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我出剑!》
“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叫扶苏,山有扶苏的扶苏,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衬你!”
那人猛然抬起头望着江与山,眼神里充满震惊,他的慌乱她视若无睹。
“你真的挺像高山之巅的孤松,就是我这扇子的扇面。”她特地又把扇子打开,向他展示有画画的那一面,扇面上画着一棵苍劲的松树。
“这是我自己画的,我总梦见我站在某座山顶俯瞰万物,而我的背后就是有这样的一棵松树。但是云州的山我都爬过了,没有哪座山的山顶能给我那样的感觉。要是我能多活几年,我一定去云州以外的地方找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那个人合上了扇子,避开了江与山的眼神,他似乎有无限的耐心,但又不耐烦了,一句一顿说道:“我不叫扶苏,我有名字。”
江与山侧着头等着他继续说,但他的沉默表明他不会说出他的名字。她继续说道:“我始终觉得我一定不是普通人,我的梦,我的命运,我们江家推倒的山神像,都在暗示我,我可能是太……”
那人打断了江与山的话,“陨落的太白山神在每一个灵魂里面升起。奈河是山神和水神的血液,凡人之躯承受不住神力,梦婆汤是稀释过后的神血,亡魂喝了神血会被洗涤情感和记忆,自然能忘却一切。”
江与山对这个回答有点惊讶,这里竟然连水神也埋在了黄泉,殉情吗?这世界怎么就没有毁灭掉呢?
那人的眼神太过悲凉,他一定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孤寂,冷冷清清,但又温柔缱绻。她重新打开扇子倒置过来,遮住了他的眼神,她不喜欢见到那样的眼神。
那不是陈都的眼神,陈都的眼神太过热烈,他的灵魂一定是炽热的,只可惜他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他无法传达出温暖。
江与山想起刚才他阻止了自己碰奈河水,如果泡在奈河里神力会不会彻底碾碎她的灵魂呢?
“所以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神的血,这是在削弱神的神性,也是在增强人的人性。原来神的对立面,站的不是魔,而是人!”
那人淡淡回答:“是。”
“原来神爱世人,真的这样博爱无私!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啊。我追求真正的死亡,永远的死亡,没有轮回,刹那成为永远的那种。如果不能给予我这样的死亡,就应该给我长生,跟时间一样永恒的长生。”
“我对现在这样的命运充满了厌倦,我想要逃离命运的掌控,逃离这种命运的不公。”
“江与山!”那人站了起来,“你应该去投胎了!”
江与山收回了扇子,看了一眼茶杯,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
“江与山,你该走了!”
江与山笑了笑,她内心叫嚷着逼急他,逼疯他。
“扶苏,我说了我真的厌倦了这样的轮回转世,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那人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拒绝了江与山的要求,“不可以,过了奈河就应该去投胎。”
“早知道就不过河了,怪不得叫奈河,无可奈何啊!”
“如果我就是不去投胎,就是要赖在这里,会怎样?而且我这刚死掉,你就这么着急要赶我去投胎,我还怎么投胎在江家啊?我大嫂没有怀孕,我大侄子还没到十八呢,又得守孝,至少三年内不会娶妻生子,我怎么出生呢?”
“我该去哪里重复我的青春早夭的命运呢?”
那人忽然抓住了江与山的手腕,那把扇子颤抖得很用力,却没有说话。
江与山的眼神向下,落在他的手指上,修长而苍白。他们此刻一样,都是冰冷的。
“你既知道命运不公是必然,就不应该对命运产生厌恶。所有人的命运都一样经历这各种各样的不公,他们无辜,他们可怜,他们弱小,他们不曾杀人放火,可是命运平等地碾压每一个人的灵魂。”
江与山还是觉得这种说辞太过虚伪荒谬,因为知道、了解,就要放任命运的发展吗?
“所以厌恶这样不公的命运!非常厌恨!”
“我没有你那样如高山般俯视众生的觉悟,我肤浅而锱铢必较,没有办法置身其外,也没有办法淡然处之。你拼命克制的厌恶让你每天都感受到幸福愉悦,充满希望了吗?”
那人紧紧抓住了江与山的手,逐渐放开。他的声音落地结冰。
“如果我说是呢!我不能伸出去的手,是我再活一天的希望。”
那杯茶已经凉透了,他放开了江与山的手,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他的眼神越发低垂,不轻易落在江与山脸上。
江与山叹了口气,“那你真可怜,可怜到没人爱你,你才会这样活着!”
“而神会不会也这样可怜呢?毕竟这世间人太多,求索太多,神却只有两位。所以我曾经猜想,或许是太白山神厌倦了作为神悲天悯人,于是她推倒了太白山脉,追求灭亡。毁灭对她而言可能是一种解脱和幸福!”
“我还不断猜想,我或许不应该一遍又一遍面对这样的人生,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这个错误的源头会不会源自于太白山倾塌的那一刻?又或者在更早更早的时候。”
江与山的神色更加淡然,“我这样悲催的人生命运是为了什么呢?我要被献祭给什么样伟大或者肮脏的目的呢?”
那人大喊一声:“江与山!”
江与山在这一句低吼里,听出了很多情绪,他无力而愤怒,甚至是害怕。他也活着呢,活生生地在感受苦痛和酸涩。
那人摇头,“不要去揣测神的想法,也不要去思考人生的意义!”
江与山摇了摇头,“那我应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如你这般活着,不敢哭,不能笑,面对爱人一定要将匕首插进他的心里!”
“对!”那人的口气强硬,有种歇斯底里的疯感,“这就是你要的和时间一样永恒的长生!”
江与山摇头,神色严肃,眼神无比坚定,“不是,一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要的命运一定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只不过是无可奈何地被困在这样的轮回里面而已。”
那人眼神冰冷,声音平缓,“我说过了,黄泉不是束缚。你既然坚持认为推倒高山是在自取灭亡,就应该灭亡之后是什么呢?是新生,是蓬勃发生,没有尽头的新生,你站在黄泉之下,面临的不是死亡,而是新生。”
“神不是因为厌倦永生的生命才推倒太白,而是因为珍爱生命才身化黄泉。”
江与山还是摇头,“你说服不了我,与我而言黄泉就是束缚!我在江家的五百年轮回,太漫长了!”她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那里还会跳动。
“我也知道,寿命短暂的凡人只有了进了黄泉,喝了梦婆汤才可以有无数次成为别人的机会。可是陷入轮回里的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无比厌倦我的命运,我应该厌倦我的命运,不是吗?”
她厌倦成为江家女的命运,在这个过程中她太孤独了,她没有被触碰的灵魂摇摇欲坠,无人知晓。
“在我短暂的生命里,有过好多想象和猜测,我太早意识到我的命运,我也太早思考我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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