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酸橘》
狗东西在口出什么狂言?
“怎么可能?”梁问夏脸色涨红,被他的话吓得又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儿。”
“那你摸我?”秦之屿嘴角的笑容越发大了。
梁问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那不是一般的厉害,是非常厉害。谁都比不不过她。
“谁摸你了?你别瞎说八道。”梁问夏此刻脑子一片混沌,人都快傻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摸了狗东西。
可以时光倒回吗?可以把狗东西弄失忆吗?可以找个地洞给她钻吗?
“我瞎说八道?分明是你对我犯花痴,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强行摸了我。”秦之屿就知道她要否认,低头将脸凑到她面上,一字一句道出事实,“还、不、敢、承、认。”
“都说了,没有。”梁问夏嗓音透着气急败坏。
她气恼自己为什么要摸狗东西,被他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丢脸死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好想一拳把狗东西揍昏。
“你有。”
“没有。”
“有。”
秦之屿笑得很是得意,看着她的眼睛又认认真真地重复一遍,“梁问夏,你对我犯花痴。”
“你这么丑,谁会对你犯花痴?”梁问夏话音还没落下,人已经跳秦之屿的背上去,手绕到前面捂他嘴,两只手都用上,确保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不许嚎了。”
“为什么不承认对我犯花痴?”秦之屿扒拉了好半天才拿开她的手,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梁问夏哪知道为什么?被发现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狗东西一直抓着她的小辫子不放,她还没空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不敢承认。
跟秦之屿斗嘴她就没输过,以往的胜绩不允许她此刻落下风,硬着头皮怼回去,“摸你腹肌而已,又没摸你大兄弟。大惊小怪,鬼吼鬼叫地干什么?”
“……”秦之屿哑然。
给你摸,你敢摸吗?摸了能负责吗?他心想这话太流氓,还没到说的时候。
梁问夏见秦之屿总算闭嘴,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捏住梁问夏一个把柄,秦之屿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要求是一定要提的,还得抓着要点提,“梁问夏,你把我摸了,打算怎么负责?”
“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梁问夏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嗓音透着不可置信,“摸个你破腹肌,就敢叫我负责?”
“我的清白被你毁了。”秦之屿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
“哪天我把你睡了,你的清白才叫毁了。”梁问夏在心里扮鬼脸,大声纠正他。
下一秒又急忙补充:“这你大可以放心。我睡谁,都不可能睡你。”
活了十八年,跟秦之屿认识了十八年。梁问夏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秦之屿,也从不觉得秦之屿会喜欢她。
秦之屿有些难过,更多的是不服气,“话别说得这么肯定。”
“没有比这更肯定的了。”梁问夏不带思考和犹豫,语气肯定道:“你就是脱-光了求着我睡你,我都不带考虑的。”
她拗起下巴“哼”一声,语气傲娇又不屑,“秦之屿,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梁问夏若有所思,突然冒出一句:“人怎么可能会对狗感兴趣?”
也不知是在对他说,还是说给自己听。
秦之屿越听越想把她丢进沙堆里埋了,“梁问夏,说话就说话,你还人身攻击上了?”
你是人吗?就人身攻击,分明是狗身攻击。
梁问夏似想到什么,激动地晃了晃两条悬空的长腿,手臂圈紧秦之屿的脖子,脑袋前移嘴唇贴着他耳朵,超大声地喊:“秦小狗。”
“再乱叫,立马丢你下去。”秦之屿气笑了,开始吓唬人。
才不怕他威胁,梁问夏心里很肯定狗东西不会。
又故意在他耳边大声嚷了三遍,一声比一声音量大:“秦小狗,秦小狗,秦小狗。”
“别叫了,再叫我耳朵就聋了。”秦之屿说完压着呼吸,极小声地叹气。
梁问夏不怕他,他不难过。梁问夏对他没兴趣,他不是一般的难过。喜欢的姑娘不喜欢自己,甚至心里都没把他当异性当男的,这事不论放谁身上,都不可能不难受。
梁问夏对他没半点儿兴趣,秦之屿清楚,是事实。
毕竟她的择偶标准,跟他完全相反。
忘了是高二还是高三,有次体育课,江时柠跟梁问夏躲在器材室,进行闺蜜间聊天,谈论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当时秦之屿恰巧路过,鬼使神差地停下偷摸听了一耳朵。
梁问夏还没有喜欢的男生,但对喜欢男生的要求,简单粗暴一个大字:“帅。”
江时柠觉得一个“帅”字太含糊,让她具体点。
“怎么个具体法?”
“帅也分很多种,类型各有不同。”江时柠给她举出几个例子,“成熟的、温柔的、阳光的、冷酷的、痞帅的、很多很多。”
梁问夏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来了精神,“具体喜欢哪种不知道,但具体不喜欢哪种,我倒是挺清楚。”
江时柠“嗯哼”一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好奇样儿,“说来听听。”
梁问夏嗓音劲劲的,像打了场胜仗般激昂开心,给出的答案是:“不要丑的,不要弟弟,不要没品贱狗。”
秦之屿当时不止心跳不可控,脑袋也突突跳,又气又无奈,更多的是心酸加难过。
梁问夏说的那三个“不要”,别人可能听不懂,但他心里门清儿。三个“不要”的指向性简直不要太明确,每一个“不要”都在点他。他比她小,在她心里长得很丑,老是没品地跟她吵架斗嘴,论长短争输赢。
总结来说就是:梁问夏不喜欢秦之屿。
秦之屿飘远的思绪被梁问夏的话拉了回来。
姑娘趴在他背上,声音小小的,有些发闷,“秦之屿,你为什么要出国?”
秦之屿被问得猝不及防,愣住没讲话,思索该怎么跟她说。
从她知道他要去加州上大学,就一直跟他生气,却从来没开口问过他原因。
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梁问夏又问了:“是秦爷爷要求你去的吗?”
秦之屿是重组家庭生的孩子,他爸爸妈妈均是二婚,都跟前任丈夫、前任妻子有一个女儿,且都带在身边。两人在婚后原本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安全措施一直都有,怀上秦之屿属实是意外。
那个年代,打胎对女子身体伤害太大,加上双方家长对打胎的态度极其不支持。夫妻俩迫于无奈,只能将孩子生下来。
小儿子出生后,夫妻俩一开始对他也算得上是细心呵护,疼爱有加,但同时心底又都觉亏欠跟前妻前夫的女儿。补偿的心思过重,难免疏忽冷落最小的秦之屿。
家长会没爸妈出现,生病没爸妈照顾,生日被爸妈忘记,这些都是常态。
被忽视得最彻底的一次,是秦之屿十岁那年。他爸妈因工作调任,要去举家搬到京市,分别都跟他两个姐姐说了,却独独没告知他。
他知晓是爸妈忘了,懂事的没哭没闹,没提没问,全当不知道有这回事。
离开那天,夫妻俩发现小儿子坐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且一件行李没收拾,才想起忘了跟他说这茬儿。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拍脑门儿,羞愧道歉。你一句我一句的好话哄着,让秦之屿抓紧时间去收拾。
秦之屿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态度坚决地提出:“我不走,我要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他说那话时,整个人异常平静,像是早已做了决定。
那之后,秦之屿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跟他爸妈的关系开始疏远。
秦奶奶性格可亲和蔼,对小孙子实行的是温柔教育。秦爷爷则反之,对家族唯一男丁最是重视,管教也很是严厉,完全当继承人培养。上到升学考学,下到衣食住行,样样监督把关,事事提前规划。
前几年秦爷爷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虽然秦之屿都不肯告诉梁问夏秦爷爷确切的病症,但梁问夏还是从长辈们口中知晓是癌症,没几年活头了。
三年前秦爷爷在京市做完手术回来,对秦之屿比以前更加严格。各方面都是。
所以,梁问夏理所应当以为,秦之屿出国留学这事。也许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秦爷爷要他去的。
“不是。”秦之屿摇头,“是我自己的决定。”
他说谎了,他并不想出国上学,出国是爷爷对他的要求。三年前爷爷确诊肝癌那日,在病床上对他提出的。前些年姑姑在加州成立了新的分公司,爷爷希望他能早些过去历练几年,为以后做打算。
爷爷对他的期望很大,将全身心都付诸在他一个人身上,尽管秦之屿真的不想出国,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不想辜负爷爷。
“那你舍得国内的一切吗?”梁问夏心里突然难过起来,“舍得秦爷爷秦奶奶,舍得叔叔阿姨,舍得大院的大家,舍得……”
后面的“我”字,她没说出来。
狗东西从小被她欺负到大,被她欺负得那么惨,怕是早就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又怎么可能会舍不得她?他自己选择去加州,而且是三年前就决定的,那铁定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所有准备。
舍得舍不得的,早都舍下了。
他做事向来目标明确,从不优柔寡断,心肠又硬。才不会像她这般没出息,会因为一个熟悉的人要离开,心头难受。
秦之屿心里不好受,还是沉默着没说话。
他舍不得,都舍不得。最舍不得,老跟他斗嘴打闹,老是骂他狗东西,老是踹他踢他,惹她生气会揍他,哄她高兴会朝他笑,漂亮得像仙女,叫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