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捡到西域药人后》
沈阿衡怎么也没想到,前一日才在阿史那玉面前夸下海口定定能尽快捉到另一只雌蝎,才过了一日便折戟沉沙。
当夜她便布置好了“陷阱”,把装着雄蝎的竹笼放在院门口最显眼的地方,笼边还摆了些白尾蝎最爱吃的腐草,伺候它吃好喝好,希望它舒舒服服的释放同类气息。
可是从清晨等到正午,那竹笼外却连个蝎影也没有。
沈阿衡想想,干脆搬了个小木凳藏在陷阱后的花圃旁,眼睛瞪大,连午饭都只拿了个凉透了的玉米饼坐在那一边啃一边监视,从日头正中守到夕阳西斜,屁股都坐的失去麻木了,可雌蝎还是没露面。
“我说你该不会是个太监吧?”
迟迟等不到的沈阿衡气得将竹笼拎起来,凑眼到跟前盯着那雄蝎看了一会,干脆伸手用小铁夹将它翻过来,戳着它的腹部直咕哝:“让我瞧瞧,你有没有……嘶,原来还不小啊,那你老婆呢?你老婆到哪里去啦?该不会跟人家跑了吧?不然不可能这么大了连个伴儿也没有啊,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她边说边戳戳,声音清脆又带着点幽幽的怨念,原本被晒的软不耷拉的雄蝎像是听懂了她的“羞辱”,忽然间四肢乱蹬起来,连尾刺也高高的翘起来戳来戳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逗得沈阿衡忍不住“嗤嗤”笑出了声。
厅堂里,阿史那玉静静坐着,单薄的脊背靠着墙壁,半边身子浸在暗光处,衬的他的肤色愈发的冷白。
他没动,只是目光落在院中,那抹蹦蹦跳跳的鲜活身影正蹲在竹笼旁,一边戳着毒蝎大骂“单身狗,没人要”,进行蝎格羞辱,声音清脆,连发梢里沾的草屑都透着一股鲜活轻快的气息。
他垂在膝头的指尖轻轻蜷了蜷,快的像错觉。
“再给你几天时间!”
沈阿衡说的口干舌燥,骂骂咧咧的将雄蝎又丢回竹笼,拍了拍手上沾着的灰,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又狠狠的威胁:“再找不来你老婆,我就真割你蛋蛋割,让你变成太监蝎!”
“恐吓”完那蝎,沈阿衡便拎着铁夹往厅堂走。
阿史那玉听见动静,眼睫轻轻抬起,空茫的眼神里映着少女泛红的脸颊,那抹嫣红一映入眼,便像茫茫雪地里落下了一片桃花瓣,悄无声息的多了点生气。
一整个白天没能蹲到雌蝎子的沈阿衡偏不信邪,睡前又出来守了一会,直到半夜实在困的熬不住,两眼皮直打架,才滚回了被窝,沾着枕头就睡死过去。
第二日一早,匆匆啃完两个荠菜玉米面饼,就搬着小板凳坐在床边给阿史那玉换药。
沈阿衡伸手轻轻捉住他的手臂,看到他手臂上的痂皮开始脱落,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肉,不禁有些得意的念叨:“你看,我自制的药不错吧?外伤好的这样快,等捉住了那只雌蝎,你体内的毒也能治好了。”
在给他涂药时,指尖碰到他刚脱痂的新肉,还特意放轻了力道:“再忍忍啊,这药虽然难闻,但好得特别快。”
阿史那玉没说话,只温顺的抬着手臂任她摆弄,冷白的手腕被她抓在手中动来动去,连半分抗拒都没有。
褐色的药膏一涂上去,那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飘满整个厅堂,他也只是眼睫垂的低了一些。
堂外的日光落了进来,长而细密的眼睫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目光没看别处,就静静的落在她脸上,看着少女拧着眉,嘴里自言自语嘟囔不停,一边认真用棉枝挑去药膏里的残渣,空茫的眼底里,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烟火气。
沈阿衡给阿史那玉换完药,便搬着板凳匆匆到院子里守着。
如此连着过了三日,阿史那玉的外伤彻底结了痂,坐着的时间变得长了起来,每日他便挪到厅堂门槛上坐着,从早到晚,清瘦的身子裹在宽松的衣襟里,靠着门框,浸在夕阳里,被染的泛着暖调,像块浸了光的玉。
他不说话,只垂着眼睫,目光落在院中那个蹲在竹笼旁的少女身上,发梢有些乱,脸颊被晒的泛红,偶尔气得痛骂蝎子无情无义,不守信用等等云云。
偶尔风吹乱他的长发,也只是抬起手轻轻拢一下。
他单薄的肩头仍然透着点病弱,却莫名给这以往冷冷清清的山神庙里添了点暖意。
沈阿衡从前总觉得,自从师父走后,山神庙的日子就只剩日复一日的行云流水,连说话也只能对着那些非人类的东西,可现在,哪怕她在院子里蹲上一整天,回头总能看见门槛上坐着的少年,安安静静的,却像是给她的等待添了个归处。
哪怕他很多句子听不懂,也无法回答她,她心里却不觉得空了,反而暖融融的,连接连几日守不到雌蝎的烦躁,都冲淡了不少。
沈阿衡一直守到了第五日。
最开始守着竹笼时,她还总探头探脑,心里盘算着捉到雌蝎后该用何种祛毒法,又该如何炮制,是用盐制还是用黄酒,一听见草叶嗤嗤声响就以为雌蝎来了,紧张的攥着衣角直起身,可接连等了几日,这份兴奋早被无尽的等待磨成了麻木。
这日下午,日头斜斜的挂在天上,将山神庙前的几根衰朽木柱影子拉的老长,一阵阵风卷着槐叶落在竹笼边,沈阿衡也只是手撑着下巴坐在板凳上,懒洋洋的扫了一眼,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沈阿衡困的脑袋直发沉,两眼皮像粘了浆糊似的,费力的眨眼才能勉强撑开,强撑着揉了揉眼睛,一瞥眼见到阿史那玉竟然还坐在门槛上。
山里比不得镇上,风卷着凉气直往人身上吹,清瘦的肩裹在宽松的衣衫里,看着就单薄的很。
沈阿衡赶紧走过去拉他,催促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身上外伤刚好不久,夜里风大,当心着凉了,快回去睡。”
阿史那玉没说话,也没动,只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冷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目光落在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背上面,冷白的指尖轻轻蜷了蜷,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却无声的透着股拒绝。像是不愿让她一个人留在院里守着。
沈阿衡无奈,心道从前怎么没发觉这小老外性子居然这么犟,知道跟他说的再多也是没用,只好弯下腰,半拉半拖的把他往厅堂里拖走。
这人身形看着清瘦,却已是个快要成年的少年,体重着实不轻,不过没关系,她沈某有的是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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