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主宰者她又黑化了》
荔娅勤勤恳恳修炼,总算积攒了一定的力量,可以开启较为简单的轮回。
荔娅已经开始幻想她设计的轮回会产生如何美妙的效果……
她要父亲带着全部记忆,一次次爱上母亲,又一次次失去她。让他记得自己每一次的退缩、每一次的权衡利弊、每一次在权力与亲情之间的选择。
而母亲,她要她一无所知。让她每一次转世都干干净净,不记得前尘。让她天真烂漫地长大,再在最美的年华里与戎王相遇,然后,重复悲剧。
这世上最残忍的惩罚,不是刀剑加身,而是永恒的遗憾。
荔娅的眼神估计是过于恶毒了,束荷看着她的眼神逐渐警惕起来。
从初见之日开始,束荷就隐隐觉得子飞招募荔娅此举不妥。
伯蒲是预测了荔娅父母的轮回没错,荔娅父母之间本身存在巨大的爱恨没错,荔娅父母并非完全的好人也没错,可这真的不是在纵容一个恶魔的诞生吗?她的灵魂深处,是否也潜藏着与骨力相似的疯狂种子?
荔娅在子飞的教导之下逐渐学会了抓取需要进入轮回的灵魂的方法。
“对,就是这样。”子飞鼓励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束荷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然后,荔娅需要将魂魄放到文书殿正中央的杆秤——枕石之衡上,称量灵魂的善恶与爱恨,初步决定轮回的力度。
子飞告诉她,此非寻常法器,是恚海前任神明枕石帝君所化,故名为枕石之衡。他在遭受成神代价重创后,以这种方式延续他的存在与使命。这是恚海处的传奇之一。”
提到枕石帝君的时候,子飞尾音上扬:“放心,枕石帝君只是在睡懒觉,静待他苏醒就好。他最喜欢给新晋的小神明讲自己当年的故事了,期待一下?”
春秋之后,来到了战国时期。郑国已经不在了,而当初那个曾在斗争中保证荔娅可以随时回家的秦国即将占据最大的领土——那是后话了。
荔娅的手凌空一抓,摊开时手中出现了两缕魂魄。一白一红,是母亲和父亲。
她称量的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惊醒那个神秘的枕石帝君。
“先说好,你只能在最开始设定投胎的地点和身份,再将他们用命运的红线绑在一起,不可以干涉行为。”
“可是子飞就可以干涉……”
“难道你想付出双份的代价?就像伯蒲一样?”
荔娅默默闭了嘴。
“荔娅,你最好等开过轮回,尝过整个人间的恨意叠加后再做决定。到时你可就再也不想承受其他代价了。”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微粒,无声地环绕着束荷。
“咳……地点……”
荔娅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战国初期,小国林立,密密麻麻。
她神力尚浅,只能选那两个小小的魏国和卫国。
离得这么近,可是很容易打架的。就让他们拥有可以打起来的身份吧。
父母的轮回是荔娅的练习品。她集中神力,一白一红的魂魄围着彼此转圈,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荔娅,做好准备。”
魂魄进入轮回镜的那一刻,荔娅感到心口一痛,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整个人间,七国战火的所有恨意,一齐向她扑来。
如同天河决堤。
邯郸城外的厮杀声、大梁城头的哀嚎声、临淄巷陌的啜泣声……
荔娅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可身体砸在地上的那点疼,根本比不上她承受的苦恨深重。
长平坑杀的四十万赵卒在哀嚎,易水畔的刺客挥舞着淬毒的匕首……
“荔娅……”子飞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荔娅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捂住耳朵,可是恨意依然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似乎永无止境。
“老天无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救救我……”“杀——”
荔娅过去在春秋见证的斗争,大多是悄无声息的。贵族的权力场,今日我赢,明日你赢,千变万化,但往往并不见血,哪有平民百姓经历的那般残酷?那是无数扭曲的面孔、破碎的肢体、燃烧的城池、龟裂的土地……
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一股温和而坚定的银白色神光轻轻包裹住她,试图将她从那恨意的深渊中打捞而起。
子飞关闭轮回镜的时候,那些浪潮还未曾完全从荔娅身上褪去。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眼前是恚海宫殿高高的穹顶。
“你会习惯的。”
眼前的穹顶多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子飞。她向荔娅伸出了手。
束荷只是冷冷道:“你需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比起从前,荔娅这一次更多的是被彻底击溃,而非陷入失控。
那些战火纷飞中的黑暗逐渐散去,荔娅握住了子飞的手,颤抖着借力起身。
“我只是还未做好准备……”
嘴上硬撑,但那些血色的画面在荔娅脑中挥之不去。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我会学会如何驾驭这份代价的!”荔娅挺起了胸膛,“我这就去处理文书!”
子飞望着荔娅的背影逐渐远去,莫名想起了很多年前,骨力初次承受成神代价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强撑着没喊一声。
那天束荷归来,将骨力受罚的记录交给子飞归档。
“他的神力全都散尽了,但是……”
但是他逃了。神界正在追查他的下落。
伯蒲以及其他拥有预测类神力的神明无法预测到关于骨力的任何未来,这说明,他确实已经堕魔了,不在任何预测神力范围内。
纵使神界一向流传着轮回主宰者背负注定堕魔宿命的传说,对骨力有所防备,那场恚海失控,也是史无前例之难。
骨力伪装得太好了。更何况,子飞上神从未有过管控不住轮回主宰者的先例。上万年来,只要是出现在恚海的轮回主宰者,全都会在走向堕魔宿命之前被她及时斩杀。
当伯蒲第一个意识到骨力已经不再是神明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此时虚弱无比的骨力,迫切需要力量,也一定会继续对神界造成威胁。
另一边,荔娅正在埋头苦干。
在荔娅骨力之前也有过许多付出类似代价的神明们,他们摸索出了很多对抗这些恨意的方法。
比如,去感受这些恨意的来源而非恨意本身。
直面恨意如同空手接白刃,应该做的是找到持刀的手。
他们看到不想当兵的少年战死沙场,也看到了他曾在征兵令到来的那天躲在谷仓,然后收下母亲沉默递上的通宵缝制的护身符。
他们看到老妇人被丢进深不见底的湖,也看到了她曾在自家田埂上撒下谷种,曾在饥荒年间省下口粮给邻家小妹。
假如一个人对这世间没有半点留恋,自然不会去恨,也不会畏惧死亡。
于是感受恨意的过程变成了慈悲为怀,周济天下。
神明就是这样炼成的。
但荔娅此时还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她无法像前辈那样,在滔天恨意中从容地剥离出那微弱的“爱”与“留恋”。那对她而言太过遥远,太过奢侈。
恚海无边,她需要找到呼吸的方式,找到属于自己的浮木。
一个更直接、更符合她本性的念头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占据了她的心神。
那就……化恨意为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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