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穿越后失忆》
昭明宫。苏承昭眉头紧锁,长而密的睫毛垂下,掩盖住那双满是愁绪的眼。
【主人。】
闻声,苏承昭不耐烦地抬眼,地上的灼华仍是紧闭双眼,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主人,你还记得那日你叫我将裴云的命换给白水吗。如果我没记错,白水那日似有癫狂之状时,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目前能查到的,只有戎族子民的血液是蓝色的。但是戎族子民有如此特殊的体质,必是有人动了手脚,而这个人应该是戎族子民中最与众不同的。很有可能,这些子民身体的特殊,是因为这个人自身便不同常人。】
【而今夜我要取戎族幼童血时,我看到了她,我不可能看错!所有人都可能看错,但是我不可能,因为我也不是人……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主人你相信我,你必须相信我!】
最后一句,灼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满是不甘。至于这不甘从何而来,苏承昭没兴趣打探。
苏承昭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呼吸。“你先别激动,我的心被你跳得乱死了。”
心跳渐渐没那么剧烈后,苏承昭终于有了口气说话,“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白水便是这个人。”
但如果白水真是戎族能有如此强悍战斗力的源头,那就麻烦了。尽管苏承昭不过见过白水三次,但她对白水十分欣赏。她看上的人绝对不会错。
白水的心境十分平和,完全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且为人谦虚正直。当第一次见到白水时,苏承昭便理解她那父皇为何会破例将白水提入大理寺任职。
若白水真是戎族的人,此人颇有忍耐力,潜伏数年,深入凤临国国土内部,还取得了皇帝的信任,狼子野心。很聪明,但也很危险,能以身冒险,以命入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戎族,戎族会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呢。戎族在西境发起进攻似乎是无端生事,但苏承昭向皇帝提过此事,皇帝不以为意,只当这个小小戎族是想抢占国土。
抢占国土并无不对,但绝对不止。戎族目前在西境进攻的人并不多,不到五万兵。大多数还是寻常子民,并不怎么会战斗。若不是奇异的恢复速度,根本不足以将凤临国边境压迫至此。
苏承昭想得入了神。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小戎族,竟然能带区区五万将士压境。西境并不是凤临国最薄弱的地方,相反,算是凤临国边防紧守的区域。
可若是能将西境攻下来,其他地方便不是只有危险二字可概括了。虽然凤临国国幅辽阔,兵强马壮,人口众多。但也架不住这般日日夜夜不停息的进攻之势。
【主子,白水此人,断不可留。如今紧要关头,若是她与外部的戎族士兵里应外合,可就不只是麻烦二字了。如今她身处凤临国国土内,我们要杀她,不过是瓮中捉鳖,轻而易举。】
灼华语气十分强硬,急不可耐。苏承昭想忽略都难。
她轻声开口:“灼华啊,你如此想杀白水,怕是不止想为本宫分忧吧。她与你,可是有何私怨?”
灼华沉默,她不能说的是,如果白水真的是主系统,或者是比她高阶的系统,那她必死无疑。因为她们每一个系统进入每一个世界都是有着严格的规定。
一个世界,只允许一个系统存在运行。
一山不容二虎。因为此种情况,要么是主系统下发杀令,亲自回收此世界的系统。要么,是有系统想升阶,而乱入其他世界。
而这两种情况都有解决办法,前者是配合主系统,主动求死——被收回所有所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机器。此后,无轮回转世的机会。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怕。
但问题就在于,每一个进入主系统管理的系统,都不是机器。而是活生生的人被驯化而成的系统,主系统会随意剥夺她们的某一个东西。可能是记忆,可能是情绪,还可能是生前最爱而不得之物。让她们变成一个个残缺不全的个体。
成为系统,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一点点收回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这是她们固定程序的目标,不可违背。她们死不了,违背此目标便是永无止境的窒息与电击,再而收走更多原本属于她们的东西,她们会真正地变成一个机器。
对于灼华来说,这和死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感情,没有记忆,没有人该有的任何任何,只是一个机器。
没有人会想要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冰冷的机器。
后者的解决办法便是绞杀混入的其他系统,收走其他系统残留为人的东西,吞食成为自己的,完成自我的升阶。
而灼华清楚的感知到,那是高阶于她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她的系统程序设定她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而且必须做那个不可违背的目标选项。
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绞杀后吞食。不过没关系,她死不了。她不能眼睁睁等着别人来吞噬她的东西。
灼华下定决心般,沉声开口。
【请主子放心,灼华此生只会忠心为主,绝无二心。白水今夜应该在给她爹上坟,荒郊野岭,谁又会知道大理寺卿的死因是什么。夜黑风高,谁又知道那具四散的血肉是不是当朝大理寺卿。】
“灼华,此事还没有完全查清楚,你先——”
别太着急。苏承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心口一阵绞痛猛烈袭来,心口仿佛被活生生撕离开般窒息抽痛。
地上的灼华渐渐变得透明,苏承昭难耐地俯下身子,豆蔻指尖的指甲紧紧攥着胸/口,口中喘息不停。
“灼、灼华,滚回来。”长指甲扎入坚硬的檀木桌中,苏承昭眩晕的眼前忽而浮现出鹅毛大雪之日,她一把利刃剜出裴云心脏的情景。
他……也是这么痛么。
枫林中,一袭白衣在夜色里十分显眼,白水对着坟头盘腿坐下,风声簌簌,时而传来几声鸟叫。
“幼时,你总说国便是家。后来,国破了,家也没了。死的死,走的走。爹,我差点找不到你的坟头,娘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我曾经以为我是最有福气的,你们也都这样说,直到现在,我都相信你们,相信你们的话。可是没人信我。”
“没有人了。”
“所以,我只能找人。”
月光虚虚从树隙中落下,将瑞凤眼中冷淡的情绪切开,黑白光影间,白水缓缓勾唇。
她的身后,黑影重重如山。
“阁下真是让我等好找,躲在一座假坟面前,装孝女吗?这底下有没有尸体,阁下想不想看看?”来人语气刻薄,轻视不屑。
白水不动如山,掀起眼皮看向空无一字的坟头,眼神饶有趣味,嘴边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如同黑夜中的鬼魅。
黑影顷刻间压下,朝那抹白色逼近。凉薄的月光洗过刀剑,寒刃锋利。
“佛前不杀生。”
轻飘飘的一句话止住了逼向白水喉间的寒刀,黑影中传出轻蔑的笑声,似是对白水这副求饶的方式感到新奇。下一刻笑声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血肉撕裂的声音。
银剑闪过之处,人头滚滚而下,白水肆意执剑,手起剑落,林中只剩死前来不及呼出的一口气掉落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慌乱之中露出一截黄色衣角。
“阁下好身手。”黑色覆面人弯刀拦下银剑,阻断了人头滚落的声音。这人全身黑袍,带着斗笠,手中弯刀也是全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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