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多情女人的出现》
明明看着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岁数,怎么就连孩子都有了?他知道女子嫁人早,但是能这么早吗?既是有了丈夫和孩子,怎么没见她提过?
“怎么未曾见过……”
“我丈夫去世早,女儿被夫家带走了。”风潇语气淡淡的,恰到好处地透出些低落来。
秦时的脑子里立刻配合地补充出了完整的故事:早逝的丈夫、年幼的女儿、强势的夫家、无力的她……
难怪会独身一人遇到歹徒,难怪要不远千里去投奔故人。
他为自己方才龌龊的心思感到不齿。
秦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之前叫风姑娘,是在下冒犯了。”
“无碍。”风潇摆摆手,总比风太太风夫人一类的好。
“风太太。”秦时抱拳。
风潇一阵头疼。
“我不爱听人叫风太太。”她严肃回绝。
秦时了然:想必是先前的经历太糟糕,叫她害怕回想起来,才不愿意被人这样称呼,难怪默认了自己叫她风姑娘。
他顿觉自己更该死,也不再纠结是否合乎礼数,深深一作揖:“风姑娘。”
好吧,总比风太太强,好坏原来真是对比出来的。
两人的身份都不太能见人,因此一路上都不住大客栈,只在路边人家自己开的小店歇脚过夜。
这样的小店多是一对夫妻自己的院子,有些有老人、孩子,有些没有。
今晚住的便是个只有夫妻两人经营的小店。整座院子很小,除去厅堂、厨房、正屋,空给客人留宿的只有两个房间。
风潇与秦时各住一间,这里今晚就不再招待其他客人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桌椅处吃饭,都没有说话,桌上很安静。
“啪!”
突然传来瓷碗砸在地上的碎裂声,惊得风潇一个激灵。
“眼睛长哪儿去了?说了多少次料要过秤!这锅肉又毁你手里了!”很粗的一道男声。
一阵哭声中夹杂着几句解释的女声,因混在呜咽里,听不清内容。
又是刺耳的铁勺猛敲锅沿的铛铛几声。
“昨儿偷摸给你弟塞钱当我不知道?败家娘们儿!你家那个烂摊子,老子真是瞎了眼才把你给娶回来!”
风潇明白了,原来不是为了那一锅肉,是积攒的旧怨。
听着里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凶恶,女人的啼哭越来越凄楚,几乎快要喘不上来气一般,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起身寻过去。
走到厨房门前时,正看到那男人已高高扬起了手,下一秒就要扇在那女人脸上。
“住手!”秦时当先一步冲了上去,牢牢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那男人见只是个毛头小子,嚷嚷着“我管教我自己的婆娘关你卵事”,边一用力就想把他甩开。谁知用了全力仍挣脱不开,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气势短了一大截。
“二位客官,这是小人的家事……”他深吸一口气,冲着秦时赔笑。
“家事就能打女人了?”秦时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很不屑,“我管你是不是家事,别让我再看见你对女人动手。”
风潇在后头无声叹气。
等他走了不就看不见了?到时候又要打多少巴掌,把这会儿忍耐的怒火发泄出来呢?
她去扶了还在嘤嘤啼哭的女人起来,便朝犹在目露威胁的秦时使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离开。
秦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
因看了这么一出不愉快,两人情绪都不太高,饭也没吃几口,便各自无言地回房去睡了。
“啊———”
夜里却忽闻一声惊叫,是女子的痛呼。
声音尖而锐利,在安静的晚上格外刺耳,风潇被猛然从梦中惊醒。不再有方才那样的高声尖叫,她只听到压抑的一声声闷哼,与绵延不绝的呜咽声。
风潇匆匆起身穿上了外袍,走到门口,手已放在了门闩上,却停住了脚步。
这里不是现代社会,没有警察;何况即使在现代社会,独居女性夜里听到外头有哭声,也是不该出门查看的。
她不会武,若贸然出去,连自身安危都难保。
风潇犹豫之间,门外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敲得很轻,伴随着秦时的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你醒着吗?”
她拉开门。
秦时没想到她开门这样快,反倒被吓了一跳。见她穿着整齐,静静立在门口,便知她也已被惊醒。
风潇指着正屋的方向:“又是他。”
秦时拔腿就走:“我去揍他。”
风潇拉住了他。
尽管知道她已是个孩子的母亲,秦时还是为这突然的身体接触怔愣了一瞬。他有些疑惑地扭头看风潇,见她摇了摇头。
“有什么用?”风潇声音很小,神情里有点无可奈何的冷漠,“等我们走了,他在你这里受的气,都要还在她身上的。”
秦时的心口有点闷。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却无法就此袖手旁观。
风潇扯着嗓子,扬起声音喊:“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秦时会意,眼里露出些惊喜来,忙跟着吆喝:“半夜打你婆娘做什么?知不知道你们店里还住着客人!”
那头转瞬安静下来。
片刻,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男声:“打搅客人们了,这便睡了!”
两人微微松了口气,各自回到房里。
各人自扫门前雪。行走江湖,最要紧的就是不要介入他人的因果。
已是后半夜了,不知是被中途打断之故,还是心里放不下那个挨打的女人,秦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安稳。
“啾啾。”他听到了鸟叫声。
翻身起来,纸糊的窗子已透出些亮光,秦时推开窗,果见已是晨光熹微。
睡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走出房门,打算四处转转,却听见厨房已有了动静。门缝里溢出氤氲的水汽,有温热的粟香轻轻慢慢地飘过来。
秦时踱过去,推开了厨房的门。
里头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风潇,一个是挨了打的店家女主人。
挨了打是一眼看去便能推测出的结果,她的一边脸比另一边略肿些,两只眼睛却红肿得很对称。那一巴掌终究还是在昨晚落下去了。
两人齐齐看他,秦时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先开口解释:“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呢?”
“我也是,”风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转向女主人,“你继续说。”
“他不是第一次了,”女人的指尖死死抠着灶台边沿,面上木木的,“也有的是比这重得多的时候。”
“去岁我怀了身子,他嫌我不能伺候,那夜灌多了黄汤,说我偷藏银钱,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可是家里的钱财全都叫他拿去赌了,哪来的银钱叫我偷藏?”
“五个月的女胎,成了型的小手小脚,就缩成一团血肉,掉在那个破草席上。” 她抬起手,捧着小小一团空气,眼神变得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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