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穿越后失忆》
秋风过,楼阁之上,灯笼摇摇晃晃,玉砖倒映出的人影斜斜。
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对峙,苏承昭抬脚刚要上前,这时殿内传来声音,将凝滞的空气打破。
“进来。”
闻言,苏承昭满意勾唇,斜睨谢澜之,后者只好侧身退避。
皇帝面露疲态,坐在塌上眉头紧锁,“父皇,听说父皇头疾又犯了,孩儿心下很是记挂。”说着,苏承昭从袖中拿出小瓷瓶,将其打开递给皇帝。
“此香是太医院所制,有安神之效。戎族的事情,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命人取了他们的血,传闻戎族的血为蓝色,今日一见,果真不假。可那幼童的血在取出半个时辰后便褪去了蓝色,转而成为朱红。所以,只要找到供给戎族蓝血的源头,便可致命一击。若是这血无其他坏处,既然戎族能用,我国将士也未尝不可一试。何况,戎族的兵力远远不足我国强盛。”
皇帝偏头将瓷瓶移开,紧拧着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嗯,朕向来放心你。”
“陛下,皇后娘娘宣入宫的法师在殿外求见。”
此话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苏承昭敛了神色,幽幽道:“这法师不在贵妃娘娘宫里诵经,好端端的过来惊扰父皇做什么。”
皇帝思索几瞬,命谢澜之将人带进来。归零拜过皇帝后,开门见山:“陛下,贫僧为娘娘祈福时,发现娘娘宫中似有邪气作祟,扰娘娘心神不宁。娘娘宫中怨气横生,贫僧请签文,签文所说,有奸恶暗自行巫蛊之术,污娘娘玉体,更是有意残害娘娘腹中胎儿。”
一听,皇帝果然勃然大怒,浑浊的双眸直直射向归零。“放肆!竟胆敢在宫内行巫蛊之术,来人啊,随归零法师前去,定要将背后扰乱后宫的人查出来。”
殿内脚步匆匆进出,苏承昭冷眼看着,故作贴心般上前为皇帝顺气。“父皇息怒,此次若不是母后让归零法师前去贵妃娘娘宫里,怕是还不知道这邪气要困贵妃娘娘多久呢。父皇,近来深更露重,父皇忧心国事,可也要注意身子。儿臣这便退下了。”
苏承昭行礼后便退出了乾元殿,榻上的老人在满殿缭绕的檀木香中模糊了双眼,宫人们整齐肃穆,缄默不语。
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句清晰的话,是被他夺舍之人所留下的:帝王的身边,有真情,但更多的是假意。
但是谁会在乎呢。
乾元殿门口,苏承昭唤谢澜之到静处,她压低了声音:“父皇今夜去了哪里?身上的血腥味这样重,你别告诉本宫,是父皇受了重伤。若有半句欺瞒,本宫即刻治你的罪。”
咄咄逼人的语气,谢澜之碍于尊卑,不想回答也不行,只好言简意赅:“诏狱。”
谁知,苏承昭居高临下的眼神忽而变得犀利起来,“怎么,父皇是不信任本宫能将戎族的事情处理干净?还是说,是你这指挥使在挑拨离间。”
谢澜之不知如何作答,太女向来疑心重。还未等他回应,苏承昭拂袖而去,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过来,本宫要进诏狱。”
当二人赶到诏狱深处时,只见锦衣卫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守在关押伶人牢房门口的不许动瘫坐在地,脸色安详。
谢澜之冲上前去探鼻息,好在,还是活的,看这样子,是中了迷香。谢澜之带人给倒地的锦衣卫泼水,将他们唤醒。
“一群废物,把门打开。”苏承昭眸中染上怒气,锁刚打开,她一脚踹开大门。
果不其然,牢内空空如也。地上躺着死去的锦衣卫,血迹还未干透。见状,苏承昭染着豆蔻的指甲深深扎入掌心,她环顾四周,好,很好,连那个被扒了皮的幼童也不见了。
什么人胆敢劫走诏狱关押的犯人,还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苏承昭蛇眼眯起,在昏暗的诏狱中显得危险而难以捉摸。
莫不是有内应……
“许动,怎么回事?”谢澜之沉声发问。
“属下该死,”不许动爬起来后立刻跪下,面上满是懊恼,“适才有迷香,属下立马派人去察看,可这迷香实在过于浓烈,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就倒下了。”不许动羞赧地埋下头。
这时,传来一声满不在意的嗤笑,“呵,谁知道是真迷香,还是假晕倒。谢澜之,你的属下办事不力,既是如此,那便不必再留,本宫自会向父皇禀报此事。但事关重大,若是三日之内,你北镇抚司交不出这群戏子和幼童,那便好自为之吧。”
苏承昭转身离开,留下谢澜之在原地长叹,“许动,你当真不知是谁放走了他们。”
“大人,属下不敢欺瞒大人!若有欺瞒,属下死不足惜。”
伶人放走事小,可幼童被劫走,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且此人极有可能是戎族在凤临国安插的眼线。里应外合,才会如此顺利。陛下离开诏狱不过半个时辰,想来劫狱之事早有预谋。
想到这里,谢澜之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留在不许动笔直跪下的身上。“许动,白水同你说了什么?诏狱内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将犯人调换牢房。你的主子是她,还是我。”
还未等不许动开口,一把弯刀赫然横在他的脖子上,在凉薄月光下泛着寒意。“不说也无妨,白水此人的心思,你未必能猜透。是受人所迫,还是心甘情愿,你都是被当刀使。”
恭敬低头的男子似是心灰意冷,眼神暗淡下来,轻声道:“大人,许动跟在大人身边数年,大人不信我,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话毕,许动将脖子转过去撞上弯刀。谢澜之眼疾手快,把刀撤开,脖颈堪堪擦过弯刀,还是留下了红痕。
谢澜之旋动刀柄,沉声道:“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毫不犹豫地否认,谢澜之点头,“自己去领罚,鞭刑五十,一百大板。好好想清楚你的主子是谁。”
夜黑风高,雀啼楼的大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楼内静悄悄,倒下的人中鼻息全无。小拾独自将所有流出的血迹擦拭干净,做完这一切,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醒来。
此刻,小拾站在楼前,热情招呼众人走出雀啼楼,“诶,吃好喝好,走好……”
他庆幸自己可以有选择不喝那两个瓷瓶中的东西,死而复生,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这些人看上去与寻常无异,费劲下毒将人弄死又解毒使其活过来,不是多此一举么。
雀啼楼招待客人的地方只有七层楼,今夜,几乎城郊外能过来的人都赶过来了。此处距京城可不近,就算真发生什么,又怎么能来得及通风报信。
小拾闻过其中一个瓷瓶内装有的液体,芳香诱人,哪怕被诸多菜肴与清水冲散,那缕若有若无的清香还是让人难忘。他近年也听说过不少边境的奇闻异事,但这蓝色的液体在中原可找不到。倒是像那戎族之物。
他穿过来时,就到了一个小孩子身上,碰巧撞见楼阁之下的惨案,许是那几人的死状太过有趣,他在那时便想起了自己穿来前的一生。同这个孩子一样,他就叫小拾,一个不起眼的名字,连同他这个人也是普通无趣。
出生普通,没钱没权没势。忙忙碌碌中完成高考等固定人生流程,毕业后费劲才找到一个勉强能糊口的工作,在工位上当不知疲倦的牛马任人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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