圭臬。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从蔚至的嘴里,得知了关于任东流的事情。

——她母亲坐过牢。

——她母亲杀了她父亲。

(二)

向煜还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一件事——

人们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至于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她妈妈杀人坐牢,和她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大家知道吗?三言两语的就想给人家定罪啊?”

“话是那么说没错,可你再仔细想想...有个杀人犯的妈,杀的还是自己的爸,换了谁能没点想法?”

蔚至刚一说完,后脖颈子就凉飕飕的窜风,是向煜射过来的目光。

“哎...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从来没有欺负过她,更没对她有过什么不好揣测,而且..我看着她被人这么欺负..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她和向煜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父母同在公安系统工作,虽然蔚至爸妈做的是后勤文职工作,不比向煜爸妈时刻冲在第一线,但好歹都是受到警察家庭熏陶的好孩子,心里对正义都是积极向往的。

向煜皱着眉头,脑子里全是这些天在班里听到的那些对任东流的污言秽语,那些难听的话自己一个外人听着都难受,再想想任东流这个当事人...她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她成天被人这么欺负,老师也不管吗?”

“管过,可是没用啊,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家只是在背后说,又没真的做什么,你总不能为了几句话,就上纲上线吧?另外...任东流好像也不太愿意把这事儿敞开了说。”

蔚至摇了摇头——

“你跟她一个班,她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

“什么样子?”

“孤僻、自闭..还有点怪,你没发现她谁也不理吗?就算人家不带敌意,她也不说话。”蔚至仰起头,眼睛眯了下,“有时候..我都不太清楚,到底是别人孤立她,还是她孤立了大家,时间长了,大家就都叫她怪物。”

“天天被人这么欺负,要还能乐呵呵的跟谁都搭话,那才是真的有毛病吧。”

向煜一脚踢飞台阶旁边的小石子,脸上的神情不算好看。

“我才不管他们是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反正要是再让我听见,我肯定不放过!”

“你不放过?”

蔚至愣了下,瞧着向煜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胳膊肘杵了下她——

“怎么?你要做护花使者啊?”

“不过有一说一,任东流是挺漂亮的,我真不是说大话,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再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了~”

“你瞎说什么东西?我纯粹就是见不惯他们欺负人,这跟人家任东流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就算换做是别人,我也一样。”

向煜瞥了蔚至一下,就把这人从眼跟前推开——

“别成天一见到女孩就盯人家脸看,你眼睛里还能有点别东西吗?色眯眯的...不正经。”

“哎...谁色眯眯不正经了?你可别瞎说~”蔚至胳膊勾住向煜的脖子,为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你要真做护花使者也算上我一个,我也早看那帮人不顺眼了!”

——

下午放学,任东流把收拾好的书包放在了座位上,人便走出了教室。

向煜没走,磨磨蹭蹭的假装翻桌兜,她是铁了心想和任东流做朋友,她都计划好了,等任东流一回来,她立马就装作碰巧过去跟人打招呼,这样一来,她们不就能放学一起回家了嘛。

她就这么等着,可好半天过去,别说她们教室,就连隔壁班的教室人都走光了,也不见任东流回来。

向煜有点坐不住了,屁股像长了钉子,人也毛躁起来,她向来第六感都准,直觉告诉她..任东流肯定有事被拖住了。

这样一想,心里就慌起来,急忙起身走出教室。

果然——

她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女卫生间里传来响动,快步跑过去,人才到门口,就看见中间那扇门上被一条长拖把抵住了门板。

隔间里的人不停地拍门——

“有没有人?放我出来!”

向煜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把那条抵在门板上的长拖把扔到了一旁,待门板被打开,便看见了任东流。

任东流缩着肩膀,身上头上全都被水浇透了,小小的隔间里,也全都是水....她踩在水里,浑身狼狈的不是一星半点,明明紧张到脸都白了,眼睛里却还是强作镇定。

“谁啊?!哪个缺德鬼干的!”

向煜气到不行,大喊了一声。

扭头就想冲出厕所,却就被一只手更快地拉住了胳膊,是任东流。

向煜低头看去,那只手很白,骨节纤细,淡青色的血管透出皮肤,像是分叉的叶脉枝落。

“你....”

“我没事了,谢谢你。”

任东流已经恢复了神色,平静地说道。

“有人欺负你!”向煜愤愤不平,“你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向煜,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

任东流扯了扯校服,把上面湿漉漉的褶皱展平,就离开了卫生间。

她脸上的表情和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一样,就好像根本无事发生。

向煜站在原地愣了两秒,忽然想到什么,也急忙追了出去,她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丢给任东流——

“湿衣服换下来吧,别着凉。”

然后闷着头就离开了。

任东流看着手里的干净校服,再看看那个前面那个径直闷头往前走的人,好一会儿,才把身上湿漉漉的校服换下来,穿上了手里干净的。

...

那天的风特别大,云也乌沉沉。

校园里,向煜蹬着自己的那辆黑色山地车,眉头紧皱一脸严峻地望向校门口,就见都已经走出老远的任东流,突然又折返回来。

任东流把校服领子立起来,脸缩进领口,手缩进袖口,从向煜面前走过去的时候,看都没看她一眼,完全当她是透明人。

向煜的目光追过去,自己那件校服穿在她身上极不合适,松松垮垮的像套了个布袋子,大半个身子都被包住。

怎么说呢...她觉得任东流好像和刚刚不太一样了,虽然脸上还是冷清,可眼睛里却实实在在憋着一股狠劲儿。

她不知道她又回来干嘛...但直觉告诉向煜可能要出事。

向煜半秒犹豫都没有,一路偷偷跟着任东流又回到了三楼。

她躲在隔壁班的教室里,悄摸往外看,就见任东流从教室拎了把椅子出来,想也不想进了男卫生间。

这人进男厕所干什么?

向煜躲的那间教室,正好直对着男厕所门口,她看见任东流把椅子抵在了隔间的门板上,转头又朝拖把池走去,她把空水桶放在水龙头底下,一直到桶里接满,才把水龙头关上,她看着瘦,但力气却不小,拎起水桶,身子也不晃悠,径直走到椅子跟前,然后抬起腿稳稳地站了上去。

她这是要....

向煜倒了抽口凉气,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外面却响起脚步声,是过来上厕所的。

躲了半天也顾不上会被发现,向煜立马从教室里冲出来,还差着一米开外的距离,把来人给挡住了——

“这厕所坏了,正在维修呢,喷的一地屎,去楼下上吧。”

“啊...这么恶心...”

那男生一听,也没怀疑,转身就走了。

向煜确定那人不会再折返回来,才松了口气,她快步走到男卫生间门口,就见任东流僵着身子站在椅子上,刚刚那下她也听见了,她以为自己会被抓个正着,但却被向煜解了围,可干这种事被人撞见,任东流再怎么淡定...也还是慌的。

她望向门口,只见向煜对她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快点」

说完,向煜就背过了身子,站在门口替任东流望风。

任东流虽然搞不清向煜为什么要帮她,但她只想报复回去,拎起水桶,对准隔间的露顶,哗啦一下,瞬间泼了个精光。

隔间里的人,完全没有防备,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从头到脚的浇成了落汤鸡。

又是拍门,又是大喊,一下比一下声高。

任东流快速跳下椅子,就往外跑,一只脚刚跑出卫生间门口,眼睛都还没看清,就被向煜一把抓住了手。

“你...”

“赶紧跑!”

向煜的手掌温热干燥,任东流的手掌却湿漉漉的沁满了汗,但却感觉不到一点热,相反..还冷冰冰的透着凉。

直到两人跑出教学楼,任东流才甩开被向煜拉着的手,倔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

向煜见自己被甩开,也丝毫不在意,还又踮着脚往任东流眼前凑,嘴角挂着笑,一点都没有和人陌生的样子,她都忘了...她们到现在为止,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我就说嘛,你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幸好我跟着去了,要不然...刚刚就被发现了。”

随即,向煜垂下眼,手指在掌心上摸了摸,诺声说——

“你这样太危险,下回叫上我,我在外面帮你守着。”

“呵...用不着。”任东流一声冷笑,就把向煜的好心变成了自作多情。

“任东流,你是刺猬吗?逮谁扎谁啊?我——”

话还没说完,任东流就把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砸进向煜怀里——

“还给你。”

凶巴巴的表情,简直油盐不进。

向煜都懵了....撑头冲她就喊——

“你还真是刺猬啊!”

可喊完了却又笑开,凶点也行,总好过对自己视而不见吧。

(三)

自那天之后,任东流还是不搭理向煜,但向煜却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任东流,成天有事没事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晃悠。

她就不信了...自己天天这样,任东流还能一直睁眼瞎?

渐渐地向煜对任东流的关注越来越多,知道了任东流的生日,知道她和自己同年,但比自己大了一个月,还知道她家和自己是在同一个小区,一三五下学她妈妈会来接她,二四六她才会一个人回家。

她长得太漂亮,性格又不合群,但成绩又拔尖,班里的女生不待见她,一部分人觉得她装,另一部分觉得她家庭背景太复杂,对此还专门编了一套为自己孤立任东流的说辞——只想和单纯简单的人做朋友。

但班里的男生就不太一样了,十七八的男孩子都在青春期里,就算明面上随大流对她爱答不理,但心里那点小九九,却是怎么都瞒不过,有的会故意从后面撞一下她的肩膀,踩一下她的脚,完事说句不好意思,趁机跟她搭话;有的胆子大干脆就把人拦住,直截了当的和她表白,要是任东流还不理,就天天写情书送早饭,明晃晃地放在桌面上,不仅让任东流看见,还让别人也看见。

可任东流是谁?要是这样就能让她破功,她也不会被人叫做‘怪物’了。

她谁也不理,谁也不看,就那么无视人家,把那些情书早饭统统丢进垃圾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还从兜里拿出湿纸巾,细细的把桌子擦过两遍,才落座。

那股明晃晃的嫌弃...只要不眼瞎,都看得出。

向煜现在总算是明白,蔚至的那句‘我都不太清楚,到底是别人孤立她,还是她孤立了大家’是什么意思了。

但向煜觉得挺好,甚至还在心底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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