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不要恶作剧》
沈青辞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清冷的瞳孔转动,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逡巡,细细观察。
最终,视线钉在了柜门上。
“阿榆,夏季潮热,若是不注意打扫卫生,说不准会有大老鼠藏在角落。”
“若是阿榆不想保姆阿姨打扰,哥哥每晚过来帮你打扫卫生怎么样。”
沈青辞声音温和,话里的重量却不容拒绝。
沈榆笑着晃他的胳膊,弱弱地说道:“哥,我自己来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工作那么忙,不用太担心我的。”
“是啊,阿榆是个大人了。”沈青辞的视线挪到了她绯红的脸颊上,“可是阿榆爱偷懒,自己一个人的话,是打扫不干净的。”
沈榆绞尽脑汁地拒绝:“我早就变了,我现在对我的房间十二万分负责——”
沈青辞像是没听到沈榆的话一样忽然打断她,自说自话:“还是说,阿榆现在有了别的帮手?”
就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嗯?
沈榆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虚地要给他跪下了。
她十五岁父母双亡,失去了所有记忆,像个傻子一样在医院里醒来,是沈家收养了她。
她寄人篱下,吃沈家的,用沈家的,还暗中觊觎沈家继承人,她的养兄。
沈榆慌张地说:“我不想让哥哥打扫卫生,因为,因为房间里有哥哥不能看的东西——”
沈青辞深呼吸一口,脊背绷紧,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柜子,压迫感倾泻而来:“阿榆说说看,什么东西,是哥哥不能看的?”
沈榆闭了闭眼睛。
豁出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扭扭捏捏地说:“是小玩具,很多小玩具。”
沈青辞忽然一愣。
沈榆破罐子破摔:“我说,我藏了很多用来发泄情欲的小玩具,不能给哥哥看到。你晚上听到的动静,都是因为我在,在……”
“阿榆。”沈青辞再次打断了她,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换上礼服,我们该出发了。”
说完以后,沈青辞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帮她把门关好。
沈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为了藏好池暮,在哥哥面前自毁形象,好惨痛的代价。
沈榆郁闷着走到浴室里换好了礼服。
红色的鱼尾裙裙摆一直垂到脚踝,将身材的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沈榆的身材偏清瘦,这条裙子穿在身上却大气明艳,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没有女孩子不爱漂亮的裙子。
送来的人是沈青辞,更是在沈榆心中不断加分。
沈榆站在镜子前,将礼盒里配套的项链带上,看着镜子里贵气而熠熠生辉的自己,打量着打量着,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局促地整理了下衣领,手指抚过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和锁骨,裙子的红变得格外刺眼,仿若她是偷了别人的衣服穿。
因为她知道,今日的宴会,名义上是沈母的生日宴,实际上是对方的相亲宴。她穿成这样,就好像也是其中任沈青辞挑选的一员。
沈榆本应该开心,至少今天,在外表上,她和沈青辞很般配。
可是从镜子里与自己对视,她到处光鲜亮丽,像是融入了沈家一般,自己又莫名开心不起来。
沈榆将这些情绪归结为要亲手送出哥哥的酸涩。
沈榆的眼眶红了些许。
她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路过衣柜时,她忽然想起衣柜里还有个反派。
【阿榆,我怕黑。】
沈榆的脑海中响起那道声音,清朗而惯会伪装的音色像是她的梦魇。
沈榆拎着裙子疾步走至衣柜,打开了柜门,想要再交代些什么。
可是,看到池暮以后,沈榆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在做什么?”
衣柜里,她的衣服几乎被卸了个干净。
池暮高大的身影蜷缩着,手里还抱着一件衣服,脸颊埋在上面,裸露在外面的耳朵脖子早已红透,像是发烧了一般。
他闻声抬眸,带着衣服倒进她的怀里:“阿榆,阿榆……我好难受……”
意外横生,麻烦突然而至。
沈榆也难受了,呼吸急促了,看着柜子里的池暮,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了。
反派大哥!你能不能别搞我啊!
沈榆红着脸慌张后退,然而依然不及池暮的速度。
池暮很重,倒过来的时候,把她压在了身下,扑通一声,发出好大动静。
她的脑袋眩晕了一瞬,池暮的鼻尖已经抵在了她的颈侧轻轻跳动的静脉上,像条狗一样在她的颈侧嗅闻,嘴唇蹭弄。
“阿榆,你没事吧?”
门外,沈青辞还在等着她。
沈榆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慌慌张张,费劲巴拉地甩下池暮,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将门紧紧锁上,转头对着沈青辞扬起笑脸。
“哥,我们快走吧。”
沈青辞没有着急,而是忽然弯下了腰,帮她整理好裙摆,温润的声音如暖玉熨帖。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宴会,哥哥的朋友也会来,大家打扮得都很隆重,阿榆可不要嫌我麻烦。”
“化妆师在车上候着,我们过去吧。”
沈榆操心着房间里还倒在地上的池暮,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跟着沈青辞上了车。
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捣鼓。
沈榆持续心不在焉。
池暮到底是怎么了?水土不服?万一池暮死在了她的房间里怎么办?她难不成真的要像梦中一样大晚上去埋尸?
化妆师说:“沈小姐,眼睛闭一下。”
沈榆如木偶般任化妆师摆弄,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是池暮脸色苍白着躺在泥坑里的模样。
她睫毛颤动。
化妆师温声警告:“别睁眼哦,沈小姐。”
沈榆“嗯”了一声。
车开得很平稳,车厢里的空间也很宽敞,沈青辞坐在沈榆的右侧,化妆师坐在沈榆的左侧,化妆师时不时要扎着马步变换角度,但始终与沈青辞隔开安全距离,不敢触碰。
沈青辞的手指探了过去,按在沈榆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阿榆不必紧张,母亲也很想念你。”
沈榆如人机般“嗯”了一声,并未注意到手背上一闪即逝的触感。
沈青辞指尖摩挲,撑起下巴,看向了车窗。
车窗上映着少女被妆容渐渐抹去的本来五官。他唇角笑容扩大,似乎能看很久,很久。
*
宴会依旧十分无聊。
沈母只在最开始象征性地问了她两句最近如何,便带着沈青辞与其他人交际去了。
没有人会招惹沈榆,也没有人会追捧沈榆。
她游离在名利场外,看着她的哥哥游刃有余地社交,将女孩子逗笑。
沈榆从来没有看到过沈青辞的这一面。
在她面前的沈青辞,是古板的,严肃的,面庞清俊,气质清冷,像落雪的青松,笑起来时嘴角的幅度也不会大。
他穿着黑色西装,脖子里的红色领带是她去年送他的过年礼物,用她的原话来讲,这领带颜色越艳,越是能衬得他年轻貌美。
但她现在才第一次见他戴上,居然是来参加相亲宴。
……
“阿榆,说话。”
在沈榆垂着眼眸放空的时候,一群人不知何时簇拥了过来。
敬酒的敬酒,握手的握手,打招呼的打招呼……各种香水的味道混杂着,一张张笑脸融在一起。
沈青辞挽着她的胳膊,又唤了一句,“阿榆?”
沈榆回过神来,愣愣地提起笑脸,像误入名利场的羔羊,不知所措。
沈家是书香门第,底蕴颇丰,人脉极广,到了沈老爷子那一辈儿开始做生意,一路倒也算顺风顺水。
到沈青辞手中,是又一个顶峰,现在的沈家,在汐城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在。
沈榆参加的宴会不多,每一次,总会听到别人的艳羡之词,说,她沈榆成了沈家的养女,真是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沈榆窝在家里当老鼠人,不见外人,也没什么实感。
她只是想要沈青辞。
“沈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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