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去申请权限。希望你的直觉是对的，不然局长肯定要唠叨死我们。”

申请流程比预想的顺利。

很快，安调局特殊通道的指示灯亮起。

伴随着一种极轻微的、仿佛无数精密齿轮同步运转的低鸣，三位身着洁白无瑕长裙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准确一点说，不是‘三位’而是‘一位’。

更准确地说，是三个美丽的头颅，共享着一具婀娜的身体。

三个头颅拥有完全相同的金发碧眼，面容精致如同出自同一个模具，美丽却毫无人气，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们/她是忒弥斯——中监厅最高级别的“审判者”。

忒弥斯并非个体，而是共享同一个超级体智慧大脑的终端执行单元。

此刻出现的，是女神忒弥斯的其中一个化身。

忒弥斯缓步走来，步调优雅，散发着一种非人的、绝对的秩序感。

女神忒弥斯的职责之一，控制着神兽族的颈环，在危急时刻判断是否要解开颈环。

忒弥斯的职责之二，便是精准分析目标的“灵相”。

“灵相”是一种映射个体深层意识状态与潜在倾向的能量图谱。

灵相通透澄澈者，代表心念纯净，没有邪念，犯罪倾向极低。

反之，灵相浑浊凝实者，则代表欲望于邪念缠结，犯罪值飙升。

除此之外，忒弥斯还兼顾着许多职责。

可以说“她”就是帝国的大脑！是社会能够正常运行的基石！是真理的化身！是不容置疑的存在！

这位忒弥斯没有侧目，就连长发摆动的幅度都很优雅，径直走向五号问询室。

门自动滑开，里面英杰还在嚷嚷：“咖啡呢？你们安调局就这服务态度？”看到门口白衣金发的“女神”，他嚣张的气焰瞬间凝固，脸上第一次露出真正忌惮和紧张的神色。

“又见面了。”

“忒弥斯，这次可不是我惹的事！”

忒弥斯走到英杰面前，无视他的话语，缓缓抬起一只纤白的手。

掌心向下，一道柔和但蕴含强大解析力的白色光柱笼罩住英杰。

英杰身体一僵，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呆滞。

光柱中，隐隐可见一些流动的、带着暗沉斑驳色彩的雾气状能量在汇聚、翻腾，形成一种浑浊、粘稠、甚至带着点尖锐棱角的“实质”感。

几秒钟后，光柱消失。

忒弥斯单元收回手，三个同步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检测对象：英杰。灵相图谱记录完毕。对比三个月前档案，灵相实质化程度增加12.7%，欲望指数显著上升，犯罪倾向评估等级上调至C级，需重新完成‘灵相洗涤’课程，暂不需要重点监察。”

旁边的何夕抱着手臂，看着英杰那瞬间垮掉的脸，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开口嘲笑：“啧啧，英杰，看来你这三个月小日子过得很‘充实’嘛。这样下去，我们真得把你列入重点监控名单了，顺便保护你，省得你再被个‘小丫头片子’打得满地找牙。”

英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嘟囔出一句：“我可是受害者！……没天理。”

忒弥斯没有停留，同步转身，迈着完全标准的步伐，走向三号问询室。

何夕收敛了笑容，李洛则屏住了呼吸。

岁聆夏依旧坐在那里，手里拿着还剩一半的橘子味冰汽水，巨大的黑框眼镜后，眼神平静地看着“女神”走近。

她似乎并不紧张，只是有些好奇。

关于女神忒弥斯的一切，白见川已经强制性给她上过课了。

虽然记不住所有内容，但简而言之，这位女神十分强大！

岁聆夏喜欢强大的物种！就看不起蝼蚁般的人类。

何夕解释道：“让女神给你看看灵相，这是例行公事，你不用紧张。”

“嗯。”岁聆夏点点头。

忒弥斯同样抬起手，柔和的白光笼罩住岁聆夏。

光芒中，岁聆夏周身没有任何浑浊的雾气或凝实的棱角显现。

相反，白光仿佛穿透了一层极其纯净的水晶，内部折射出的是……一片空无。

不是死寂，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绝对通透的澄澈，仿佛最纯净的天空，又像无风的深海，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欲念的波澜，甚至连一丝涟漪都看不到。

白光持续的时间似乎比英杰那次稍长一些。

忒弥斯那万年不变、如同精致人偶般的三张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同步波动——超级大脑在高速处理一个极其罕见的数据样本。

光芒消失。

忒弥斯收回手，她们那完美同步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语调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惊叹。

“检测对象：岁聆夏。灵相图谱记录完毕。评估结果：灵相通透度……完美级。未检测到任何欲望杂质与犯罪倾向。评估等级：S+++级（绝对安全，潜在社会价值极高）。”

三位忒弥斯单元那毫无感情的碧眼，第一次聚焦在了同一个目标身上，她们注视着岁聆夏，共享的超级大脑似乎仍在回味那前所未有的纯净图谱。

那同步的声音罕见地再次补充了一句：

“罕见个体。完美。”

李洛和何夕这是第一次在女神忒弥斯的声音里听出来情绪，都惊讶地望向岁聆夏。

岁聆夏在她们的目光和评价中，只是平静地又吸了一口冰汽水，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仿佛那来自最高审判者的“完美”评价，和她手中的橘子汽水一样，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忒弥斯那毫无波澜的同步声音罕见地给出了“完美”和“值得记录”的评价后，三位金发碧眼的“女神”温柔地注视着岁聆夏。

“太完美了！”

“我们多久没见过如此通透的灵相了？”

“好久好久。”

“我要落泪了。”

“喂！忍住！”

“真是值得惊叹！”

三颗头颅自顾自地聊起来了。

她们的身子微不可察地迈了一小步，那完美同步的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理性询问道：

“岁聆夏。”

“基于灵相评估结果与社会价值潜力模型分析，你现在是中监司重点关照对象。你是否愿意即刻随我们返回中监司？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终止当前安调局流程，为你免去一切审讯。你将获得中监司授予你的最高豁免权。”

中监司，凌驾于安调局之上数个层级。

李洛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理论上，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忒弥斯。但他看着岁聆夏，一股强烈的不甘涌了上来。

这可是他先发现的宝贝啊！没想到女神忒弥斯会如此公开地争抢。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岁聆夏和忒弥斯之间一点点，脸上挤出恭敬但难掩焦急的笑容：

“尊敬的忒弥斯阁下，那个……流程上，我们这边的调查确实还没完全结束。还需要我们分局的屠门朗局长亲自回来做最终核定。这是标准程序……”

一分钟前，他就已经秘密向屠门朗传送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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